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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敲了敲桌子,在處理完了今天的政事以后,看似無意的將一張紙夾在了其中一張奏折里。 他的日常稱得上是無聊,處理完了政事以后,就已經(jīng)快到中午了,用過午膳,下午的時候男人又練了一會兒騎射,舒展筋骨,晚上自己和自己下棋,一手執(zhí)白子,一手執(zhí)黑子。 剛開始謝九爻還想要通過他看到的東西,了解一下這個世界,后來都快睡著了,畢竟晚上的時候她沒怎么休息,精神有些不濟。 等到男人睡著之后,謝九爻成功的掌管了這具身體,她照常翻看了一下奏折,睡得比昨日要早一些,這具身體睡眠太過不充足的話,身體的主人可能會有所察覺。 第二天一早,男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了桌子前,他看著自己昨日夾在奏折里的紙,突然神經(jīng)質的笑了一下。 他刻意的在紙張的兩面涂上墨水,墨水帶有一定的粘性,于是將奏折的兩頁紙,通過這張紙粘連在了一起,有人翻開的時候,就會形成一定的痕跡。 有人碰了他的奏折。 他身邊有jian細。 而且這個jian細的身份絕對不低,因為不喜歡被人靠近的緣故,男人身邊的侍女數(shù)量不多,有資格進入寢殿的,只有兩個。 兩位一等大宮女,春英,秋素。 另外還有四個二等宮女,也是有一定機會進入寢殿的。 男人確定有人碰著奏折之后,直接將六個侍女全部都叫了過來,他慵懶的垂下眉眼:你們當中存在著一個jian細,孤沒有那么多耐心,找不出來的話,就一同砍了吧。 幾個侍女的臉都白了,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這時候已經(jīng)有侍衛(wèi)去搜他們居住的地方了,能夠找出jian細最好,找不出來,她們只能一起去死。 眼前這個男人做的出這種事,不過是換幾個侍候的侍女罷了。 她們恨不得將其中那個jian細趕緊揪出來,這樣剩下的人才有活命的機會,過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吧,負責搜查的侍衛(wèi)回來匯報,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處。 幾個侍女當時就癱軟在地,因為這并不是好消息,一旦找不出jian細,她們都得死。 陛下,奴婢是冤 有侍女掙扎著想要求饒,卻被捂住口鼻拖了出去,只剩下春英和秋素兩個人,恭謹?shù)拇怪^,她們倆個是決計不會是jian細的,這是已經(jīng)去世的太后,留給他的人,幾乎是陪著他一同長大的。 可是男人也并沒有百分百的信任她們,只不過相對于其他人,更信任那么一點罷了。 昨夜里,你們兩個可曾看見寢宮里有異狀 回陛下,并無?;卮鹜炅酥?,秋素似是想起了什么,然后道:這兩日奴婢守夜時,總能看到殿內亮著燭光,因而并沒有靠的太近,所以并沒有 等等,你說什么時候亮著燭光男人驀然回首,緊緊盯著秋素,秋素嚇了一跳,趕緊道:今日寅時左右,還曾有微微燭光 寅時,就是凌晨三點到四點之間了。 退下吧。男人臉上的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直到兩個侍女退出去之后,他才輕輕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 阿九 你在的吧 為什么不肯回答我 謝九爻這個時候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怎么都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如此的警惕,如此的敏銳,兩天的時間而已,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 但他看起來好像有些不正常,尤其是精神方面。 謝九爻眼睜睜看著男人仿佛陷入狂熱一樣,不停的呼喚那個叫做阿九的名字,最后得不到任何回應,才慢慢冷靜了下來。 他看起來已經(jīng)冷靜了,眼底卻都是暴躁,指甲不停的刮磨著椅子扶手,過了很久,男人拿出紙筆,開始認認真真的在紙上寫字。 他像是在給那個阿九寫著,字里行間都充斥了一種滿滿的寵溺,溫柔,甚至還有一些小心翼翼。 最后信紙被他折疊起來,他開始不停的在屋子里踱來踱去,等待太陽落山,太陽剛剛落山不久,男人就躺在了床上,將信紙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謝九爻有些無措,叫了陸爭好久,陸爭都沒有冒頭,最后忍無可忍:你再不出來,我就告訴這個人我的存在了。 哎呀,阿九你說啥我剛才太忙了,沒聽到。陸爭嗖的冒了出來,就好像之前一直假裝自己不存在的那個人并不是他似的。 怎么辦謝九爻低聲道,她覺得再這樣下去,這個本就是暴君的人,會變得更加狂躁,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怎樣的事。 如果他的靈魂不排斥你的話,就算知道你的存在也沒關系,可是應該不會有人愿意自己的身體當中存在著另外一個靈魂吧阿九,有些事還是要你自己來決定的。陸爭很認真的道:這也是一種修行。 分明是他不愿意背鍋。 謝九爻輾轉反復了很久,還是坐起身,打開了信紙,在那個男人寫這封信的時候,她就看過了,可是現(xiàn)在再看,又有了另外一種不同的滋味。 他信里只有一句話:阿九,別怕,哥哥永遠都不會傷害你,江山,性命,我的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