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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您與母親,二嬸可是選過了江釆萍卻是沒動,而是貼心地問了一句。 暖暖的光,透過窗戶灑落下來的,恰巧打在她淺笑溫婉的臉龐,如同誤落凡塵的九天玄女般。 老夫人眼里滿是贊嘆,傾城她實在是不愧傾城之名。 她的長女如今的阮皇后當(dāng)年便是一代佳人,風(fēng)華絕代,可謂是京城第一美人兒。 若不是傾城身子不好,平日里深居簡出,只怕阮家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阮素雅眼神暗了暗,但到底還是安耐住了,說不得以后還需要她的引薦呢。 今后還是要與她做個好姐妹才是。 等到回到自己的忘憂院,已經(jīng)快下午了。 中午去了母親大夫人那吃了飯,母女倆聊了許多。 總之就是要她明白,不要太過善良,心懷不軌的人太多太多了,要保護(hù)好自己。 江釆萍心中一曬,她自然明白,她本也不是太過良善之輩。 宮中的十年爭斗早已將她心中所謂的善良磨滅地一點不剩了,她早就明白這世上好人是活不長的。 回到院子里的時候,她身邊就只有繁兒了,錦兒已經(jīng)跟著阮素雅走了,想來錦兒是不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借刀殺人,更容易些。既不會有損自己的名聲,還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至于清高,開始那幾年她曾經(jīng)是清高的,總是高高在上。 后來她終于醒悟過來,也不在是從前那般假正經(jīng)高冷的模樣了,而是偶爾會接地氣一些來吸引皇帝的垂憐。 想想當(dāng)年做的蠢事,不由得苦笑。 男人就是賤骨頭,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她最得寵的時候是她真正傲氣的那幾年,后來等她去討好那人的時候,他反而開始不再像從前一般最寵愛她了。 那雙眼睛里溫情尤存,卻到底不那么純粹了。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開始喚她時的眼里不再有著愛意。 想著想著,江釆萍閉上眼睛,雙手微微收緊。 良久,才睜開眼睛,眼里滿是釋然。 大唐民風(fēng)開放,既然他已經(jīng)放棄了她,那么只當(dāng)他死了便是。 而這個世界等她完成任務(wù)了,再好好挑選一個愛她的夫郎,嘗試一下新的生活。 想到這,江釆萍輕輕笑了起來,她也想學(xué)學(xué)那些臭男人游戲人間,自己開心就好不管別人怎么看怎么說。 不過,江釆萍皺了皺眉心,到底阮傾城這個人設(shè)就是個白蓮花,也只能暗地里想想了,江釆萍嘆了口氣想道。 等到下一個世界的宿主,最好不再是這個性格的,讓她也能不管不顧地瀟灑一把。 ☆、傾城國色5 到處都是嘶喊聲,快跑,快跑啊,亂軍打進(jìn)宮了。 亂軍來了,娘娘咱們快走啊。景玉慌張地跑進(jìn)冷宮里的梅苑。 江釆萍剛剛聽到外面宮人們的慌張?zhí)优艿哪_步聲正納悶發(fā)生了什么,就聽見叛軍入宮這四字,心中一驚。 景玉就匆匆跑了進(jìn)來,拉著她的手就想走時突然想起什么似得。 娘娘,咱們先收拾點衣物,然后再跑。景玉強(qiáng)裝鎮(zhèn)定道。 好,收拾東西。叛軍可是安祿山他們江釆萍心里也很是慌亂,邊找東西邊問。 對。 兩人慌慌張張地收拾著金銀細(xì)軟,一人背上個包袱就想往外跑,誰知才剛到門口就聽見前面宮人的尖叫聲和叛軍的聲音。 眼看叛軍就要進(jìn)來了,兩人急中生智躲進(jìn)門口的草叢里,蹲在里面不敢動。 叛軍沖進(jìn)來時,兩人的額頭上滿是汗珠,呼吸有一瞬都忍不住加重了。 這前面是冷宮,也沒什么人,瘋子倒是多。咱們還是去其他宮里看看去吧。 哎呀,就就這幾個宮女,估計也沒什么金銀珠寶的。 走,咱們?nèi)トA清宮去。陛下最寵愛的就是那楊貴妃了,咱們?nèi)ニ龑m里去,指不定嘿嘿。 你想啥呢,你不知道啊。陛下早就帶著楊貴妃和太子他們逃跑了這宮里就剩下些嬪妃。 啊,就帶了楊貴妃 就帶了楊貴妃,這陛下也怪很的,這滿宮的嬪妃都扔下了。正好便宜咱們了 走這宮里都是咱們的人,嘿嘿誰也跑不出去。 叛軍們邊說著葷話,邊往外走,聲音越來越遠(yuǎn)了。 景玉和江釆萍的臉色一白,這么說她們逃不掉了。 娘娘咱們該怎么辦啊。景玉小聲地啜泣著拉著江釆萍的衣袖說道。 誰誰在說話。出來。突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中。 兩人對視一眼,心里滿是害怕。 江釆萍緊緊地拉著景玉的手,手心里滿是汗水。 原來這叛軍的護(hù)身符不見了,是回來找東西的,沒想到聽到了若有若無的女子說話的聲音。 江釆萍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巴,不敢出聲。 兩人的腿都軟了,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時,一聲驚慌的腳步聲從她們身旁傳來,伴隨著女子尖叫聲的是男子急促地腳步聲。 景玉與江釆萍對視一眼,從縫隙中看見那男子竟然是對那宮人行不軌之事,不顧宮人的反對我行我素。 兩人心中一沉,心中滿是兔死狐悲之感。 緊接著,又來了幾個士兵,他們也加入了其中。 最后那宮人,被他們殺了。 等到他們都走了以后,她們看到的是宮墻上地鮮血和地上滿眼不甘絕望地睜著眼睛死去地宮人。 外面還時不時傳來慘叫聲,她們終于明白她們跑不了了。 可景玉不甘心,還想再嘗試一下。 江釆萍深知以她這般的容貌,即便出了宮,一樣是無法保全自己。 戰(zhàn)亂,人心 她決定跳井自盡,她實在不想落得那宮人般被先jian后殺的下場。 和景玉分別后,江釆萍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好在屋里只是被翻的亂了些。 垂眸苦笑,笑著笑著只感覺無邊的黑暗正向她攏過來,而她掙脫不得。 不。 江釆萍猛的坐起身來,摸著胸口,額頭上身上滿是冷汗。 小姐,可是夢魘了繁兒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掀開鵝黃色的帳子,擔(dān)憂地問道。 江釆萍松開了捂著臉的手,神色恍惚地說了句,沒事,沒事了。 小姐,沒事了,您別怕。繁兒小心地伸出手放在江釆萍的背上撫摸著,江釆萍順勢躺在她的懷里,喃喃自語著,沒事的,沒事的。 繁兒眼里閃過擔(dān)憂,安撫她的手頓了頓,繼續(xù)溫柔地?fù)崦?,是啊,沒事了,沒事了。睡吧,乖睡吧。 沒一會兒,江釆萍就沉沉地睡著了。 繁兒輕輕把她放回被子里,掖好被角放下帳子,才悄悄離開。 第二日的清晨,江釆萍醒過來后閉了閉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出昨晚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