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號角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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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相當多分量的食品,他仿佛餓了許久一樣一直在吃,直到最后終于慢慢緩了下來,然后將筷子放下,有些難過地按了下自己的肚子,又有些無措地看著還剩下的雞蛋、羊rou,他轉(zhuǎn)頭看著他們,雙眼仿佛幼獸一般無辜茫然。 柯夏又笑了:“你吃太多了,別吃了,你身體才剛剛恢復,小酒,快去拿山楂消食丸來?!?/br> 他今天實在笑得有點多,但是這小間諜,真的太好笑了,他實在太想知道這小間諜要做什么了!如果說是為了引起他的關(guān)注的話,他還真的成功了,這么別具一格的引起注意的方法,很有意思。 花間酒則如做夢一般地走了出去,筷子他真的只是隨手放進去的,但是如今真的除了他們花間族人,他沒有見過其他人用筷子用得這么好的!他還黑發(fā)黑眼!難道這人是花間一族的? 他拿了消食的藥回來,柯夏放在手里,仿佛哄孩子一般的哄他:“張開嘴來,啊,像我這樣,啊……” 然后那個原本像一頭野獸一般冰冷戒備的復制人,真的張開了嘴巴,等柯夏將山楂消食丸放入了他的嘴里,柯夏拿了杯子喂他水,看著他吃了下去,才又道:“出去走走,你需要走走消食,下次不要吃這么多了?!?/br> 邵鈞點了點頭,意猶未盡又看了桌上的食品,仿佛有些惋惜,但卻有有著克制,柯夏忍俊不禁,拍了拍他的手:“還有很多,等你餓了還有的,嗯?” 邵鈞站了起來,柯夏拉著他的手道:“走,和我出去散步,我?guī)憧椿ㄈァ!?/br> 開滿了白薔薇花的花園里,柯夏從來沒有這么悠閑過,而且自他回來以后,幾乎沒有在王府里閑逛過,他不敢承認他其實害怕,他的所有親人都死在這里,每一寸土地每一朵花上,都仿佛滴過他親人的血,這對他是折磨。 但是今天他全副心神都在這個笨拙而別開生面的間諜身上,這個叫邵鈞的間諜,對白薔薇花似乎也非常喜歡,他伸出手去撫摸花瓣,又低頭去嗅那清香,然后坐在長椅上很喜悅地踩在草地上,伸手去摩挲細草,柯夏甚至懷疑,如果不是礙著他和花間酒在,他恐怕會在草地上打滾。 邵鈞并沒有坐著多久又走到了湖水邊去看那噴水的獨角獸和女神像,盯著水中的倒影一會兒,會忽然轉(zhuǎn)頭看向柯夏,然后放松地遠遠對他露出微笑,然后又繼續(xù)他的仿佛認識新世界一般的玩法,摘下葉子放到嘴巴里嘗味道,伸手去撫摸花心里的蜜蜂,抬眼去注視天上的太陽,簡直就像一個從來沒有出門的孩子,對廣闊的大自然,無盡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和喜悅。 其實邵鈞只是本能回應(yīng)了來自靈魂的渴望,那具機器人身體永遠都沒有感受到的那個世界,他終于看到了,摸到了,聞到了,即使他什么都記不住了,但是他仍然由衷喜悅,這種眉眼都掛著發(fā)自內(nèi)心微笑的喜悅極具感染力,就連柯夏一時也覺得這樣的夕陽著實有些美好。 第205章積習難改 等夜幕降臨,柯夏帶著邵鈞回到了房內(nèi)道:“我要去審批一下軍務(wù),你自己玩一會兒?!?/br> 他走進書房,轉(zhuǎn)頭看到邵鈞也跟著他到了書房,柯夏腳步一頓,原本想讓他出去,但抬眼看到他睜著一雙漆黑眼睛好奇地東張西望,準確地就站到了那面掛著各式各樣勛章以及薔薇之歌的墻前,幾乎是驚嘆一般的看著那些亮閃閃的東西。 柯夏便也由著他,自己在桌上拿了花間酒送過來的批件,一邊將剛倒好的咖啡喝了一口,隨手放在一旁,埋頭批文件起來。 然而過了一會兒他就感覺到了有人很輕地走到桌子旁,將那喝了一半的咖啡杯拿了起來,放到了桌角一側(cè),遠離文件。 他抬起頭來,十分驚愕看著邵鈞:“你動杯子做什么?” 邵鈞顯然也被他嚇了一跳,但臉上卻一片茫然,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做,他只是看到那個杯子,就覺得應(yīng)該拿開。 柯夏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有些過激了——但是,剛才那一瞬間,他以為是杜因。 他看書或者批文件的時候,經(jīng)常會打翻茶杯、咖啡杯、牛奶杯之類的東西,后來每次他伏案做什么的時候,杜因都會過來悄無聲息地將他的杯子挪開遠離他的手臂,以免打翻弄濕桌子。自從杜因不在之后,他在書房里是不允許其他人進出的,這之后他又打碎了不少杯子,當然也沒人和他計較就是了。 一時他有些心浮氣躁起來,沉下臉來對邵鈞揮了揮手道:“你出去,到外邊隨便走去。” 邵鈞臉上一陣迷惑,但還是看懂了他的手勢,似乎卻對他的忽冷忽熱有些迷惑,柯夏按了下鈴,叫來了花間酒:“你帶他出去,安排個房間給他住,教他洗澡,換衣服?!?/br> 花間酒問:“住哪里?” 柯夏道:“內(nèi)院隨便找個房間?!?/br> 花間酒點了點頭,帶了邵鈞出去,然后帶他進了個房間里,開始手把手教他各種設(shè)施使用,等教完后抬頭問他:“好了,你試試看洗個澡吧?” 邵鈞點了點頭,臉上已經(jīng)收起了那種放松的表情,而是對新環(huán)境小心翼翼的戒備和慎重。兩人相對了一會兒,邵鈞毫無動作,花間酒終于感覺不太對,試探著問:“你自己洗?” 邵鈞謹慎地盯著他,似乎他是一個入侵者,看上去并沒有任何要讓這個人陪伴教導的需要,花間酒忽然感覺自己有點白癡:“那我走了?” 邵鈞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門外,示意他出去。 花間酒看著這神情高冷的黑發(fā)少年,感覺到一陣魔幻,剛才這人在元帥跟前不是又溫順又乖巧元帥叫做什么都聽嗎?怎么一到自己跟前,就有一種隱隱的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自己倒像是服侍他的仆人。 這根本就是裝的吧裝的吧裝的吧!我看你裝到啥時候!花間酒心里很不平衡地走了,不肯承認自己當時也有一絲想要帶寶寶教寶寶的教導欲——本來很普通的菜,看著他吃,好像都更有胃口了些。 第二天清晨,又是一夜失眠的柯夏起身,滿心煩躁出門要去軍部開會,上車的時候看到花間酒,忽然想起邵鈞問道:“那復制人呢?” 花間酒翻了個白眼:“不知道,送去房間教他使用設(shè)備后我就走了?!?/br> 柯夏道:“你沒看著他會不會?” 花間酒道:“那房里裝了監(jiān)控,我看了下一切正常,雖然好像不太熟練,但是好歹洗完穿了睡衣睡覺了,剛才出來的時候我看了眼,還在睡。我已經(jīng)交代過近衛(wèi)們了,白天讓他在院子里隨便走,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br> 柯夏道:“真是比我們過得舒服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