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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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已經(jīng)有所猜測,聽到他的話時她的心底仍是一震,師尊這話說得也太平靜了,就好像統(tǒng)領三界的帝王是想當就能當似的。 更何況……她真沒那么大的野心,要不是知道書里的結(jié)局太慘,她連修仙都不會特別努力的。 只是她也清楚師尊的建議是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否則天帝是絕不可能放過她的,就算她能對付得了他,也會過得很辛苦。 但若是她做了天帝,身負靈珠之力,還手握無上的權(quán)力,統(tǒng)領三界,也就沒人敢打她的主意了。 就在她遲疑的時候,鄔令儀看著她,又道:“你應該明白,就算是你師兄坐上那個位置,他也不一定能容得下你?!?/br> 程然明白他的意思,天族以強者為尊,天帝自然不能容忍有威脅他地位的人存在,但聽見師尊這么說師兄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辯駁了一句:“師兄他不會的!” 鄔令儀沉默地看著她,那眼神讓她有一種仿佛自己做錯了什么似的,她移開目光沒看他,但心里還是并不認同他的話。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鄔令儀先開了口,將他這些年所發(fā)展的勢力都大概跟她說了一下,妖族和天族都有歸順于他的人,而勢力最大的還是空桑派。 程然聽著暗暗心驚,她也知道空桑派起初就是由師尊和仙人一起創(chuàng)立的,但她沒想到師尊還能將門中得力的弟子和長老都發(fā)展成自己的人。 空桑派是修仙界的第一仙門,門中弟子有天族的,妖族的,也有人族的,這些勢力盤根錯節(jié),匯聚起來也的確有與天族的一戰(zhàn)之力。 她還以為他經(jīng)常出門真是去找吃的了,頓時有種被師尊哄騙了的感覺。 她看向他。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鄔令儀道:“吃并不耽誤做事?!?/br> 程然:“……” 別人是做事的中途吃些東西,師尊是在吃的路上做些事么? 程然沉默片刻,忍不住好奇:“師尊你這么厲害,怎么不自己上位?” 鄔令儀看了她一會兒,目光深邃,透著些灼人的熱度,道:“如果你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br> 程然心底莫名一跳,避開了他的目光,她也聽得出來師尊自己也是沒有什么稱帝的野心的。 她有些糾結(jié):“師尊,你讓我想一想?!?/br> 師尊和她都不想做天帝,但天帝卻又不肯放過她,那她該怎么做? “程兒……” 師尊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清冷淡漠的聲音莫名帶出了幾分柔和,她抬起頭,正要開口,卻見師尊忽然俯身輕輕抱住了她,她不由僵住了。 “師尊?” “不必勉強自己,我還有別的辦法?!?/br> 師尊的聲音低沉鎮(zhèn)定,仿佛透著一種讓人安心的魅力。 他的話令她精神一震,下意識抬頭:“什么辦法?” 鄔令儀低頭看她,兩人的距離極近,看起來像是他一俯身就能親到她。 程然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現(xiàn)在這個姿勢不太對勁,之前的擁抱還能說是朋友之前重逢的擁抱,但現(xiàn)在…… 師尊的眼神似乎也不太對? “小師妹?”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見身后有一道熟悉的溫和聲音響起,她心里咯噔了下,回過神來,忙退了幾步和師尊拉開距離。 她轉(zhuǎn)過身,就看見了木屋的門口,師兄正站在那兒,衣不沾塵,袍袖輕揚,霽月光風的樣子仿佛令整個木屋都蓬蓽生輝起來。 他看著她,唇角微彎,笑容溫柔迷人,但眼里卻沒有分毫笑意。 “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師兄的語氣溫和禮貌。 程然:“……” 怎、怎么忽然就修羅場了??。。?/br> 感覺要完。 第97章 程然沒想到師兄會忽然出現(xiàn)在這兒, 震驚過后,她迎著師兄的視線朝他走過去,想到方才那一幕, 心里還有些莫名的心虛。 裴宜之就站在木屋門口沒動, 看著她走到他的面前,他的神情依然是一貫的溫和從容, 只是眼神卻漸漸柔和下來。 程然咳了一聲, 才似乎詫異地問:“師兄,你怎么來了?” 問完她就后悔了,這話原本沒什么問題,但在這種時候問出來仿佛真的是怪他來得不是時候似的。 還好師兄似乎也沒多想,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嗓音低緩地道:“有沒有受傷?” 程然一怔,對上師兄有些關切和愧疚的眼神, 她就明白過來,師兄一定已經(jīng)知道天帝對她下手的事情了。 她便道:“也沒怎么受傷?!?/br> 裴宜之卻并沒有被敷衍過去,他的眼眸微沉,道:“那就是有受傷了?” 程然也不想讓師兄擔心, 就道:“只是輕傷, 我吃了靈元丹, 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br> 裴宜之卻看著她, 還是沒說話,仿佛是他害她受傷似的。 程然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看著師兄潔白如雪的衣襟, 想起了碎掉的月華,心里就有些難受。 她道:“師兄,對不起, 我把你的月華弄碎了?!?/br> 過了片刻,裴宜之道:“那沒什么?!?/br> 程然聽得出他的語氣是真的不在意,不由看了他一眼,有些心痛:“可那月華很貴重吧?” 見她這樣,裴宜之眼里才浮出了些許笑意,有些凝滯的氣氛也陡然如霧氣般散開,他摸摸她的頭,道:“你若想要,師兄再給你就是,你沒事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 程然本還想說什么,但對上師兄溫柔的眼神時就又閉了口,感覺心口有些熱熱的。 她也笑了,點了點頭,這時卻又忽然聽見師兄沉聲道:“應該是我跟你道歉才是?!?/br> 程然一愣,接著就明白過來,還以為師兄是為了天帝的事情和她道歉,畢竟天帝說到底也是他親爹嘛。 她下意識就道:“師兄,這和你沒關系,我不會遷怒你的?!?/br> 聞言,裴宜之也是一怔,接著就笑了下,聲音柔和,道:“我知道?!?/br> 說著,他沉默了下,眼神帶了些復雜的神色,卻又十分認真、溫柔,這樣的眼神讓人有幾分無所適從,他輕輕摸摸她的頭,道:“我道歉是因為我沒有保護好你?!?/br> 程然忙道:“師兄,這也不是你的錯?!?/br> 說起這個,她就難免有些生氣,師兄的這個親爹也太一言難盡了,居然還冒充師兄來偷襲她,要不是她機警,說不定死到臨頭還會以為殺她的人是師兄。 這么卑鄙無恥的人居然也是天帝,她覺得自己做天帝都比他強才對。 裴宜之沉默了會兒,顯然是想到了真正錯的人是誰,他的眸色幽暗,道:“天帝野心勃勃,又心狠手辣,他是不會放棄靈珠之力的?!?/br> 程然也沉默了,這一點她早就知道了,她也本以為自己可以隱藏好身份的,但目前看起來劇情的力量也還是存在的,正在將崩壞的發(fā)展拉回正軌。 她并不想落到書里那樣被人逼死的結(jié)局。 難道就真的只有坐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才能改變這樣的結(jié)局嗎? 她有些想要嘆氣,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和身為天族太子的師兄是不是就會……反目成仇了 可似乎……她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她一時心亂如麻,眼神也帶了些迷茫的神色,就在這時,她忽然聽見師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她抬起頭,就對上了師兄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眸。 “然然……”裴宜之握住了她的手,低頭看她,聲音也是認真的,仿佛帶著些溫柔的期待和蠱惑,“我?guī)汶x開這里,我們?nèi)ヒ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 師兄的神情溫柔,清雋如畫,仿若謫仙,語氣里的溫柔和真誠令人動容。 程然呆了片刻,差點兒就點頭了,但隨即就回過了神來,下意識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明白師兄的意思,他想帶她離開,很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離開這里就意味著她要舍棄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隱姓埋名,去到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從頭開始。 想到這些,她心里就莫名抗拒,她很喜歡空桑派,也很喜歡這里的師兄師姐,甚至連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喜歡的。 更何況,拋開這些不提,她其實也并不想離開師尊,并不是因為還喜歡他,只是他是她在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人,從萬年前到現(xiàn)在,他們幾乎沒有分開過,早就是比家人更親密的關系了。 就算不再喜歡,但也做不到就這樣拋下他離開的決定。 因此,在師兄的視線里,她只是沉默,卻無法說出他所希望的答案來。 裴宜之似乎在她的沉默里明白了什么,問:“是因為師尊嗎?” 程然一怔,微微側(cè)頭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白衣如雪的師尊,仿佛聽見了他們的話,他朝她看過來。 她心頭一跳,看向了師兄,道:“當然不是!”似乎覺得師兄不信,她又補充了一句,“師尊……就只是師尊而已?!?/br> “那為什么不愿意?”裴宜之低頭看著她,那眼神仿佛能將她看穿似的,“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程然說不出話來,她之前的確是想要隱藏身份過自己的生活,哪怕是離開空桑派也可以。 但當這樣的生活真的擺在她的面前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那么多難以舍棄的東西。 她舍不得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更不想藏頭露尾地生活下去。 更何況……她又沒做錯什么,為什么就不能堂堂正正地活著呢? 程然想著,隱隱明白自己該怎么做了。 裴宜之卻似乎誤會了什么,沉默片刻,道:“因為你也只是拿我當師兄而已么?” 程然一怔,明白師兄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只是不想和師兄一起離開而已。 但師兄說得也不算全錯,她……似乎真的還是將師兄當成師兄來看。 “師兄,對不起,我……”她想要解釋,卻又有些難以開口,更怕一旦說出來,師兄就再也不理她了。 裴宜之看著她為難的神色,卻忽然打斷了她,語氣顯得很平靜輕松:“我說過,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依然是你的師兄,所以你想說什么就直說?!?/br> 師兄這么體貼的話令她有些羞愧,又有些不好意思:“師兄,我不想離開這里是有別的原因,但……”她鼓起勇氣看向他,“但我不喜歡師兄也是真的!” 一口氣說完以后,她就有些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師兄,因為無法預料師兄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生氣?還是傷心? 結(jié)果都不是,聽見她的話,師兄連眼神都沒有變一下,仿佛早就知道她會這么說似的,姿態(tài)依然是如君子般端方從容的,倒顯得她仿佛太將自己當回事兒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