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拍了拍丹的肩膀，無視了洛基滿臉嫌棄的表情也拍了拍洛基的，轉(zhuǎn)身走出了后臺。

    “好了，現(xiàn)在沒時間磨蹭了，有任何問題，等到這兩場巡演結(jié)束再問！”再一次被請出馬的老將費洛先生敲了敲手里的劇本，趕走了立即圍上丹身邊或是擔(dān)憂或是討好的演員們，“現(xiàn)在，雷神，還有洛基，進化妝間，你們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準備好一切。然后，讓我們一起，給哥譚的人民帶來最優(yōu)秀的表演?！?/br>
    因為舞臺劇可能延遲甚至取消而引起了好一番sao動的病人們，終于在焦慮、擔(dān)憂，憤怒和“早知道會如此”的絕望中轉(zhuǎn)逢希望，哥譚塔樓八點的鐘聲剛剛敲響，舞臺的燈光便準時點亮。

    罵罵咧咧的病人們齊齊收住了嗓音，無數(shù)雙眼睛帶著或許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期待看向了舞臺。

    倫敦圣殿里，奇異博士正帶著法師們辛辛苦苦舉著鏟子鋤頭挖藤蔓的根系，試圖將長錯了位置的藤蔓移植到后院去，小花仙們嘿咻嘿咻地努力皺著臉，憋著氣幫忙用自己的天賦力量讓盤根錯節(jié)的藤蔓根系和枝葉松開土塊和墻壁。

    “這些綠色的部分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就是傳送陣里的那部分——現(xiàn)在倫敦可是夏天，移植過來它們不會被熱死吧？”王擦了把汗，拄著鋤頭對奇異博士說。

    “能有多難呢？給它們搭個冷藏庫不就行了?！逼娈惒┦侩S意地道。

    王：“……錢從你賬上扣。”

    奇異博士：“……”即便擁有了法神般浩博的知識，也不能讓自己的銀行卡里的零多上幾位的至尊法師露出了堅強的微笑，“能有多難呢，沒有魔法，人們也能造出溫室，難道我們還不能用法陣給它們造出一個冷藏室嗎？”

    正說著，天空突然傳來隱隱的雷聲。

    長發(fā)法師大聲喊：“加快速度！要下雨了！”

    奇異博士抬起頭：“下雨？——不?！彼执蜷_了傳送圈，跨回圣殿內(nèi)，和托尼一起拽起因為突然恢復(fù)體型而一下?lián)涞乖诘兀铧c把面前的雪精靈壓扁的雷神。

    托尼趁機把看起來像是和雷神對上眼了的雪精靈擼上自己頭頂：“這聲音聽起來可有點不妙，你準備怎么辦？”

    奇異博士拽著索爾的胳膊，向還洞開的珠峰傳送圈一偏頭：“扔進去。”

    兩人一起合力，已經(jīng)開始渾身冒起藍色電話的大只雷神拋進了珠峰皚皚白雪里，原本縈繞在圣殿頂空的雷云瞬間消散，而珠穆朗瑪澄澈的天空卻逐漸籠罩上了陰沉的烏云。

    雷電順著雪地一路蔓延，即將跨越傳送圈的前一秒，奇異博士果斷地切斷了法力。

    “……”托尼看著空空如也的走廊，“他會沒事的對吧?！?/br>
    托尼：“我是說那種程度的雷暴，肯定會引起雪崩，他是雷神他應(yīng)該不至于被雪活埋的對吧？”

    奇異博士看了托尼一眼，保持了詭異的沉默：“……”

    托尼沉默了一會，又道：“那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擔(dān)心他引來的雷電會不會把珠峰崩裂，山體坍塌之類的？”

    奇異博士：“……”

    托尼的聲音降了八個度：“復(fù)仇者聯(lián)盟大廈頂樓裝了避雷針——如果你有需要的話?！?/br>
    大概二十來分鐘后。

    奇異博士在原位置重啟了傳送圈，金色的圈環(huán)剛打開的瞬間，就從里面涌出了一大團雪——和雪中包裹著的人。

    雷神剛被傳送圈吐出來的時候還渾身刺啦刺啦地冒著電，滿臉都是冰霜，坐在地上懵圈了半天才站起來，熄了身上的電光，醞釀了半天：“那兒可真是……好多雪啊?！?/br>
    “……廢話。我的避雷針呢？”托尼瞪眼。

    雷神委婉地表達：“我說了，那兒真的是……有好多的雪啊。”

    所以除非你想把珠峰的雪都刨一遍，不然還是選擇重新弄新的避雷針比較實際。

    雷神搓了搓手，沖著托尼擠出了一個討好的笑。

    ·

    哥譚。

    終于順順當當完成了舞臺劇表演的演員們對于這一場舞臺劇的意義并無所知，他們只是帶著“好好無事發(fā)生”的慶幸，按照計劃收拾完了后臺，坐上韋恩集團提供的大巴，前往下一站他們將要表演的地點——哥譚孤兒院。

    此時已是深夜時分，才經(jīng)歷了一場大幅度體力消耗的舞臺劇演員們多數(shù)都選擇在大巴上打個盹，能睡多久都是賺到。等到了地方，他們又要適應(yīng)新的舞臺，進行排練，并做好準備應(yīng)對劇本的隨時調(diào)整。

    當然，他們也可以選擇更加輕松的方式——提前幾天到達哥譚，提前熟悉舞臺場地，但在哥譚的威名之下，演員們顯然寧愿選擇累一點，也不想在哥譚多呆哪怕一分鐘。

    “現(xiàn)在還不是罪犯們出行的時候。”迪克靠在車窗邊，注視著窗外劃過的夜景，“等到太陽出來，黑暗離開哥譚，才是他們狂歡的時候?！?/br>
    哥譚的罪犯們是瘋狂并且不計得失與明天的。沒有人因為蝙蝠俠的增強而放棄手上的惡行，他們甚至以極強的適應(yīng)力適應(yīng)了蝙蝠俠夜間幾乎無往不勝的打擊，從善如流地將原本放在夜間進行的犯罪轉(zhuǎn)而放在白天，這樣他們就能收獲一個日光升起后重新變回普通人的蝙蝠俠了。

    “善越強大，惡越猖獗?！钡峡四曋诎抵锌此茻艋鹜鳎瑢崉t每一條地縫都浸潤著罪惡氣息與無辜者血液的哥譚，為哥譚似乎無法改變的現(xiàn)狀而無奈嘆息。

    洛基挑眉：“那下一場舞臺劇，豈不是早晨八點鐘的哥譚最顯眼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