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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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看就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直到聽到腳步聲,她側(cè)過身,面上閃過一絲詫異,站起身“見過陛下?!?/br> 雖然陛下封她為才人,夢見也沒想過他會在這會兒來這,不過她也并無懼怕,“陛下想用什么?” 雖然才入住,儼然已經(jīng)是主人做派。 不過永嘉帝并無半分不喜,若不是喜愛她這份做派,不然就是喜愛她的才華,也不會直接封她為才人,再看著她如此打扮,有種舒服感,似乎她本來就應(yīng)該這么穿,也該如此穿戴,手腕書卷,面對他時那股矜貴泰然感,就是在他的皇長女身上也沒有見過。之前他未想到皇長女,現(xiàn)在想到了,再次為夢見嘖嘖稱奇了下,心道雖說居移氣,養(yǎng)移體,可真正的美玉卻是掉到石頭中都不會掩蓋其自身的光。 聯(lián)想到皇長女后,永嘉帝差不多有種養(yǎng)女兒的感覺了,這樣大的小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好看,心道以后多賞賜下衣服釵環(huán)吧。 坐下后,他悠然開口,“朕說,想聽后續(xù),阿夢可準(zhǔn)備好了?” 夢見把書放下,一副靜等吩咐的模樣,問道“陛下是想看還是想聽呢?” “這兩種有何區(qū)別?” 夢見道,“若是后者,我可不能保證精彩程度,畢竟我可不是說書先生?!?/br> “前者呢?” “那陛下要再等幾日了,我尚未寫完。” “寫了多少?”永嘉帝隨意道,“拿來給朕看看?!?/br> 等那幾頁稿紙到了他眼前,看清上面的字后,好險沒有露出嫌棄的神色,抖了抖紙,看著夢見深深嘆了口氣。 似乎知道他想說什么,夢見一點都不以為意,“這是我用布裹著燒焦的木棍寫出來的,筆墨紙硯太貴,之前用的紙還是草紙,還要多謝陛下,現(xiàn)在我不用擔(dān)心紙墨費用,我自是會勤加練習(xí),希冀能讓字早日入陛下的眼睛?!?/br> 永嘉帝嘆氣,“朕明日給你送來幾本字帖,你好好練?!?/br> 又覺得不對,奇道,“你這話本不是挺火?”這一本書可不便宜,就算大頭在書肆,也不能買筆墨的錢都沒有吧? 夢見解釋,“都換成書了?!?/br> 書有多貴,永嘉帝也略知一二,不由啞然,不再多言,低頭開始看手里的稿子,這故事又不是夢見原創(chuàng),她需要也只是改編的如何更合理,如何讓故事更為精彩,承轉(zhuǎn)啟合,如何鋪墊,如何轉(zhuǎn)折,如何高潮,配合里面精彩絕倫的推理,簡直是引人入勝,這也是為什么《夏洛傳奇》越來越火的原因。 永嘉帝不看還好,一看就入迷,也不嫌棄上面的字難看了,那薄薄的幾張紙,一會兒就掀沒了,往常沒了也就沒了,他這點克制還是有的,可是現(xiàn)在作者就在這,他側(cè)過頭就道,“到底誰是兇手?” 夢見道,“陛下真的要知道?” 永嘉帝想了想,遺憾的把紙放到一邊,“算了,現(xiàn)在知道了就沒意思了?!?/br> 又道,“這推理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許多人都猜測這夢中人可能是仵作,或者是刑部、大理寺的人,不然對尸體如此熟悉?可夢見顯然不是。 “你是怎么學(xué)會習(xí)字的?” 夢見早就知道他必定會問,道,“之前父親不過當(dāng)我是奴婢,我做活的地方恰巧在先生教哥哥們念書的地方,我就蹲在窗戶下偷聽,一來二去就知曉了許多字?!?/br> “只是我沒有紙筆,就拿著樹枝在地上練習(xí)?!?/br> “至于話本,這或許就是天賦吧?!眽粢娪朴埔恍Γ坝腥藢W(xué)一遍就會,有人學(xué)百遍依舊不通?!?/br> 永嘉帝早就知道以她的身份,出生后必定十分坎坷,現(xiàn)在一聽,比他想的還要凄慘三分,對她說的天賦也不置可否,能自學(xué)到這地步,天賦稍差一點都不行,“你若是男兒身,將來說不定你我還有君臣之誼?!?/br> 聞言夢見的睫毛微動,抬眼看向他,嘆了口氣,“難不成這一日未過,陛下已經(jīng)要嫌棄臣妾了?” 永嘉帝哈哈大笑,“促狹鬼!” 不得不說,夢見真的十分和他的心意,他道,“知你喜歡看書,千辛萬苦賺來的錢也換成了書,宮中也有書樓,你若是喜歡,里面的書你盡可借來。”他看中的就是她的才華,更期待她寫出來更多的作品,在這方面自然不會吝嗇。 夢見聞言大喜,起身毫不猶豫的俯身道,“謝陛下!” 永嘉帝嘖嘖,“之前朕來時,你都未行此大禮,看來在阿夢眼中,書比朕重要多了。” 夢見一點都不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是陛下的,這書當(dāng)然也是陛下的,臣妾喜歡這書,當(dāng)然也是喜歡陛下的表現(xiàn)。” 永嘉帝近日從沒有像今日這么快活過,“你啊你,現(xiàn)在都如此促狹,長大了豈不是更了不得?” 快活之下,永嘉帝也不吝嗇于賞賜,再次賞賜了一堆華麗的布料和首飾。 陛下如此愛重,當(dāng)然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來和夢見過不去。 她要的筆墨紙硯,沒有一人敢克扣,她讓人頻頻從藏書樓借閱藏書,也沒有人說不。 倒是青禾小心道,“娘娘,這是不是借的多了些?”夢見讓人隔出了書房,現(xiàn)在書架都快放滿了。 宮中的藏書不乏珍本,萬一陛下覺得她借閱太多,怪罪下來,那該如何是好?況且自那日后,陛下再未來過。 夢見悠然道,“陛下都說藏書樓藏書,我皆可借來,陛下未收回成命,怕什么?” 青禾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不再說什么。 越伺候這位娘娘,她越是覺得,這位娘娘可真不凡,不單單是那枯燥的書她能耐心一卷卷的看下去,更是因為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急不躁,什么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條,就是陛下未再來,也沒有見她著急一分。 按部就班的練字,看書,寫話本,或者是登閣對著太液池彈琴,十分自在隨意。 第44章 044 永嘉帝平日里事務(wù)繁忙, 不一定入后宮, 就是入后宮也不一定來夢見這,隔了多日才又來了蓬萊閣。此時的蓬萊閣比他上次來之時,已經(jīng)變了許多,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書架上的書幾乎要滿了。 看清陛下的眼睛落在那, 青禾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永嘉帝無奈道,“朕讓你盡可去藏書樓借閱,可沒準(zhǔn)你把藏書樓搬回來。”她倒是真不客氣。 夢見正在練字, 聞言也沒有立刻答話, 永嘉帝沒有聽到答回,繞過書架, 踱步到書案那,等看清她寫的大字,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不由贊道,“不錯啊?!?/br> 平心而論,夢見之前的字其實說不上丑, 十分工整整潔,只是那字太不符合永嘉帝的審美,而夢見這毛筆字才寫了幾天, 已經(jīng)有模有樣了。 夢見把毛筆放到筆洗中, 才把新寫好的字放到一旁的一疊紙當(dāng)中, 永嘉帝拿過來從最底下那張挨個看, 單看一張不起眼, 可是連在一起看,可以明顯看到她的進步,那進步速度更是讓人心喜,當(dāng)然從這厚厚的一疊紙當(dāng)中,也能看出她是如何勤奮習(xí)字的,不由龍心大悅,“有慧根!” 想到她的過往,帶上幾分可惜,“若是讓朕早幾年遇到阿夢,阿夢也不至于耽誤至此。” 他當(dāng)初讓人給她送來字帖臨摹,不外乎就是想讓她的字配得上她的才,現(xiàn)在來看,這確實做對了。 而且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過高期待了夢見的天賦,可她卻又給了自己的一個驚喜,對一個甚少用毛筆,或者是說從沒有用過毛筆的人來說,短短時日,能寫成這樣,天賦絕對是上上佳。 夢見道,“陛下還想早幾年遇到我?再早幾年,怕是我筆都拿不動,陛下就算見了,怕是也不會這般說了?!?/br> 永嘉帝,“哎,真的越來越促狹了!”無可奈何的模樣?!半迍倓偪吹侥氵€借了全篇的《左傳》,那朕現(xiàn)在考考你,如果通不過,這書就還回去罷?!?/br> “陛下想考什么?” 永嘉帝正要說話,忽然看到她桌上的一張表格,輕輕的噫了一聲,他詫異的拿起來,問道,“這是什么?” 這是一張時間表,一天的時間被分成若干個格子,格子里寫著要處理的事物,練字,看書,寫話本,打棋譜,練琴,練舞,中間有休息時間,寫的清清楚楚,永嘉帝當(dāng)然看得懂,只是要夢見解釋一番。 夢見道,“只覺一天要做的事太多,又因看書時常忘卻時間,干脆制作了日程表,何時做何事,時辰到了,讓人提醒我?!?/br> 聽她解釋后,永嘉帝不由道,“這主意好?!?/br> 這一瞬間,他就想到如何應(yīng)用到自己的日常事務(wù)當(dāng)中去了,批多久的折子,什么時候召大臣議事。 說完就看夢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他道,“看朕做什么、” “臣妾是想,陛下準(zhǔn)備賞臣妾什么,若是陛下賞的物件和臣妾心思,臣妾就多說一些?!?/br> 永嘉帝哭笑不得,“朕何時要賞你了?” 夢見道,“陛下用了我的主意,難道不賞我?陛下富有四海,應(yīng)不該如此吝嗇才是。” “你怎么知道朕要用你的主意?” “因為陛下臉上寫著呢?!?/br> 永嘉帝:“……你啊你?!?/br> 也不在這站著了,走到了窗前坐下,宮女送上茶,他端起來喝了一口,“……你這主意確實不錯,朕準(zhǔn)備也試試。” “不過你說的對,朕要賞你,不過你先說說看,說的朕滿意,朕就重重賞你?!?/br> 直接反客為主,好整以暇,你說朕看的模樣。 夢見也沒有客氣,重新回到了書案前,拿起筆刷刷的的幾筆,要放下筆時,想了想,又添了幾筆,然后拿起這張紙和一張?zhí)抗P朝著永嘉帝走去。 永嘉帝好奇的看著她,一副我看你還能折騰出什么的模樣。 夢見也沒有把紙遞給他,而是坐到了他對面,“陛下應(yīng)該知道,涼州西出玉門關(guān)就是西域諸國,所以涼州多是西域而來的商人,常會說起西域的一些風(fēng)俗見聞,有時還會傳授人一些當(dāng)?shù)氐闹R?!?/br> 祝颙任的正是涼州太守,夢見知道這并不奇怪,況且她生母還是西域人,永嘉帝只是好奇她為何說起來此事。 夢見道,“我知道現(xiàn)在算數(shù)多用籌碼?!边@是算數(shù)所用,十分方便快捷。 “只是在我看來,這籌碼不如西域傳來的一種數(shù)字好用?!?/br> 永嘉帝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大唐乃□□上國,不然怎么萬邦來朝? 夢見也不廢話,把紙放到桌上,上面畫著一張表格,簡單的收入,支出,然后下面是阿拉伯?dāng)?shù)字,和現(xiàn)在廣為流傳的籌碼一一對照,讓永嘉帝一看就知。 表格加阿拉伯?dāng)?shù)字簡直是大殺器,一眼看去,什么都一目了然。 永嘉帝手里的茶盞不由放了下去。 籌碼用橫列數(shù)列所以十分方便快速,可是這怎么比得上羅列在表格中的阿拉伯?dāng)?shù)字?不熟悉籌碼的人還要換算,可是這只要識十個數(shù)字,一看便知。 夢見怕他還不夠震驚一樣,拿著數(shù)字開始在下面演算什么叫四則運算,還細心的解釋,這是怎么除法,這里怎么乘——九九乘法早就流傳開來,最后得出了數(shù)字。 夢見寫完把炭筆隨意的一丟,對著永嘉帝笑吟吟道,“陛下覺得這如何?” 永嘉帝不自覺的接過了紙,細細的看。 夢見道,“我曾看過家中的賬本,賬目亂七八糟,不懂籌碼或者不曾學(xué)過看賬本的,根本看不懂,實在不如這數(shù)字來的簡潔,讓人一看便知?!?/br> 不提天下賦稅,就是宮中采辦,如果用這種表格和數(shù)字,怕是想糊弄要比過往難上許多。 “陛下覺得我這值多少賞賜?” 永嘉帝不自覺的陷入沉思,光是看加減,還有表格,他確實有觸動,可是都不如乘除來的震撼多,這樣簡單方便的式子太容易推廣了,一旦推廣,完全可以說是影響全國的大事。 進士科固然最吸引人注目,可是國之賦稅,才是根基所在。 他已經(jīng)在思考這件事的得失,冷不丁的聽夢見說要賞賜,直接笑了出來,伸出手敲了下她的額頭,“你啊?!?/br> 如果這可推廣,夢見確實值得重賞。 “這樣吧,朕讓你見一人,如果他說可,朕就重賞你?!闭f完打趣道,“這次就算你想把整個藏書樓搬到蓬萊閣來,朕也不會再說一個不。” 今日來蓬萊閣,這是第二次驚嘆,夢見可能偶爾出府,可不可能過于頻繁,而且那時更為年幼,那時學(xué)下的知識,現(xiàn)在居然還能記得,這份天賦若是男兒,說不得真的能入閣封相。 永嘉帝說的人正是掌管戶部的上官熙。 既然是宣上官熙來見,那在這里就不太合適了,永嘉帝帶著夢見再次去了紫宸殿,這處宮殿,就是楚淑妃,姜賢妃來的次數(shù)都不多,夢見短時間內(nèi)來了兩次,怎么能不讓內(nèi)侍側(c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