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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景鑠眼中笑意盎然:丞相府賣了,所得銀兩全部都充了將軍的銀庫,昨天派給了將軍府的下人,恐怕將軍還要多收留我些時日。 櫻九才不信他的鬼話:我沒讓你這么做。 姜景鑠答非所問:將軍今日上朝嗎 櫻九氣惱,又想到既然女皇遺詔是立上官嘉鈺為新皇,她效忠于女皇自當擁戴新女皇,這朝當然得上,這攝政王之權也不用交了,面無表情道:你說呢 姜景鑠一笑,理好自己,屈身執(zhí)起她的腳踝,幫她把襪子穿上,邊穿邊說道:我認將軍為妻,我的自然是將軍的,將軍沒讓我做,我也該有此覺悟,將軍要實在討厭我的話,那我就厚著顏面去冰心那兒擠擠吧。 姜景鑠認認真真的幫她把襪子穿好,櫻九盯著他的側(cè)顏咬著唇很不爽。 明知道他是故意裝可憐,她竟然還是心軟了,這個男人哪里是什么花斑蛇,他該是只黑狐貍才對,從里到外都是黑的。 姜景鑠早就命人替櫻九備好了她的朝服,就在手邊,順手就能拿到,于是又拿起朝服給她穿。 櫻九火氣消了大半,別扭道:我自己來。 姜景鑠不徐不疾的笑:府中的下人都被遣散了,珍珠姑娘忙前忙后累得很,以后這種事還是我來吧! 櫻九存心唬他,嚴肅道:我說不趕你走了嗎 姜景鑠接茬:那將軍要趕我嗎 怕是趕你你也不會走。 是。 嘁! 姜景鑠將櫻九打理好了,扶她起來,領著她去漱口洗臉。 櫻九突然覺得自己從一個大人變成了個事事要人料理的小孩,縱是婢女伺候得也沒這么盡心盡力,心里勉強好受了一點。 金鑾殿上,上官嘉鈺看到櫻九幾乎失態(tài),從早朝到下朝,一雙眼睛幾乎沒從櫻九身上離開過。 姜景鑠笑意微冷,待下了朝直接請見上官嘉鈺,和她長談了兩個多時辰,櫻九不知道姜景鑠是怎么說服上官嘉鈺死心的,之后上官嘉鈺對待櫻九的態(tài)度與之前截然不同,好像如一潭死水,接納眾臣勸納后宮的提議,連封了十幾名宮妃。 櫻九問姜景鑠,姜景鑠笑而不語,櫻九懶得再問,只要她能繼續(xù)為妝國效命,其他的都與她無關。 至于姜景鑠,櫻九倒真萌芽了些念頭,人生匆匆如落花流水,若是有人愿意長伴一生彼此扶持,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況她的確欣賞他,除了他床上委實有些磨人。 櫻九做了決定,當然不會讓姜景鑠名不正言不順的留在將軍府,遞了折子上去,經(jīng)由上官嘉鈺批準,開始籌謀婚事。 難得逢著休沐日,櫻九與姜景鑠攜手去街上置辦成親所需。 看著路邊活蹦亂跳的小孩,梳著羊角辮吃著糖葫蘆甚是可愛,姜景鑠目光柔軟,道:將軍,我們生個女孩兒吧,長得像你,一定非??蓯邸?/br> 怎么,你想喝紅河里的水 也無不可。 櫻九哼了一聲,想了想,道:那我們一人生一個,也別說我對你不公。 姜景鑠心滿意足地笑:好。 兩人進了前方的御寶齋,姜景鑠給櫻九買齊了金銀珠寶,最后挑了一個成色絕佳的羊脂玉佩,替她束在腰間。 何以結(jié)恩情,美玉綴羅纓。 這是定情詩里的,我們都要成親了,還定什么情 姜景鑠愛憐的看著她:之前沒有來得及,現(xiàn)在也不晚。 櫻九懶得駁他了,左右他也不差錢,說是變賣了丞相府身無分文窮得叮當響,置辦東西的時候出手卻大方闊綽,明顯藏了私房,榨干了才好呢。 走吧! 金銀玉石首飾香粉都買齊了,該去別地兒了。 姜景鑠付了賬,跟著她走了出去。 踏出御寶齋的大門,只見街上官兵正在清路,百姓們推推搡搡的退到一邊,二皇女坐在高頭大馬上正要出城。 櫻九目光微凝:她怎么了 姜景鑠回道:陛下心軟不想姐妹相殘,將她流放西北大漠,對抗蠻人。 櫻九一聽就知道這出自誰的手筆,肯定地問:你干的 嗯。 櫻九沒什么圍觀的興致,轉(zhuǎn)頭撤去,二皇女卻不知為何一下眼尖的看到了他們,雷霆般大喊道:姜景鑠! 櫻九瞬間回頭,姜景鑠微蹙劍眉駐足,直接跳下馬,不顧上官嘉鈺派名義上是護送實則是押送的軍隊的阻攔,朝櫻九這邊走了過來。 【櫻九:好兇,怕怕!】 【系統(tǒng):宿主你夠了,說得好像你不是故意算好了時間上去作死一樣?!?/br> 【櫻九:我仿佛聽到有人在說我壞話?!?/br> 【系統(tǒng):宿主是天底下最可愛的宿主嚶嚶嚶QAQ?!?/br> 二皇女轉(zhuǎn)眼就到了他們面前,她的視線落到他們手中提著的東西上,雙眸通紅,令人心底發(fā)寒的笑了起來:沒想到最后的贏家竟然是你! 姜景鑠心底倏地升起不好的預感,強自按捺著不安,道:二殿下所去山高路遠,望一路珍重,景鑠和將軍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