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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九:自古以來,人就有兩個毛病改不了,一個是逼良為娼,一個勸雞從良,像裴景儀這種高潔神圣的第一君子,我簡直迫不及待想對他伸出我的魔爪。】 【系統(tǒng):】這個宿主怕不是喝了假酒。 【櫻九:來了嗎】 【系統(tǒng):來了來了?!?/br> 裴景儀一踏入青瓊苑,就聞到了nongnong的酒氣,眉心一跳,只見清瑯對他福了福身。 他終究不放心櫻九,怕她傷害自己,要親自過來看看才放心。 大公子,您直接進(jìn)去吧!清瑯殷切的盯著裴景儀,心中想著是希望這次兩人的感情能有所進(jìn)步。 而裴景儀卻以為清瑯如此殷切,是因?yàn)閯癫蛔丫藕染?,想也不想,進(jìn)了內(nèi)庭。 只見內(nèi)庭的石桌上,酒杯傾倒著被風(fēng)吹得輕輕滾動,而櫻九仰著頭,提著酒壇子就往嘴里灌,不要錢似的拼命。 裴景儀二話不說上去搶她的酒壇子,擔(dān)憂而嚴(yán)厲的斥道:你身子不好,喝什么酒 櫻九一雙秋水清瞳盯著他,露著無辜又迷茫的神色,她的面頰泛粉,哪怕被臉頰被劃得千瘡百孔,也能從那為數(shù)不多的完好皮膚中看出酡紅醉意,她握著酒壇子不放,裴景儀一用力,直接將她從石椅上帶了起來。 她踉蹌著站起,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霎時,裴景儀的身體一僵。 櫻九在他身上蹭了蹭,聲音含著委屈:裴景儀,你的狐貍尾巴露出來了,爹爹一不在,你就對我那么兇。 軟軟的糯糯的撒嬌語氣。 第122章 長兄如夫 如夢似幻。 裴景儀壓下心旌微搖的感覺, 扶住她的肩, 將她稍稍推離了一點(diǎn)自己的身軀,他喊了一聲:來人。 清瑯應(yīng)聲而入, 來得比外頭誰都快, 見到這一幕, 雀躍不已地問:大公子, 怎么了 裴景儀淡淡道:青瓊醉了, 去煮完醒酒湯過來。 清瑯一掃櫻九,她也看著她, 目光清明冷靜, 哪里有半分醉的樣子, 只覺櫻九終于開竅,假心假意的應(yīng)了,飛快退了下去。 煮醒酒湯 不可能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煮醒酒湯。 裴景儀吩咐完,便又看向了櫻九,他想將櫻九按到石凳上坐下, 櫻九卻伸手勾住了他的頸項(xiàng),她湊近他的臉, 再湊近他的臉, 似受到某種誘惑一般, 想要去吻他的唇,裴景儀神色微變,作為一個男人她當(dāng)然知道櫻九想干什么,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偏過頭, 抬手擋住了櫻九的臉。 櫻九的鼻尖額頭點(diǎn)在他的手掌上,掌心被她細(xì)微呼出的氣弄得發(fā)癢,裴景儀想收手,驀地涼涼的濕意澆在了他的掌上,裴景儀側(cè)目一看,錯愕怔住。 櫻九哭了。 她就這樣抵著他的掌心,幾乎泣不成聲:裴景儀,但凡你少對我好一點(diǎn)點(diǎn),我都會愛你,你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對我 原來是嫌棄他對她太好了,感情顯得廉價(jià)么 裴景儀按捺自嘲,輕輕拍他的背,輕聲道:青瓊,我是你哥哥,理應(yīng)對你好的。 櫻九的胡言亂語,裴景儀根本就聽不太明白,但他還是順著她的話應(yīng)答,誰知他一說出口,櫻九就好似被踩中尾巴的貓兒一樣炸了,她從他掌心中抬臉,美眸中是nongnong的失望和憎恨:不,我都聽到了! 裴景儀微微攏眉:什么 櫻九咬牙切齒,揪著他的前襟,道:如果不是爹爹說只要你娶我,他未來會把相府交給你,替你鋪好路讓你平步青云位極人臣,你是根本不會在意我的吧,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喜歡的是靖寧,還想狡辯 裴景儀的心跳驟然慢了一拍。 的確,在幾年前,裴丞相對他說過這樣的話,當(dāng)時他就回絕了裴丞相,道他是真心喜歡櫻九的,可裴丞相再三相勸,話里話外都是養(yǎng)子不如女婿親,娶了櫻九他才放心,他便說了聲好。 那個時候櫻九才剛認(rèn)識夏承乾,他們的關(guān)系還沒出現(xiàn)裂痕,櫻九跟他還感情頗好推心置腹。 難道這多年櫻九如此厭惡他都是因?yàn)檎`會他別有居心 櫻九見他不說話,好似證實(shí)了自己的話一般,退了一步,凄楚地笑了起來:這世上除了爹爹,從來沒有人真的喜歡我,當(dāng)初我以為你是一個,滿心歡喜,樂不可支,自以為上天眷顧,賜了我一個十全十美的兄長,不曾想你也是別有圖謀 她的眼神灼灼如利刃令人不敢直視,更悲傷得叫人心碎,那聲音哽咽發(fā)顫,一刀一刀凌遲著裴景儀的心。 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卻一再和靖寧糾纏不清,天底下怎么會有你這么惡心的人 裴景儀想辯駁,他從來沒有和靖寧郡主糾纏,是靖寧郡主單方面糾纏,他唯一一次答應(yīng)與她見面,是為了把話說清楚,告訴她自己心有所屬,不要再來招惹他,但櫻九沒給他機(jī)會。 我是壞,我是囂張又霸道,華京所有人都瞧我不順眼,但你捫心自問一下,我有哪里對你不好,我敬你愛你,把你當(dāng)作親哥哥,而你又做了什么 裴景儀,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櫻九罵著,似乎要將這么多年的怨氣全都發(fā)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