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黛儀jiejie出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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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景文早早便起了身,蕓茹向來不是早起的作息,便就與她繼續(xù)睡下,自己著衣出門,穿戴裝備到了前廳,小玉兒和幾個煞訶鶙也聚集于此,含景文在有十五個人殺氣騰騰的站在庭院,經(jīng)過的婢女不免一陣驚嚇,卻也不敢看他們,各自往著自己的工作上邊忙活。 一個有些年紀(jì)的大娘緩緩挨近,一臉困惑地看著他們。 「嗯?這不是護(hù)衛(wèi)林大人么?」 「您是?」景文一臉問號。 「老身是服侍殷大人的主事,你叫我春姨就是了,昨日府上忙活了些,沒有出來招待還請大人見諒。大人怎便起得這般早?」春姨年紀(jì)雖大但是眼睛卻是閃耀著奕奕有神的光芒,看上去很是精明。 「我等著殷大人出門呢?!咕拔膶に家蟠笕顺鲩T自己變得跟著,可沒有讓主上相等于她的道理。 「這個,殷大人還睡著呢,今日多半不會出門。」春姨不好意思道。 「喔,其實她也沒跟我說她的行程,昨天與她meimei相談甚歡我也不好打擾,還是春姨你懂些,可以與我說說?!咕拔南胂脒@般卻是有點不對,正式上任了還狀況外。 「大人吃過飯沒有,這不急于一時的?!?/br> 「那我們邊吃邊說?!?/br> 「這個……老身怎么能大人們共食呢?」 「不就坐一張桌子么,有什么打緊,我這人不講禮數(shù)的?!?/br> 「如此老身謝過大人了?!?/br> 聽崔予寧說,這府上的傭人都是皇上賜的,一個一個都跟過皇上身邊,也不知道殷大人怎么便得她歡心了,這許大手筆,所以這放眼望去全都自己人,倒也讓人省點心。 飯桌上,聽春姨說,殷黛儀因為自卑于相貌,不喜歡出門,流連于各個高官府邸去演奏也都是晚上的事情,所以他們的作息不需要太早起也沒關(guān)係,反正就跟著殷黛儀,景文順勢把府邸的輪哨排了個叁班制,主要都依殷黛儀為主,其次才是蕓茹。 反正只要府上有人駐守,蕓茹的安全便不帶問題。 一番推敲以后,殷黛儀的日常便顯而易見。湯武百官每十日便有朝會,正五品以下不需與會,反正來了也沒資格發(fā)言浪費皇上時間,不如別來,而能夠資格請殷黛儀到府上的官員都在正叁品以上,也就是說每十天她就必定休息一天,因為朝會大多都是一整天的,結(jié)束了差不多也都準(zhǔn)備直接睡了。 除此之外的日子雖然不幾乎都是殷黛儀的工作日,行跡遍布整個京都,高官之間設(shè)宴都以請得到她為闊氣,稍微略算一下平均每兩天她就要與宴一次。 今天正好便是朝會的日子,所以殷黛儀并不會出門,不出門的時候她便待在家中,自己寫詩譜曲看書打發(fā)時間,雖然傭人都不畏懼她,但是殷黛儀故步自封害怕嚇壞大家的心境,卻也讓她在府上沒有半個朋友,何況這些下人對自己的身份也是拘得緊,哪里會萌生什么跟主上做朋友的想法呢。 至于護(hù)衛(wèi)更不用說,先前來的幾個都是奉命行事,依著幾個派系的家族命令出任,哪一個不是看到殷黛儀便臉露不屑。 景文頓時覺得這人未免也太可憐了吧,真不知道她怎么撐過這些年的。 不過黛儀偶爾也是會出門,她喜歡山林間杳無人煙的氛圍,讓她暫時可以不懼怕任何人的眼光,雖然還有那些護(hù)衛(wèi),不過也已經(jīng)少了許多白眼。 「殷大人也太可憐了吧嗚嗚嗚……中士大人雖然是個家里蹲,可是那也只是他生性銀偕老愛往夫人裙底鑽罷了。」小玉兒聽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話間還不忘倒打他一耙。 「欸欸能不能好好說話,什么老往夫人裙底鑽,是老把夫人往身下按?!咕拔牟粷M道,聽得春姨和其他煞訶鶙滿頭大汗,豆大汗珠,你這說詞改了行為卻是沒變啊大人。 「反正你今天就帶著殷大人去山上走走吧,就這么定了?!剐∮駜簭娪驳馈?/br> 「可是照這勢頭看殷大人可要睡到中午了,這時去山上晃悠可晚了些。」春姨有點尷尬的說。 「那不我現(xiàn)在去尋她,帶她出去走走?!剐∮駜厚R上站起來。 「不妥吧,人家睡得好好的,就讓她多休息休息。明天呢,明天也可以去的吧?!咕拔臄[了擺手,哪有這樣強迫中獎的道理了。 「若不讓蕓茹去請她呢?」小玉兒跺了跺腳。 「請誰呢?」蕓茹睡眼惺忪地走了進(jìn)來,伸了伸懶腰,直接在景文身邊坐下,也沒理這邊多少人在,就把頭輕輕靠在他肩旁。 這人也是沒在管旁人眼光的傢伙啊,眾人一下子好不習(xí)慣,跟在她身后的小翠倒是臉露喜色,得意洋洋。 「蕓茹姑娘,殷大人平日里邊足不出戶的,我就想,她既然喜歡山林景色,今日左右也是無事可做,若不我們陪她一起去玩玩?!剐∮駜翰还懿活櫟恼f道。 「嗯?這主意甚好?!故|茹一下清醒過來,「林郎,你怎么說?」 「呃──」景文一時語塞,也說不出話來。 「中士大人說便讓殷大人睡著,可都不愿去請了?!剐∮駜厚R上告狀。 「我還不是想著蕓茹也還睡著呢,沒什么大事就別擾人清夢么?!咕拔臐M頭大汗。 「林郎不在身邊蕓兒怎么好睡么,我這去喚jiejie去?!故|茹說完便又起了身,這就和小翠一起走了。 一眾煞訶鶙連帶小玉兒都對他露出鄙視的神情。 「干嘛這樣看我啦?!?/br> 于是乎早飯過后,景文便跟著興致勃勃的蕓茹、殷黛儀、小玉兒還有吳家姊弟跟幾個煞訶鶙一起出了門,馬車由小玉兒駕,景文坐在一旁,吳家姊弟殿后,其馀煞訶鶙都是分別騎馬,各個荷槍實彈,隨侍在側(cè),馬車?yán)锩孀匀槐阕〈渑c琴師兩姐妹了。 一行人走了兩叁炷香時間出了城,也就一個多時辰上了半山腰的林間谷地,期間景文都快無聊死了,蕓茹在車上與她jiejie聊得倒挺歡,他卻只能在馬車外與小玉兒兩人看風(fēng)景,小玉兒不時還給他考德文,說到學(xué)習(xí)他就有點鬱悶,可人家求知若渴卻也不好說她不是,好不容易讓她稍停了個一段時間,景文輕輕的開始哼起歌來,想讓自己心情好點。 當(dāng)然是唱德文歌來著,小玉兒聽著倒也愉快,便也跟著哼。 「你們在唱些什么呀?」蕓茹探出頭來,笑咪咪地看著兩人。 「唱歌呀?!咕拔穆柭柤?,聽不出來么? 「林郎別把蕓兒當(dāng)呆子了,這哪不知道呢,這曲兒我們可沒聽過,是不是與義父唱的一般是遠(yuǎn)方國度的小曲呢?」蕓茹興奮不已,連殷黛儀也跟著坐得靠前了些。 「可比威霆大哥的國度要遠(yuǎn)得多了,他有說過他所唱的歌國度多遠(yuǎn)么?」井文微微一笑。 「卻是沒有?!箖山忝猛瑫r搖了搖頭。 「湯武一里可是十八引?」景文忽然歪著頭問,他從來沒想過計算這么長距離。 「非也,是叁十六,林公子少算了一半?!挂篦靸x忍不住掩嘴輕笑。 「哦,我算算,一里零點八,算算跨海過去大概九百馀里便到了,倒也不遠(yuǎn)?!咕拔拇曛种?,沒兩下就算出來了,聽到九百馀里,兩姐妹都嚇了一跳。 「隔著海九百馀里還不遠(yuǎn)?」 「我現(xiàn)在說的這個國度距離可是十倍多了,那不更遠(yuǎn)?!咕拔墓笮Α?/br> 「九千?到得那里得要多久呀?」 「如果單單用走的不眠不休大概要花上兩叁個月去,這還是走直線呢,實際如何,我卻是不知了?!咕拔穆柭柤?,當(dāng)初搭飛機搭了快二十小時呢。 「那你也是與義父一般,偶遇奇人,這便跟著學(xué)了一通么?」殷黛儀顯然并不相信他是親自到過那里,沒想到學(xué)長想出來的這個理由倒也好用,根本便不必多解釋什么。 「算是吧?!咕拔穆柭柤?,也沒打算多說。 「jiejie剛剛給林郎譜了曲呢,到也是jiejie厲害些,蕓茹倒學(xué)藝不精,辦此不得?!故|茹欸嘿嘿的笑了笑,你一個第二琴師說自己學(xué)藝不精其他琴師還玩什么了。 「meimei過譽了,我也只是隨興而做,不過,若是能通達(dá)詞意,興許能譜得更好些?!挂篦靸x說完,小玉兒馬上兩眼發(fā)亮的看著他。 「我盡力吧,畢竟語言這種東西是有感覺的,語感不同,要詞詞達(dá)意卻也是難,這首歌叫做La Weianzen,我便姑且說是笑著、哭著、舞著吧,照句來翻這個第一句么,我們總疾行不徐,記得一切,卻遺忘重要時刻,不求甚解,亦未曾身歷其境……」為了避免大家以為我在騙字?jǐn)?shù)我就不翻了,他先是照句翻來,然后逐句解釋,最后做出結(jié)論,「總之這首歌看似輕快其實是在希望大家慢下來用心去感受周遭,放下一切的不快,盡情享受當(dāng)下,我是這般理解的啦?!?/br> 殷黛儀聽完居然潸然淚下,嚇了蕓茹一大跳,小玉兒回頭一瞥,怒目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回頭繼續(xù)駕車。 「……中士大人,你弄哭女孩子倒挺有天分啊?!顾崴岬恼f道,臉上卻浮上一層薄暈。 「呃,不是這樣說吧?」景文討?zhàn)埖溃瑳]有聽出她話中有話,此時正好出了林子,來到一處湖光山色美不勝收之地,殷黛儀輕輕拭了淚。 「就到這邊,這邊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