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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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則寧他們幾個剛到了閻羅殿,還沒說上幾句話,便聽聞奈河橋邊出了事,忙急急地趕過去。 卻還是晚了一步,穆則寧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小師妹的身影消失在奈河水之中,他驀地渾身冰涼,怔在了原地。 穆廷也愣住了,隨即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眼睛立刻就紅了,他只愣了那一下,便跟著沖了過去,一躍跳進了奈河之中。 “小廷——” 穆則寧拉都來不及拉住他,還沒從小師妹可能已經(jīng)被奈河水吞噬殆盡連灰都不剩的震驚和悲痛里回過神來,便看見他那弟弟竟然也跟著跳了進去。 奈河水雖不至于傷及妖族,卻也會吸食妖族的妖力,若是待得久了,甚至?xí)蜓Ρ晃啥觥?/br> 他想也不想就追著穆廷也跳進了奈河水里,不能眼睜睜他弟弟也一起死了。 孟觀言看他們都跳了,眼神幽幽地看了一眼奈河水,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也跟著跳了進去。 他們跳得太快了,就跟下餃子似的一個又一個,鬼差都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孟觀言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河水里,他們才猛然驚醒。 完了…… 他們竟然就眼睜睜看著少主子跳了奈河! 閻王會殺了他們的……吧??。。?/br> * 隨后趕來的閻王以及一眾大人看著空無一人的河岸,皺眉,問:“……吾兒和他那幾個同門呢?” 鬼差們面面相覷,沉默了片刻,隨后才有一個鬼差伸手指著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的奈河,顫聲道:“都、都跳下去了?!?/br> 閻王怔了一下:“……???” 第12章 宋清便是那仙魂的名字。 他本是見到地府里的凡人女子便發(fā)自內(nèi)心的憎惡,而奈河水是足以將她的血rou和魂魄一起吞噬了的,所以他在逃往奈河的時候便生了邪念要將她也一起拖下水底。 當(dāng)河水沒過了頭頂以后,他便感覺到了身體的每一片血rou都猶如針扎一般疼起來,他的鬼力也被河水吸附了過去,他眉頭緊皺,奈河的這條通往人間的暗道十分漫長,若是鬼力繼續(xù)這樣消散下去,恐怕不等他爬上岸去,魂體就已經(jīng)快要消散光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沒別的辦法,就打算收回紅綾,以最快的速度游過奈河。 他本以為那凡人女子早就尸骨無存了,誰知轉(zhuǎn)頭一看,她卻還是好端端地站在河底,水面上幽冥花的血紅色光芒將她的白裙映襯得如血染了一般。 “你為何無事?”他蹙眉看她,注意到她的靈力竟也沒有半點兒外泄。 程然卻已經(jīng)顧不得回答他的話了,從跳進這奈河以后,她就感覺身體很不對勁,尤其是心臟,跳得更加厲害了,就跟有什么東西要沖出來似的,體溫也從發(fā)燙的心臟那一處蔓延開來,雙頰也如霞云一般,燒得guntang。 見她不答,宋清也不繼續(xù)問,看著她的身體卻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雖不知為何她的身體不受奈河水的影響,但那原因?qū)λ砸膊恢匾?,重要的是如果他能附在她的身上,便可以毫發(fā)無損地出了冥府,甚至逃到人間以后也不容易被鬼差發(fā)現(xiàn)。 這樣想著,宋清的眼神便暗了下來,耳邊卻忽然聽到了水面上的動靜,有人正在找她! 他忙施法在別人找到她之前布下了一重結(jié)界,將他們的氣息阻擋開來,河底很大,他們一時半會兒是找不過來的,而這點兒時間也足夠他完成附體之術(shù)了。 宋清站在了她的面前,將自己的手掌放在了她的頭頂上方,催動了全身的鬼力,他的手掌開始散發(fā)出黑霧似的光芒,要將她的魂魄先從這副軀體里抽出來。 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抽取魂魄這件事情上,卻并沒注意到周圍的水波震動得越來越厲害。 而此時河面上的幽冥花也躁動起來,每一朵幽冥花上都開始升出了一朵朵由幽冥靈力所化出的無形花朵,河岸上的閻王等人看了都大為震驚。 黑袍判官忍不住驚異道:“傳聞幽冥花乃是盤古的一滴心頭血滴在了奈河之上,自此以后奈河便長出了幽冥花,千萬年來從未出現(xiàn)過這樣的異動,為何今日……?” 閻王盯著還在漸漸凝聚出靈力的幽冥花,沉吟不語。 判官只當(dāng)他還在擔(dān)心少主子,便提議道:“不如由屬下去一探究竟?” 這時卻忽然有人驚呼道:“快看,那些靈力在沖著河底去了!” 判官轉(zhuǎn)頭,便看見了頗為震撼又壯觀的一幕,無數(shù)朵靈力所化的幽冥花散發(fā)著艷紅的血光照亮了奈河,直直地化成無數(shù)道血色光芒沖著河底而去,就仿佛是有著人cao控似的漸漸匯聚成一道靈力十分強大的渾厚紅光,消失在了水面之上。 而那些幽冥花在失去了靈力以后便紛紛凋落消散了,就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心滿意足離去一般。 岸上的眾位鬼差都看得驚異不已。 待奈河水面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閻王這才轉(zhuǎn)頭對著判官道:“你們在此不要輕舉妄動,本王先下去看看?!?/br> 判官頷首,道:“大人小心!” * 而就在河底之下,程然絲毫沒感覺到自己的魂魄正在被人抽取,反而感覺到身體里源源不斷地在涌入靈力,身體熱得她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恍惚間聽見有人在不可置信地喃喃:“不可能,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能吸走我的靈力?” 宋清在將靈力注入她的體內(nèi),打算抽走她的魂魄時便察覺到了不對,他竟然感知不到她的魂魄在哪里,就仿佛她的這具凡人身體只是一個空殼似的,不等他收回自己的靈力,便發(fā)現(xiàn)了幽冥花的靈力在源源不斷地從四面八方涌入她的身體,她的這具軀體就像是一個靈力的容納法器,將所有靈力全部收聚在一起,卻完全沒有爆體的危險。 更令他震驚的是他竟然無法收回自己的靈力了,而他身體里的靈力也在被她給吸走,他的魂體也逐漸變得虛弱下來,臉色也愈發(fā)蒼白起來。 他凝眸盯著眼前的少女,他必須搞清楚她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這絕不會是一個普通凡人女子可以做到的! 他的靈力還在被她抽走,他便閉上了眼睛,借著自己的靈力還沒和她斷開聯(lián)系,借機查探她的身體,卻順著他的靈力游走脈絡(luò)發(fā)現(xiàn)那些涌入她身體的靈力全部匯入了她的心臟。 而令他全身一震的卻是因為他看見了,她的心臟里面有一顆血色的珠子,而她的神識竟也是附著在這枚珠子上的,難怪他之前怎么也抽不出她的魂魄。 原來……這具凡人軀體根本就不是她真正的身體! 他想起了天族圣物靈珠丟失的傳聞,心里就有了一種預(yù)感,靈珠竟然……已經(jīng)投了凡胎?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程然完全沒察覺到外面的這一切,她就仿佛是餓極了一般不斷吞噬著外界的靈力,連身體都籠著一層深深的紅色光暈,襯得她的肌膚愈發(fā)雪白晶瑩。 當(dāng)一切結(jié)束的時候,她才恍恍惚惚像是做了一場美夢似的睜開眼,便驚訝地看見之前還很精神的仙魂此時竟然連站都站不住了,就盤腿坐在地上,虛弱到近乎透明的程度,看起來靈力已經(jīng)要耗盡了,那他離魂飛魄散也差不遠了。 而她身上的紅綾也已經(jīng)碎成了一塊塊兒的,明顯是她自己的杰作,而不是他好心放了她。 程然試圖回想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仙魂卻語氣麻木地主動開了口:“你方才將幽冥花的靈力都吸走了?!?/br> 他這么一說,程然也依稀想起來了一點兒,難怪她感覺現(xiàn)在渾身的靈力充盈得過分,有一種很想找個人來打一架發(fā)泄一番的沖動,她的情緒也有些亢奮,道:“對,我想起來了,我還吸走了你的?!?/br> 宋清沉著臉看她一眼。 程然見他這樣,也有一點點過意不去,畢竟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她吸得要魂飛魄散了,她想了下,道:“是你先想害我灰飛煙滅的,現(xiàn)在這樣可是自食其果!” 她這樣說了,宋清非但沒有生氣,就連看她的眼神也已經(jīng)沒了憎惡,變得平淡極了,只是語氣有些苦澀又有些難以說清的怨憤:“你說得對,時至今日,便是我自食其果,怪不得誰!” 他現(xiàn)在這樣安靜下來,容貌清逸,神色平靜,看起來倒也不像什么大惡之人。 她不免疑惑起來:“你之前為何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你認識我?” 宋清沉默了一會兒,道:“抱歉,我以為你是個凡間女子?!?/br> 還是個同那女人長得像的凡間女子! 這話他卻沒說出來。 程然想了想,問:“凡間女子又怎么?” 雖然有所預(yù)感他是和凡間女子發(fā)生過什么,畢竟現(xiàn)在仙人和凡人相戀的故事可是沒少發(fā)生,不過多半受傷的是凡人,而仙人卻是在談過一段情后便瀟灑抽身而去,但她沒想到這仙魂對凡人的恨意竟然這樣深刻。 聽完她的話,他的那眼神比之前看她時的眼神還要痛恨千百倍,他一字字地咬牙切齒道:“凡間女子都該死,她們皆是薄情寡義之人!” 程然沒說話,只是看著他,像是被他此時的表情驚到了一般。 宋清從沒跟人提起過他的往事,現(xiàn)在也并不愿意提,他看著她,道:“我曾和自己打過一個賭?!?/br> 程然不明所以看著他,他的身體已經(jīng)越來越透明了,她問:“什么賭?” 他低頭看著自己已經(jīng)快要散了的手掌,道:“如果在第十一世,我沒有被鬼差抓住便去殺了佩蝶?!?/br> 程然料想佩蝶應(yīng)該是他喜歡的人的名字,便又問:“如果抓住了呢?” 宋清抬頭定定地看著她,漠然道:“那我便殺了自己,結(jié)束這一切?!?/br> 在他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指已經(jīng)在開始一點點地消散了,他的神情卻沒有半點兒懼怕,反而有了些解脫似的樣子。 程然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樣的過往,他很明顯不愿意提起那些事,但他這樣也和她有些關(guān)系,便道:“要不我把靈力還給你?” 宋清卻對她露出了第一個笑容,很淡,也很平靜,他道:“不必了,或許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 看著一個曾經(jīng)是仙人的魂魄在她面前消散,程然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滋味,人人都渴望成仙,但眼前的這個仙人卻似乎并沒有過得多么快活,因為他和一個凡間女子相戀了,之后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或許那女子負了他才將他傷成這樣。 她不由想起了書里的女主,如果她沒有喜歡鄔令儀,而是好好修煉讓自己強大起來,普天之下也不會有人是她的對手,那時她想要多少個鄔令儀會沒有呢? 程然心里不由更加堅定了要好好修煉的信念,這時卻聽見宋清問她:“靈珠也懂什么是愛嗎?” 宋清是真的疑惑,他已經(jīng)知道她的靈識就是由一顆沒有心沒有感情的珠子所化而已。 程然反應(yīng)過來他問了什么,就驚得脊背都生寒了,她瞪著他:“你怎么……” 宋清的手指此時已經(jīng)消散完了,他看了眼已經(jīng)消失透明的手,苦笑了一下,道:“你不必怕我,我不可能會告訴任何人的?!?/br> 程然自然也注意到了,別說告訴人,他連這一時半刻都活不過了,她料想他應(yīng)該是在靈力被她抽取的時候探查到了她體內(nèi)的靈珠,便問:“你覺得我應(yīng)該不懂嗎?” 宋清便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想起自己通過靈力所感知到的屬于她的部分記憶,便問道:“所以你愛上你師父了嗎?”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宋清敏銳地察覺到了隨著他身體的消散,他布下的結(jié)界也形同虛設(shè),已經(jīng)有人在朝這邊奔來了。 他都能察覺到,程然自然也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但宋清的話正好觸動了她心里的隱憂,想起了書里喜歡師父會有的悲慘下場,就忍不住立即大聲反駁道:“不,你別胡說八道,我怎么可能會愛師父?只有師兄們才是我的真愛,我對他們是一心一意的,你不要在這兒挑撥離間!” 她剛說完,便被如光一般沖過來的身影給一把抱住了。 隨后跟過來的穆則寧正好聽見她說的這句話,頓時不知該作何表情:“……?” 他本還因小師妹可能死掉的事情而悲痛不已,卻在聽見小師妹的話以后有些哭笑不得。 小師妹,一心一意不是你這樣用的吧? 而就在他們過來的時候,程然卻看見角落里的仙魂已經(jīng)徹底消散了,什么也沒有留下,只是在頭部徹底消散之前對她笑了一下,仿佛是感激她幫他做出了抉擇似的。 程然一時心情莫名復(fù)雜。 * 穆廷在河底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小師妹,便以為她當(dāng)真是已經(jīng)被這河水給腐蝕得什么也不剩了,卻還是不肯放棄,每一處角落都仔仔細細地找過,忍著不肯讓眼淚落下來。 就在他已經(jīng)快絕望了的時候,卻忽然又感覺到了小師妹的氣息,他便立即循著氣息找了過來,正好聽見了小師妹對他表明心跡,他一時又驚又喜,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忍不住沖過來抱住了她,在將小師妹嬌軟的身子緊緊抱在懷里以后,他才有了幾分真實感,一時間欣喜到眼淚都落在了她的額頭。 程然被他抱住時,注意力卻被那仙魂的消失給吸引了,在感覺到眉間的冰涼時,她才回過神來,抬頭看向了穆廷,他眼睛紅紅的,眼角還有些淚痕,看來她的消失是讓他嚇壞的了,但她也沒多想。 “穆師兄……”她正想告訴他她沒事,穆廷的聲音卻忽然打斷了他。 “小師妹……”穆廷的眼眸又黑又亮,盯著她,以一種認真極了的有幾分羞澀的神態(tài)對她道,“我、我也喜歡小師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