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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肯上門做客已是蓬蓽生輝,怎么還帶這么多東西…” 吳夫人先是驚喜,然后又局促緊張,將林熹往屋里引的時候,她又自卑起來 “屋子簡陋,望夫人不要嫌棄,這套桌椅是我婆婆的嫁妝,已經(jīng)用了幾十年,眼色有些發(fā)黑…我拿塊布墊一墊,夫人您再坐…” 林熹攔住她:“吳夫人不用緊張,我沒有那般金貴,我同侯爺一路而來,有時還夜宿野外,環(huán)境艱苦時,吃野菜裹腹也是常有之事。” 吳夫人也就是李秀芹,慢慢的被林熹安撫了下來。 吳家有叁間大瓦房,李秀芹的相公吳磊落的雙親俱在,二老和小孫子吳生一間,吳磊落李秀芹一間,還有一間是吳磊落吳生這父子的書房。 吳磊落的爹娘屬市井小民,有些害怕見大人物,二老探頭探腦的看著,推推搡搡的,后來吳磊落的娘送來了一些藏在箱底的吃食,麥芽糖和脆果。 這些都是藏著給小孫子吳生吃的,旁人碰都別想碰到。 林熹起身謝過。 李秀芹拉住吳大娘:“娘,趙夫人給您和爹買了布料和人參,還有這個文房四寶,是給生兒的…” 吳大娘受寵若驚:“送給我和老頭子的?天啊,這么好的布料…哎呀這個參也長的很精神啊…” 李秀芹不好意思又忍俊不禁:“娘你在說什么呢?人參什么長的很精神…” 吳大娘紅了臉,急忙道:“夫人吃過午飯了嗎?我讓他爹把院子里的母雞宰了,給夫人燉個雞湯吧?” 顧嬤嬤笑著推阻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家夫人吃飽過來的?!?/br> 雖然顧嬤嬤說了不吃,可吳大娘一想到那些布料補品,還是喊出吳老爹,兩人合力圍捕家里唯一一只下蛋的老母雞。 ** 這里是和和氣氣,輕聲笑語,趙蘊那里是烏云密布,逐漸暴躁,他問出失蹤地點,策馬前去細尋,還將叁條長街跑了個遍,卻愣是一點林熹的影子都沒找到。 他心中漫起恐慌,兩個大活人沒有道理會消失的無聲無息,會不會…會不會被胡二度的人抓走了?他想起胡二度黏在林熹身上那yin邪的眼神,都快瘋了:“來人!來人!去!召集所有人!我要去胡府找人!” ** 林熹帶來了自己和趙蘊還有悅兒的尺寸,最重要是幫悅兒做幾件滿周歲的衣裳,滿周歲,林熹一定是要辦宴的,她的女兒,一定要是穿的最漂亮最好看的。 李秀芹拿出一個冊子,里面是她曾經(jīng)做過的各種款式花色的衣服,她指著幾個小雛菊的花色:“這樣的花紋縫在袖口或者領(lǐng)口,會很清雅漂亮。” 林熹一頁一頁的翻:“這些花色各個都好看,都選不過來了,吳夫人幫我搭配吧,距離悅兒周歲還有兩叁個月,時間充裕,吳夫人慢慢縫制便是,若有違和之處,還可以重改?!?/br> 李秀芹難得遇到這樣一點要求都沒有的,有些不習慣,道:“這樣,我這兩天先描幾個圖紙出來,花色我亦會用顏料上色,然后再由夫人選擇,可好?” 林熹應(yīng)好,又問道:“夫人有幫手嗎?還是說一針一線全部出自夫人之手?” 李秀芹面上赧赧:“雇一個幫手自然是會輕松許多,可每月給出去的都是大錢…夫人也看到了,我這個小家,不僅有苦讀的相公,還有高堂和幼子,有時我恨不得一個銅板掰成兩半花…” 林熹:“哦…” 李秀芹說著說著緊張起來:“不過夫人放心,我雖無幫手,但是絕不會拖活計,夫人若定下期限,我就是晚上不睡覺也會將衣裳趕出來的。” 林熹寬慰她道:“夫人別緊張,我就是隨口一問,其實昨日看到夫人的手藝,我就一直有一個粗淺的想法,我想和夫人合作,開一個繡坊…” 劉秀芹聽的一怔,下意識的搖頭:“我不行,我如何能開繡坊…” 話是這么說,她的眼神卻閃動了起來。 *** 守備府門前,是一場劍拔弩張的對峙。 由于管家之子在鋪子那場亂事中,被趙蘊狡詐的擒拿關(guān)進大牢后,管家就病了,楊天恩和許莫輪流暫代管家之責。 他二人聽了門房來報,急匆匆的領(lǐng)了十數(shù)個小廝趕到正門口,那趙蘊已經(jīng)帶人砸爛了緊閉的朱門,上百人殺氣騰騰的往這邊而來。 許莫腳下一頓,退到了小廝后面,楊天恩則瞪著眼睛沖上去,攔住趙蘊蠻橫無理的冒進。 “趙侯爺趙將軍!您這是做什么?” 趙蘊額角在跳,他在強忍,聲音像是從牙縫里蹦出來似的:“胡二度在哪?他是不是讓人擄了林熹?把林熹還給我,一切我可以當無事發(fā)生?!?/br> 楊天恩訝道:“什么擄了林熹?我怎么聽不懂?” “好,裝傻充愣是吧?很好,我自己搜。” “搜?荒唐!趙侯爺趙將軍!你還有沒有王法律理了?是!你是官高一級,可守備府是你想搜就能隨便搜的地方嗎?請你立刻出去!” 楊天恩不知道,他的阻攔徹底擊垮了趙蘊的最后一絲理智,為什么要攔他?為什么不讓他搜?會不會就是熹兒被關(guān)在這里的某一處?趙蘊眼睛里無端冒出了血絲,他摸向腰間的長劍,對著楊天恩殘忍一笑:“本侯會讓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荒唐?!?/br> 話音一落,劍已出鞘。 一顆頭顱在地上滾動,楊天恩沒了頭的身體遲一步倒在了地上。 十數(shù)個小廝紛紛尖叫起來,如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許莫早已遁走,取出令牌調(diào)動府兵。 一場惡戰(zhàn)已經(jīng)展開。 *** 吳家大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快速的閃進來,動作一致的又把大門緊緊關(guān)起,這還不夠,男子還把院子里的水缸搬過來,抵住門。 李秀芹納悶的走到院子里:“相公這是干什么?” 小男孩一下子沖進李秀芹的懷里:“娘?!?/br> 原來是吳磊落父子。 吳磊落心有余悸的道:“快進去快進去,外面又出事了,咱們家廚房還有余糧嗎?這幾日你莫要出門了。” “你說外面出事了,出什么事情了?” 乍然響起的一道陌生的女音嚇得正處于緊張狀態(tài)的吳磊落一顫。 他循聲望去,是一位容貌姣好,氣質(zhì)沉寂的女子,穿著甚是華貴,不知道是哪家有錢公子哥的夫人或者妾室。 他收回打量的目光,望向妻子:“怎么回事?” 李秀芹忙道:“相公,這位便是新來的刺史大人的妻子,趙夫人?!?/br> 吳磊落眼睜圓了:“啊!是你?趙將軍的妻子?” 林熹輕輕點了下頭。 吳磊落眼更圓了:“你怎么在這里?你知不知道街上好多人都在找你?趙將軍為了找你,都殺進守備府了!快快快,你快回去…” 李秀芹:“相公,你在說什么?” 吳磊落:“真的,我和天兒在書肆看書,突然有個男子沖進了鋪子,里里外外的找,離開時還一腳踢倒了兩個書柜,甚是兇神惡煞!后來方知,那男子便是趙將軍,是為尋在街上不見了的妻子…” 李秀芹懷里的小男孩跟著道:“娘,大將軍好生厲害,書肆的掌柜嚇得瑟瑟發(fā)抖,娘,我長大后也要做大將軍…” 天真幼小的孩童有慕強的心思不稀奇,李秀芹摸摸兒子的頭,看向了林熹:“趙夫人,不如讓秀芹送你回去吧?免得令趙大人更加擔憂著急…” 林熹卻看著吳磊:“你剛才說趙蘊殺進守備府?你說清楚些?!?/br> “倒,倒不是殺…但是我親眼目睹趙將軍破了守備府的門…不止我,還有好多人都看到了…我回來這一路上,聽到的都是趙將軍到處在找夫人你的信息,這一切紛擾都由夫人而起,你還不快快回去阻止趙將軍持續(xù)犯下大錯?胡守備哪里是隨隨便便招惹得起的?你們不想要命了嗎?” 林熹先是默默聽著,聽到最后兩句時,柳眉慢慢皺了起來,忍不住嗤了一聲,口吻輕蔑:“胡二度算什么?你不知道他兩次夜襲都吃了趙蘊的癟嗎?你不正是瞧他兩次失手,昨日才讓吳夫人送來你做的文章寫的字求趙蘊品鑒一二的嗎?趙蘊是手下留情了,不然,都快到你那守備大人頭七的日子了,到底是誰不要命了,今日日落之前,你會知道的。” 吳磊落沉默下來。 林熹轉(zhuǎn)身返回屋內(nèi)坐下。 李秀芹讓吳生去廚房,然后夫妻兩一前一后走進屋子,局促的站在林熹面前。 林熹自若的抿了一口茶水,方慢悠悠的道:“你的文章昨夜趙蘊看了,甚至還夸了幾句,他說,你這樣的才學若到了京城,由他二哥點撥一二,考個功名,是手到擒來。” 吳磊落表情激動起來:“將軍他…” 林熹又道:“對了,你聽過趙蘊的二哥嗎?那可是金殿御賜的狀元郎呢?!?/br> 吳磊落直點頭:“知道!我知道!每一屆的,我都有聽聞,也找著法子拜讀他們的文章…” 林熹這時卻是一嘆:“只可惜,聽秀芹說,胡二度始終不批路引和文書與你,你出不了這慶州城…唉,可惜…可惜啊…” 李秀芹撲通一聲跪地:“求求夫人…” 吳磊落亦不由自主的屈下了男兒膝。 林熹扶起李秀芹,表情耐人尋味,諄諄誘導道:“趙蘊或許會派人前來詢問,或許會親自上門逼問,屆時,你們當如何回答?” *** 守備府內(nèi)血流成河,誰擋趙蘊的路,他殺誰。 不知道有多少人趁亂逃出了府門,甚至還有斷了一只腿,一瘸一拐逃跑出去的。 趙蘊提著一把滴血的劍幾乎把偌大得驚人的守備府前前后后找了個遍,柴房偏院等處一一沒有放過,還是沒找到林熹。 他又急又恨,讓沉明將胡二度壓過來。 胡二度身中數(shù)劍,鮮血淋漓,嘴唇發(fā)青,已是大限將至之兆。 趙蘊一把揪住他的頭發(fā),冰測測的道:“說!你把林熹關(guān)到哪里去了!” 除了胡二度,他實在想不到林熹為什么會不見了! 胡二度張張嘴,流出一嘴濃稠的鮮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再問一遍!你把林熹關(guān)到哪里去了!!” 趙蘊怒喝一聲,手里的劍再次貫穿胡二度的身體。 這一次,胡二度耷拉下了腦袋。 徹底斷了氣。 *** 林熹掐算著時辰,讓顧嬤嬤回府,自己往守備府方向而去。 趙蘊會失控到哪一步,她心中其實是不篤定的,但是想起陸星辰的那一次,她又有了些自信,趙蘊的醋意,是她唯一可以利用的一點。 “晚一步,她或許就會遇難或者受辱。” 只要趙蘊在乎她,他必會想到這一點,于是他就不能淡定,不能靜下心來想這件失蹤事情背后的漏洞。 守備府門前一片狼籍,賈亮正帶著幾個人守在門口,他眼尖,先看到了林熹的身影,囔叫起來:“夫人?是夫人?!快進去通報將軍!” 他跟在林熹身旁,不住的叨叨:“我的好夫人,您去哪里了呀,將軍都快把慶州城拆了!再找不到您,將軍估計都要屠城了…” 林熹邁進正門,走了十步左右,前方傳來一陣疾跑的腳步聲。 她有一種很深刻的預感和肯定,是趙蘊。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直到趙蘊的身影完完全全的印在她的瞳孔里。 林熹快步走到他跟前:“你衣服上怎么這么多血?你受傷了?傷到哪里了?啊…” 趙蘊突然單膝跪地,把她按在支起的一條腿上,有力的大掌,一下接著一下的落在她的屁股上。 “疼疼疼…輕點…嗚嗚…我錯了別打了嗚嗚…” 趙蘊以前也打過她一次屁股,但是那次他收著力的,不疼。 這次是真的發(fā)狠力的在打。 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讓她哭著求饒。 “錯在哪了?嗯?你去哪了?為什么不往府里留個信,傳句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趙蘊每問一句都是一下實打?qū)嵉陌驼啤?/br> 任她怎么扭動掙扎躲避都逃不開他的懲罰,屁股都要被打爛了! 她委屈得“哇”的一聲從小聲的哭變成大哭。 趙蘊終于住了手。 她抽噎著轉(zhuǎn)頭去看他。 他面無表情的死盯著她,眼睛里居然也流出了淚,他一下子又把她緊緊的抱在了懷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