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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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無可替代,我也不是?!痹魄噌?,“想清楚這點,你會輕松很多。” 云青岑不認(rèn)為這個世界上有無法取代的“白月光”,所謂的“白月光”,不過就是追逐的人從這道光上得到了好處,又希望永遠(yuǎn)享有這種好處。 外貌性格或是特點,只要其中有追光者喜歡且割舍不下,在尋找下一個的時候,就會去找擁有同樣外貌性格特點的人,因為他們從這里面得到了好處,自然希望能延續(xù)下去。 這世上也沒有無法打敗的“白月光”。 少年時念念不忘的人和事,人到中年之后,也會覺得不過那么回事。 時間能打敗一切。 但鄭少巍不這么想,他雙眼通紅的看著云青岑,手緊握成拳,用力到并不長的指甲都陷進(jìn)了rou里,但他沒覺得疼,大腦和身體似乎都麻木了,張嘴的那瞬間,鄭少巍甚至覺得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 “我知道,你還在怪我,還記著蘇銘的事……”鄭少巍看著他,“青岑,你別這么跟我說話,你就算怪我,恨我,你也直接說出來,行嗎?” 云青岑嘆了口氣:“少巍,我不怪你,也不恨你?!?/br> 鄭少巍不信。 云青岑很認(rèn)真的說老實話:“在我心里,我自己排第一,所以你做什么對我來說并不重要?!?/br> 鄭少巍還是不信,他甚至苦笑了兩聲:“青岑,你不用說這種話來安慰我。” 云青岑攤開手:“我沒有安慰你?!?/br> 鄭少巍想起他們曾經(jīng)相處的樣子,那時候云青岑沒什么朋友,去了學(xué)校之后也總是跟著他,他說什么云青岑都不會反駁,哪怕惹了云青岑生氣,云青岑也最多兩天不理他,他在云青岑身上得到了很多。 陪伴、信任、崇拜和愛。 而云青岑在他身上得到的,鄭少巍有時候想起來,自己都承認(rèn),大約只有“錢”了。 因為那時候的他并不懂怎么去愛人,怎么去關(guān)心人。 云青岑捧著他,他就理所當(dāng)然的被云青岑捧著,他也不在意云青岑到底想要什么,他也不可能放棄自己的“自尊”去體貼云青岑。 他覺得在他和云青岑的關(guān)系中,云青岑才是卑微的那一個,他有恃無恐,拿錢愛人。 是他錯過了云青岑,是他錯過了當(dāng)年那個不夠成熟的云青岑。 “青岑,我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编嵣傥〈蚱鹆烁星榕疲澳阕屛彝翱?,你自己能全部忘記嗎?” 云青岑奇怪的看著他:“我為什么要忘記,那段回憶還是很美好的。” “你那時候又天真又幼稚,還是個暴力狂?!痹魄噌柫寺柤纾旖沁€帶著笑,“不太乖,但多數(shù)時候也愿意聽我的?!?/br> 云青岑收斂了笑容,坐直了身體:“但那也是以前的事了。” 他看了眼手機,半個小時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云青岑站起來,對鄭少巍伸出了手:“晚上我還有事?!?/br> 鄭少巍呆滯的伸手和云青岑交握。 云青岑收了三次才把手收回來,他的眉頭輕皺,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即便鄭少巍是他的親兒子,哄這么久他也累了。 更何況,就算他是異性戀,也生不出這么蠢的兒子。 鄭少巍跟著云青岑走出了咖啡廳,他想送云青岑回家,但云青岑沒有給他機會,他剛踏出咖啡廳的門,云青岑就已經(jīng)上了一輛出租車,甚至沒有多給他一個眼神。 鄭少巍站在咖啡廳的店門口,冬日暖陽灑在他身上,可他還是覺得冷,寒意讓他全身都在顫抖。 他的眼睛通紅,卻一直強忍著沒有落下淚來。 怎么會這么冷呢…… 云青岑回家拿上了周旭堯給他準(zhǔn)備招魂鈴和金如意。 招魂鈴顧名思義,能招來魂,無論是活人的生魂還是死人的鬼魂,只要有這個鈴鐺,鬼藏在哪兒都沒用,但也看道行,越好的招魂鈴就能招到道行越強的鬼。 至于金如意…… 這次倒是能試試這柄金如意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張家的祖墳在郊區(qū),現(xiàn)代重新修的,混亂的時候他們家祖墳連石碑都被人扛走修路去了,后來張家發(fā)了家,才又把那塊地弄回來,不管是買是租,總之祖墳還是張家的祖墳。 那附近也沒有村莊,張家每年都會過去祭祖,出事之后才沒有再去。 張家祖墳所在的地方很偏,那里曾經(jīng)是個村莊,不過后來規(guī)劃,那里的土地因為太貧瘠,所以村民都搬走了。 但人可以搬,墳搬不了,張家的祖墳就留在了那兒。 云青岑趕過去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遠(yuǎn)離城鎮(zhèn)的張家祖墳建在一個山坡下,周圍不僅沒有人煙,也見不到大型動物,連野兔野雞都找不到影子,蟲子倒是多,云青岑像是在郊游一樣,他走在枯草上,慢慢悠悠,不急不躁。 夜晚很安靜,空中只有一輪彎月明亮奪目,幾乎看不見星星。 云青岑不需要燈,滕璟來得比他早,云青岑到了以后,就看到滕璟坐在張家祖墳不遠(yuǎn)處的石頭上。 滕璟身上穿的依舊是他自己的衣服,黑色武服,而不是云青岑給他置辦的現(xiàn)代著裝。 “將軍來得早?!痹魄噌恢皇帜弥谢赈?,一只手拿著金如意,兩手都占滿了,他臉上帶笑,身材修長,有夜幕做背景,俊美得一塌糊涂。 連滕璟都嘆了一聲:“若你生在我那時,但凡書讀得好些,有良師指引,恐怕也能金榜題名?!?/br> 云青岑被逗笑了:“古代靠臉選官???” 滕璟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長得好看,總有些便利。” 云青岑:“滕將軍也是靠臉當(dāng)?shù)膶④???/br> 沒想到滕璟倒是毫不謙虛:“有了軍功后面圣,圣人便再給了我一卷兵書。” 云青岑:“……” 只要水平不差,在平均線以上,一張好臉確實能帶來很多便利,古今中外都是如此。 現(xiàn)在不也一樣嗎?一樣水平的教授,學(xué)生選課都愿意選長得好看的那位,年底給老師打分,長得好看的也更占便宜。 滕璟從石頭上跳下來,他身材高大,動作卻很輕靈,像一只燕子,衣擺因風(fēng)微蕩,儒雅風(fēng)流。 云青岑瞇著眼睛,等滕璟走到自己身邊之后才問:“將軍,你比我先來,有察覺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滕璟環(huán)顧一圈:“這里沒有一只孤魂野鬼?!?/br> 云青岑了然。 惡鬼就像老虎,一個山頭不會有第二只老虎,更不會有猛獸,惡鬼占了這兒,這的孤魂野鬼要么成為它手里的“兵”,要么成為它嘴里的零食,和平共處?不可能。 他們走到了張家祖墳前,張家在祖墳上花了不少錢,修得像個微縮型的城堡,比起云青岑的墳,簡直就是資本家和貧農(nóng)的區(qū)別。 倒也不能怪鄭少巍他們不給他花錢修墳,實在是鄭少巍他們也不可能專門買塊地給他當(dāng)墳地。 云青岑走到墳前,撲了瓷磚的臺面上擺著祭品,兩邊還有花瓶,花瓶里插的是足以以假亂真的假花。 瓷磚是棗紅色的,兩邊的石柱上還刻了花紋,墳地的兩邊是松樹、柏樹和柳樹,這三種樹最旺子孫,古代無論是王侯將相還是平頭百姓,墓地兩旁幾乎都是松柏,都是種的雙數(shù)。 現(xiàn)代的公募也是松樹居多。 云青岑忽然問滕璟:“將軍,你的墓是什么樣的?” 滕璟:“戴罪之身,草席一卷,黃土一抔?!?/br> 云青岑感嘆道:“挺慘。” 跟滕璟一比,云青岑的墳立馬高大上了。 滕璟看了眼云青岑:“還不動手?” 云青岑嘆了口氣:“將軍,你可真會使喚人。” 滕璟臉上帶著笑意:“這鬼可不是替我自己抓的?!?/br> 云青岑挑挑眉,他拿起招魂鈴,用手輕輕搖晃起來。 這個招魂鈴并不會發(fā)出人耳能聽見的聲音。 云青岑聽著清脆的鈴聲,沖滕璟說:“將軍,待會兒你幫幫忙?” 他彎下腰,抬頭看著滕璟,眉目間滿是笑意:“我不如你,沒信心?!?/br> 滕璟漆黑深邃的眼睛看著云青岑,覺得云青岑像一只狐貍,天真又狡猾。 好像世間沒什么會被他懼怕。 滕璟微笑著說:“好?!?/br> 第100章 招魂鈴的鈴聲聽在鬼魂的耳朵里并不清脆, 不是人間鈴鐺的聲音,聲音更輕,更沉, 甚至有那么一點像鐘聲,云青岑每晃一次招魂鈴, 四周的陰風(fēng)就更冷一分, 似乎這風(fēng)從十萬八千里以外裹挾著寒冰吹來。 他們腳下的枯草也隨著這風(fēng)詭異的搖曳著,種在墳地旁的松柏發(fā)出枝葉抖動的“沙沙”聲。 云青岑的耳朵動了動, 滕璟看在眼里,臉上不自覺帶了一抹笑。 “來了。”云青岑利落的把招魂鈴收回去, 然后又一閃身躲到了滕璟身后, 手還抓著滕璟的腰帶,賊頭賊腦地說, “將軍,看你的了?!?/br> 滕璟笑嘆道:“好,但你要先把手松開?!?/br> 云青岑十分聽話的松開了手, 笑瞇瞇地看著滕璟的背影。 滕璟比韓楠他們好用多了,韓楠他們忠心是忠心,只是能力太差,對付普通惡鬼能夠碾壓,面對道行深的也只有韓楠一只鬼有把握,但如果遇到的是連云青岑都覺得麻煩的對手, 他們別說幫忙, 不拖后腿就不錯了。 之前還是他想的太天真。 云青岑想到這兒, 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天真過了, 他總是縝密的走好每一步, 不過分高看自己, 也不過分低看別人,多年沒有犯過錯,偶爾犯一次,竟然讓他覺得這種感覺還不錯。 云青岑嘴角的笑容還沒有落下,面前的墳包上就升起了青灰色的煙,帶著同樣顏色的磷火,像是升騰的火焰。 火焰出來的那一刻,云青岑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力,這只惡鬼比他上一次吃的那只道行更深,更厲害……也似乎,更美味。 可惜了,這只鬼要交給馬哥。 吃了似乎也行,只不過沒人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下一只的蹤跡。 有滕璟在,云青岑不擔(dān)心能不能打贏,但這些鬼藏起來可不好找。 鬼總能找到無數(shù)藏身之地,哪怕是馬桶。 要是它們真的藏到工地廁所里去,就是再厲害,吃了再有用,云青岑知道它們在哪兒,他都不會去。 云青岑自認(rèn)沒有潔癖,但從旱廁里抓出來的鬼——他過不了自己心里這一關(guān)。 它們肯定都被腌入味了。 滕璟看著那簇火,微笑著說:“似乎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