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節(jié)
池棠還惦記著剛才的不快,原想拒絕一下,但看看周圍那么多人,拒絕了難免讓太子殿下沒面子,便不知所謂地嘟囔兩聲,由著他牽著手朝外走去。 直到出了院子,又走了兩步,感覺周圍人少了,才裝模作樣左右瞄了兩眼,假惺惺問道:“怎么沒看到唐姑娘?” 第473章 吃醋 她一提唐菁,李儼便想起她方才的醋意。 回頭一看,果然見太子妃目光閃爍,一臉裝過頭的若無其事。 李儼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孤讓李式帶她下去安置了?!?/br> 池棠“哦”了一聲,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酸了一句:“殿下照顧得挺周到的?!?/br> 話音剛落,太子殿下突然轉(zhuǎn)身,池棠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他懷里。 “唐菁通過聞禮找上孤,告知唐雄勾結(jié)梁王,要對你們父女不利,孤帶上她,是為防唐雄對你們下毒?!彼h(huán)著她的腰肢,低聲解釋道。 這樣親密的姿勢,這樣溫柔的語氣,池棠整個人都軟了。 低下頭抵在他胸前,聲音也軟得一塌糊涂:“可是……都已經(jīng)到了,殿下還帶著她……” 李儼撫了撫她發(fā)頂,低聲道:“池公身子尚未康復(fù),你府里總不如平時嚴(yán)謹(jǐn),那唐菁是擅毒的,孤不放心留她與你相處?!?/br> 話到這里,池棠一點也酸不起來了。 抬起頭,滿臉羞愧:“殿下,我錯了……” 李儼微微一笑,低頭吻了吻她的額,柔聲道:“阿棠沒錯,是孤沒有事先解釋清楚,”頓了頓,“阿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孤很喜歡?!?/br> 話是好話,但池棠還是忍不住鄙視了一下:“是不是我怎樣殿下都喜歡?” 他唇邊笑痕一深:“阿棠知我。” 池棠臉上一熱,咬了咬唇,揪住他的前襟,輕輕往下拉了一下。 女孩兒小臉微仰,杏眸流波,盈盈若春水。 這樣動人的暗示,如何能拒絕? 李儼眸光一暗,捧起她的臉,吻了吻她的額,隨后一路尋覓而下,正要吻上她的唇時,忽然感覺到了一道異樣的目光。 周圍不是沒有人,但這種時候都自覺低下了頭。 卻有一個人正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這邊。 李儼抬頭望去,看到了武威王世子郭雍。 郭雍被抓了個正著,也不慌張,反倒沖他笑了笑,依舊抱著佩刀靠在樹上,懶洋洋地望著這邊。 李儼不由蹙眉。 莫非“傾心相護”是真的? 正想著,面前閉眼等待的女孩兒似乎不耐煩了,蹙起眉,睜了一只眼偷看他。 李儼忍不住笑了笑,低頭在她唇上輕吻了一下。 他一點也不想拿他們的親熱去刺激誰。 太子妃動情時的可愛,憑什么要被別人看了去? 只不過這樣的蜻蜓點水似乎讓太子妃不太滿意,她睜開眼,小嘴撅了起來。 李儼附耳低聲笑道:“有人看著,我們進屋再……” 池棠這才意識到周圍還有侍從侍女,不由大羞,拉起他的手埋頭往宴廳跑去…… …… 爹爹安然醒來,太子殿下又陪在身邊。 池棠再沒什么可以cao心的了。 飽飽地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神清氣爽,開窗看那飄落的枯葉,都覺得似三春彩蝶般朝氣蓬勃。 庭前灑掃的侍女們也一掃前兩日的沉悶,衣衫斑斕,笑語嬌俏,看得人心情大好。 池棠笑瞇瞇坐在窗前由侍女們伺候洗漱時,看到媚娘從屋里走了出來。 媚娘一向愛惜容貌,每日妝容精致,衣飾配色都十分講究。 不過這幾天府里人心惶惶,媚娘也就沒了梳妝的心思。 可今天人人都換上了鮮亮的衣衫,媚娘卻穿著一件不知從哪里扒拉出來的灰白舊衫子。 池棠一見那衫子就心里一個“咯噔”。 沒等她多想,媚娘已經(jīng)進了屋來,看著她,柳眉輕籠愁煙,欲言又止。 “何叔叔去送信路上一定辛苦了,可能送到之后休息兩天再回?!背靥陌参恐舜?。 媚娘卻不吃她的安慰:“郭世子昨天就到了,他就算休息一天,今天也該回來了吧?可我怎么想,都覺得他不像是會留下休息的人?!?/br> 池棠也覺得不像。 被媚娘這么一說,池棠頓時不安起來,立即讓人去請郭涼。 然而郭涼卻不在府里。 “郭世子在嗎?去請郭世子!”池棠道。 郭雍倒是在的。 池棠匆匆進了前廳,郭雍已經(jīng)在里面候著了。 正要問話,一抬頭,看到郭雍的模樣,卻愣了一愣,磕磕巴巴道:“郭世子,我、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覺了?” 郭雍看起來就好像十天半個月沒睡過似的,面色青白,眼皮耷拉,沒精打采極了。 和平時神采飛揚的模樣大相徑庭。 郭雍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懶洋洋笑道:“可不是嗎?我為了馳援回樂,一路上馬不停蹄,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準(zhǔn)備好好睡一覺了,還得被太子妃召見,為人臣子,我容易嗎?” 池棠被他說得滿心內(nèi)疚,訥訥道:“你辛苦了——”忽又鄭重一拜。 郭雍急忙避開,皺眉道:“太子妃這是干什么?” 池棠嚴(yán)肅地說:“郭世子這份恩情,我一定會銘記于心!” 郭雍嗤笑了一聲,道:“銘記于心干什么?先把我折損的戰(zhàn)馬賠一賠!” 池棠滿口應(yīng)下:“你給個數(shù)目,直接交給太子殿下,殿下會給你補上的!” 郭雍噎了一下,瞪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失笑搖頭,問道:“太子妃召見微臣有何指教?” 提起這個,池棠臉色就忐忑了起來:“去姑臧報信的信使還沒回來,你知道怎么回事嗎?” “不知道!”郭雍回答得很干脆,“城門守將直接送了你的手書進來,我看到手書就和阿涼一起點兵出發(fā)了,兵貴神速,其余的都沒空過問——欸,你怎么了?” 郭雍抬腳欲上前,又收了回來,只皺眉看著她,神色焦灼。 池棠扶著桌角,身形搖搖欲墜,聲音都啞了:“何叔叔走的時候,特意問我要了手書,說、說萬一他出了什么意外,也許有人能拿著手書把求救的消息繼續(xù)送到……” 話未說完,眼淚便掉了下來。 郭雍收到的是別人轉(zhuǎn)達的手書,他連何叔叔的面都沒見到。 難道竟是一語成讖? 郭雍看到她落淚,整個人都不好了,不自覺上前道:“你別哭啊,這——” “太子殿下到!” 一聲高喊打斷了他的話。 他嘲諷地勾了勾唇角,轉(zhuǎn)身朝外。 紫衫玉帶的太子殿下正大步走來—— 頂點 第474章 池棠的新目標(biāo) 李儼還沒進門,就看到了屋里的太子妃。 小臉?biāo)扑催^的白凈,眼睛紅紅的,活像一只小白兔。 郭雍則站在她身前五步遠處,轉(zhuǎn)回半身看他,神色似笑非笑,頗顯不馴。 李儼尚未細(xì)想,便蹙起了眉。 實在是這情形,太像有人欺負(fù)了他家小白兔后還跟他挑釁。 不過小白兔很快說出了真相:“殿下,何叔叔去了武威報信,還沒回來?!毖赞o之間,頗多憂懼。 李儼轉(zhuǎn)向郭雍問道:“信使何時到姑臧?” 郭雍拜答:“八月十六,酉時?!?/br> 李儼聽得心中一驚。 回樂到姑臧快馬至少一日半,中間還得換一次馬。 何必自然是騎了快馬出去的,但是不到一日就到了,想必是沒有換馬,后半程全憑過人的輕功腳力。 這次他和郭雍快馬馳援,都折損了不少戰(zhàn)馬。 馬尚且如此,人呢? 李儼立即喚來李式吩咐道:“即刻令人快馬至姑臧縣,問何必下落!”又轉(zhuǎn)回安撫池棠,“何必知道情況緊急,必然竭盡全力,傷身是難免的,許是一時走不動,需要養(yǎng)幾天再回來?!?/br> 池棠也不敢多想,便點點頭,先抱住這個可能了。 抹了抹眼淚,問道:“殿下怎么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