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在韋恩酒店站在門口迎接著賓客的布魯斯猛地仰起頭，夜風(fēng)帶來的聲音令他心頭一緊，猛地轉(zhuǎn)頭看向站在一旁的丹：“你——”

    你怎么能把小丑他們放出來！

    他繃緊了下頜線，目光轉(zhuǎn)向身旁的女伴，正準(zhǔn)備和以前一樣直接借著按捺不住要與女伴荒唐的掩護(hù)趕去抓住小丑他們，就聽見夜風(fēng)將小丑的訓(xùn)誡送入耳中：

    “這可不行，壞蛋也得有壞蛋的準(zhǔn)則。你們這么不乖，你該怎么懲罰你們呢？”

    恐懼的絮語和求饒隨風(fēng)傳來。

    小丑：“嗯——罰你們寫一百頁‘Iwon\'tleaveGotham’再加‘IhateBatman’吧?！?/br>
    布魯斯：“……”

    企鵝人和小丑女的聲音也依次傳來：

    企鵝人：“寫一百頁‘Ilovemoney’再加‘IhateBatman’！”

    小丑女：“一百頁‘JokeristhegreatestenemyofBatman’和‘IhateBatman’?！?/br>
    布魯斯：“……”

    并不知道小丑他們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的小嘍啰們，驚恐地看著面前的哥譚傳說們臉上掛著更甚以往瘋狂的、仿佛非人一般的夸張表情，誰都不敢反抗，兢兢戰(zhàn)戰(zhàn)地乖乖涌進(jìn)文具店搶走了一堆紙和筆，回到各自的大本營開始……罰抄。

    這是什么精神折磨嗎？是不是在這之后其實小丑還準(zhǔn)備著更加慘無人道的折磨？是不是小丑只是想要像貓抓耗子那樣戲耍他們，讓他們產(chǎn)生逃過一劫的慶幸，然后再狠狠奪走他們的希望和生命？

    布魯斯微微瞇眼，看著黑暗呈現(xiàn)在他眼前的集體罰抄畫面。

    ……這是什么迷惑行為大賞。

    他從詭異的情緒中緩過神來：不管怎樣，放他們在外面都是巨大的威脅，必須得把他們抓起來才行——

    正想著，他就瞧見小丑女、小丑、企鵝人突然不約而同動了起來，齊齊高速沖向同一個方向。

    布魯斯瞳孔一縮，立即將他們?nèi)说穆肪€在心中的哥譚地圖上畫了出來，尋找這個位于重合點上的陰謀中心——

    “……哼？”布魯斯不由地發(fā)出了疑惑的聲音。

    “怎么了？”夜翼側(cè)過頭。

    布魯斯發(fā)自內(nèi)心的疑惑，看著離阿卡姆最近的小丑女哐哐哐敲開了阿卡姆的門，把自己主動送進(jìn)了監(jiān)獄里，過了沒多久，雖然沒用違法手法，但還是用震懾力隨便抓了倆轎車司機(jī)的小丑和企鵝人也依次到了阿卡姆門前，和小丑女一樣哐哐敲開了門，在警衛(wèi)們震驚又無比茫然地眼神中把自己送到了關(guān)押著小丑女的牢房的隔壁。

    布魯斯想了想，看向丹：“你放他們出來之前，下了什么命令？”

    丹忐忑了一個晚上了，就怕布魯斯并不能接受這種以毒攻毒的計劃：“不能傷人，不能毀壞公共財物，不能違法。”

    布魯斯：“……”

    難怪。

    越獄當(dāng)然也是違法。

    他帶著幾分荒誕到幾乎有些滑稽的匪夷所思感跟在最后一位賓客身后走進(jìn)了酒會，一邊分神想著任何一切可能發(fā)生的危險，一邊完美講完了感謝大家到來之類的廢話，下了臺。

    丹站在臺下：“蝙……布魯斯，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

    布魯斯帶著玩世不恭的微笑，對著周圍向他拋來媚眼的美女們送去幾個wink，聳聳肩指指丹意思是有事要談，打發(fā)走了圍來的人，才帶著丹走到會場的角落：“什么？”

    丹看向布魯斯：“我想接一些公益類的、教育類的廣告?！?/br>
    布魯斯動了動眉梢：“你想和美國隊長搶飯碗？”

    丹瞪大了眼睛：“呃，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他想了想，“那未來能不能開一些可以去孤兒院、養(yǎng)老院之類的地方巡演的舞臺劇？還有，我想把未來所有的收入都投入到慈善捐贈或者戰(zhàn)損修復(fù)……我想以后你們可以不用再把收入劃歸到我的卡上，而是直接轉(zhuǎn)到慈善平臺之類的……我不太懂這些東西，所以我想，也許直接交給你們來打理更好?！?/br>
    “……”布魯斯沉默了片刻，“你怎么會突然有這種想法？”

    他以為，按照之前的猜測，丹的感情應(yīng)該是越來越稀薄才對，所以在發(fā)覺丹的自閉傾向和排斥接觸后，他也約束著身邊同伴們不要太過頻繁的去工作場合蹲守丹。但怎么丹會在現(xiàn)在提出這樣的提議？這提議甚至就連沒有恢復(fù)記憶、最接近普通人類狀態(tài)的時候，丹都沒有提出過。

    丹看向窗外：“從X學(xué)院離開的那個晚上開始，我一直在想我是誰，我該做什么。我很茫然，直到查爾斯開解了我，我決定嘗試放下對親近的抗拒，放下對從未經(jīng)歷過的未知的抗拒，接受并且擁抱現(xiàn)有的一切?！?/br>
    “比我是誰更重要的是我想做什么?！?/br>
    “我一直在想除了復(fù)活你們之外，我還有什么其他想做的，可我找不到答案，直到昨天的握手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