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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都跑過去了,唐硯被推了一下,只當櫻九靠他近臊得慌,自發(fā)自覺的去擠別人,給她騰出一點間隙。 臺上咿咿呀呀唱起了戲文,村民們大多都沒怎么聽懂,一見武生開打就開始鼓掌,莫名的歡慶。 櫻九心底有些過意不去,她不是嫌棄他,就是他該不會生她的氣了 思及此,她試探的往他那邊湊了湊。 肩膀快要碰到他的肩膀,櫻九心里落下了石塊似的,誰知唐硯又往側(cè)邊靠了一點。 櫻九手指蜷起,慌張不安的想:唐大哥果然是生她的氣了。 唐硯眺望著戲臺,花旦武生動一陣唱一陣,尾音拖得老長,其實沒什么意思,面上無甚表情,實則心里想的都是櫻九。 他不敢看她,生怕惹得她不自在,覺察到她往他這兒攏過來,猜想她大概又被人擠到了,于是不動聲色的挪騰點地方給她。 櫻九已經(jīng)沒有心思看戲了,她鼓起莫大勇氣,不要臉皮的再次往唐硯那兒挨過去一點兒。 唐硯又避開了。 櫻九十分氣餒,她完全確定唐硯必是惱她了。 櫻九心想:再試最后一次,如果他還是不理她的話,她也再不理他了。 抱著這個想法,她假裝不在意的看著戲,身體慢慢的往那邊蹭。 覺察到她三番四次的小動作,唐硯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微微擰眉,偏眸看著她的側(cè)臉,忽地眼底漾開了淺淺的笑意。 櫻九自然沒有發(fā)覺,經(jīng)過一番猛烈的心理斗爭,好不容易蹭到他的肩膀,誰知他突然側(cè)過頭去跟旁邊的看客交談,兩人的距離頓時拉開。 櫻九完全泄氣了,又氣又惱,恨不得當場走人。 她不過是推了他一下,他竟然這么生氣,她又不是故意的,又想起他八成仗著自己對他愛慕已久,才敢這般對待她,心里就更難受了,他就不敢這么對綰綰,平時他都把綰綰當眼珠子疼的。 正在鋪天蓋地的委屈襲來如同潮水般將她湮沒之際,一只溫厚的大掌倏地將她的小手握住,修長的手指從她的指縫間穿插進去,與她十指相扣,不留一絲縫隙。 櫻九一僵,立即看向唐硯,唐硯的目光還在戲臺上,好像看得十分專注。 櫻九的臉頰瞬間guntang起來,掙扎著想要甩開他的手,光天化日下這么多人,他這么牽著自己,要是被人看到了,肯定要說閑話的。 然而唐硯牽得很緊,不但不松開她的手,還將她往自己這邊拉了拉,兩人親密的挨在一起。 櫻九渾然不自在,可一看周圍大家都在看戲,哪有人往他們這兒看,便也不慌了,只是整個人羞得厲害,害羞之余,她的心尖尖像抹了蜜一樣甜,剛才那點兒不快已經(jīng)跑沒影了。 一折戲唱完,唐硯側(cè)首問:要不要吃些點心 櫻九訝異,唐硯解下腰間的囊袋,囊袋里的帕子包著幾塊紫色的糕點。 這是 紫薯糕。有些散了,你不要嫌棄。唐硯托著糕點往她跟前送了送。 櫻九遲疑的拈了一塊,小心的咬了一口,味道甜得有些發(fā)膩,不過對于一年四季嘴巴扁淡的她算得上是可口了。 唐大哥,這是你做的嗎 嗯。 雖說君子遠離庖廚,不過他顧念著她中途可能會餓,所以特地跟唐母學了一手。 【櫻九:啊啊啊啊愛情的力量好偉大,我想哭?!?/br> 【系統(tǒng):宿主,你要控計住你季幾!】 【櫻九:糕點那么難做,他起碼得凌晨起床弄,嗚嗚嗚,我要跟他結(jié)婚!】 【系統(tǒng):_(:з」ang;)_宿主,你夠了?!?/br> 【櫻九:任務什么都去死吧,我要賴在這個世界不走了?!?/br> 【系統(tǒng):】這才是她的主要目的吧! 櫻九吃了一塊,唐硯將囊袋系攏,穿插在她的腰帶上掛好,道:餓了就吃一塊,等到正午,我?guī)闳ナ乘痢?/br> 櫻九低低地嗯了一聲。 唐硯眉眼和煦,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去看戲。 傍晚時分,曲終人散,夕陽殘紅,余暉灑了一路,影子細瘦的挨在一起,兩人如來時一樣無言。 櫻九撫摸著掌心,回憶印在上面的殘余的溫度,聽見唐硯溫聲問了一句:今天的戲好看嗎 櫻九緊張的扯著謊:很好看,唐大哥覺得呢 唐硯面不改色的應:嗯,十分好看。 櫻九道:我不識字,好多都聽不懂,唐大哥給我講講 唐硯一噎,神情變得有些微妙,輕吟片刻,他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唱的《女將軍招親》,講的是一名女子替父從軍,凱旋歸朝,皇上圣恩欲欽點其為皇子妃,但她不愿步入宮門,請求比武招親,最后與一名江湖高手成婚,二人征戰(zhàn)一生,老死邊關(guān)。 櫻九一聽,惋惜至極:原來這么有趣。 唐硯安慰道:你要喜歡,我?guī)闳コ抢锏膽驁@子聽。 櫻九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啊唐大哥,其實唱戲的時候我沒仔細聽,我可能聽不進去這些東西。 唐硯劍眉微挑,笑了:其實,我也沒聽。 櫻九錯愕看他,唐硯說:我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