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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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人命了!”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其他人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好幾個人一起才把鄭少巍拉開。 而被揍的那一位已經(jīng)暈倒了,鼻子也塌了,看來醒了之后怎么也得去做個隆鼻手術(shù)。 鄭少巍掙脫開他們的鉗制,他看著鄭父:“你們商量好了,給我說個結(jié)果就行?!?/br> “至于他?!编嵣傥≈钢惶У缴嘲l(fā)上的人說,“他再在我面前提到青岑,我就殺了他?!?/br> 鄭父終于爆發(fā)了:“你滾!從這個家滾出去!” 鄭少巍毫不留戀的往樓上走,然后在十分鐘內(nèi)下樓,只是下來的時候手里多了個包,他甚至很平靜地說:“這里面是我的東西,卡和其它的都在柜子里,你看著收吧?!?/br> 鄭父:“你不是十幾歲的孩子了!” 鄭少巍卻面無表情:“我寧愿我是?!?/br> 十幾歲的時候,他身邊有云青岑,而現(xiàn)在的他,身邊除了一些時刻想從他手里得到好處的吸血蟲以及心懷鬼胎的親戚以外,什么都沒有了。 他寧愿回到十幾歲。 鄭父:“你滾,你現(xiàn)在就滾!從今天開始,我沒你這個兒子!” 鄭少巍最后看了鄭父一眼,然后走出了鄭家別墅的大門,他站在門口,初冬的風(fēng)沒那么冷,卻吹得人心發(fā)涼。 他回到了自己曾經(jīng)給云青岑買的房子,房子一如往昔,家政阿姨一周過來打掃一次,沒有積灰,跟云青岑還住在這兒的時候一模一樣,衣柜里還放著云青岑以前穿過的衣服,鞋柜里還有云青岑的鞋,衣帽間里還有云青岑的飾品和香水。 每周鄭少巍都會過來看看,一個人在客廳里坐一會兒。 鄭少巍站在玄關(guān),他換上拖鞋,又去浴室洗了把臉,這才走出來。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他和云青岑的往昔似乎就在眼前。 他們那時候最喜歡待在客廳里,云青岑會躺在沙發(fā)上看書,鄭少巍就坐在旁邊抱怨他不理自己,云青岑就會無奈的坐起來,等著聽他要說什么。 他們之間總有說不完的話,鄭少巍會聊以后的規(guī)劃——他不喜歡聊當(dāng)下,那時候他年紀(jì)輕,就總愛做關(guān)于未來的美夢。 但云青岑卻更愛聊周圍發(fā)生的事,周圍有哪些有趣的人。 云青岑有時候也會對鄭少巍聊起自己的父母,鄭少巍還記得他當(dāng)年是這么說的:“我大概只遺傳到了他們的自私?!?/br> 鄭少巍不那么覺得。 云青岑自私嗎? 可能在他自己看來是自私的,可鄭少巍作為跟他相處時間最長的人,從來不這么覺得,云青岑對他來說是個很溫柔的人。 有時候看一個人,看的不是他的目的是什么,而是他為了這個目的做了什么。 鄭少巍清楚云青岑的掙扎——云青岑也曾經(jīng)掙扎過,即便他從來不說,也不袒露內(nèi)心,但鄭少巍看得出來。 青岑是個習(xí)慣把一切苦難折磨都吞進(jìn)肚里自我消化的人,他不會祈求外界的幫助,然后一遍又一遍的折磨自己,時間久了,他就磨掉了自己屬于常人的感情,隔著一扇門看這個世界。 于是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就變得越發(fā)無趣。 每個人都在找自己生存的意義和價值,鄭少巍找到了,可云青岑沒有找到。 鄭少巍無法想象,當(dāng)云青岑知道他身邊有蘇銘時是什么樣的心情,也無法想象他為了蘇銘授意公司搞輿論戰(zhàn)攻擊青岑時,青岑又是什么樣的表情,每次想到這里,他就恐懼得渾身都在發(fā)抖。 他怕見到云青岑,但又無法不去想他。 可能他早就該死了。 至少那樣的話,在云青岑心里他還是當(dāng)年那個人。 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面目可憎。 鄭少巍拆了手上的石膏,他并不覺得疼痛,好像他早就麻木了。 如果云青岑在他面前,他能剖開自己的胸膛,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他看,但云青岑不會見他。 他罪孽深重,卻沒法贖罪。 鄭少巍摸著自己的手臂,剛接好不久的骨頭還很脆弱。 他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 一聲脆響之后,鄭少巍彎下了腰。 他埋著頭,咬緊了牙根。 沒人會知道他在自我懲罰。 但只有這種疼痛,才能把他從絕望的深淵暫時拉出來。 鄭少巍忽然喘了一口氣,他終于還是沒能忍住。 一滴水落在了他腳下的地毯上,暈染一點(diǎn)深色印記,又很快消失無蹤。 —— “怎么了?”云青岑聽見了響聲,他尋聲望去,新來的設(shè)計不小心打倒了水杯,水杯質(zhì)量不好,在地上四分五裂,到處都是玻璃渣。 林苗連忙說:“我馬上去收拾!” 然后她站起來,迅速跑向雜物房,拿出掃把開始清理。 云青岑坐在斜躺在沙發(fā)上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然后他走出公司,準(zhǔn)備去找周旭堯。 只是他剛剛下樓,就在樓下遇到了剛走到辦公樓大廳的秦毅。 秦毅看到他的時候,表情慢慢變得溫柔起來,他穿著一身正式的西裝,顯然剛從某個會議下來,云青岑也不急著去找周旭堯,看到秦毅以后就熱情的打了個招呼:“你怎么過來找我了?” 秦毅走到云青岑面前,從來都沒有表情的臉只有在云青岑面前才會有笑容,他微笑著說:“正好路過,想上去看看你。” 這種謊話云青岑從來都不拆穿,他只是說:“我下班了。” 秦毅:“賞臉一起用餐?” 他一本正經(jīng),風(fēng)度翩翩,像個在老派家族被陶冶大的紳士。 云青岑笑道:“那要看你請我吃什么。” 秦毅挑眉:“龍肝鳳髓?” 云青岑:“你能端上桌我就吃?!?/br> 秦毅的笑容更溫柔了:“走吧,我已經(jīng)訂好了,吃法餐。” 云青岑:“廚師是法國人嗎?” 秦毅嚴(yán)肅道:“當(dāng)然?!?/br> 用餐的時候,秦毅跟云青岑說了自己最近的打算:“我打算在國內(nèi)常住。” 云青岑對秦毅住哪兒不太感興趣,他喝了口酒以后說:“不回去了?” 秦毅放下刀叉,抬起頭看云青岑的眼睛,他冷漠的眼睛只有這時才有溫度:“你想我回去還是不回去?” 云青岑:“你這是作弊,別把問題甩給我。” 秦毅笑容的幅度大了很多:“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我想離你近一點(diǎn)?!?/br> 云青岑看著他。 秦毅收斂了笑容,他認(rèn)真地看著云青岑,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當(dāng)年我錯失了機(jī)會,現(xiàn)在不會了。” 云青岑內(nèi)心毫無波瀾。 他當(dāng)年根本就沒給過秦毅機(jī)會。 看來人都一樣,都是擅長自我感動。 云青岑朝秦毅微笑。 第78章 秦毅這次不是忽然想到來找云青岑, 而是有事跟云青岑商量,吃過飯之后秦毅就跟云青岑坐到了車上,在這個相對私密的空間里, 秦毅拿出了一個天鵝絨的盒子,這盒子里裝的東西還挺有分量, 云青岑拿在手上顛了顛, 恐怕有四五斤。 “這是我托人從海地找來的。”秦毅看著云青岑,他的目光滿懷關(guān)心, “我不清楚你是怎么死而復(fù)生的,這是伏都教一位祭司親手做的木偶?!?/br> 明明是純木制的木偶, 但重量卻堪比重金屬, 這也是秦毅派人花大價錢去買的原因, 反常即有妖, 他不知道云青岑死而復(fù)生的原理, 但并不妨礙他想讓云青岑長久的活下去。 云青岑倒是在很多電視劇里得知過伏都教, 也就是海地巫毒教,最出名的就是還魂尸。 云青岑笑道:“你以為我是喪尸?還是僵尸?” 但是秦毅難得沒有笑:“無論你是什么, 我都不能再眼睜睜看著你離開?!?/br> 云青岑收下了這個娃娃, 倒不是因?yàn)樗娴挠X得這玩意有用, 而且這玩意很有趣,新奇。 他知道泰國還有古曼童,幸好秦毅沒給他領(lǐng)個孩子回來, 他正要感嘆, 就看見秦毅又拿出了一樣?xùn)|西。 “這是泰國的……”秦毅話還沒有落音, 就看見云青岑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秦毅被云青岑的表情逗笑了:“說不定有用呢?” 云青岑:“我記得你是無神論者?!?/br> 秦毅笑道:“我是唯心主義者?!?/br> 行吧, 云青岑又拿起來秦毅遞給他的一個牌子——有點(diǎn)像佛牌, 但明顯不是。 “高僧會把孩子的靈魂放進(jìn)牌或雕塑里?!鼻匾憬忉尩? “許愿之后就要還愿,平時還要供給他小孩喜歡的東西。” 云青岑原本以為這些東西都是騙人的,哪兒來那么高僧,又哪來那么多孩童魂魄,三歲以內(nèi)的孩子靈魂不全,死后魂魄不需要鬼差牽引就能自己回到地府,等下一輪投胎,三歲以上的孩子,按現(xiàn)在的醫(yī)學(xué)技術(shù)來說,早夭的是少數(shù)。 但等他真的把這個木牌拿到手才發(fā)覺,這木牌里確實(shí)有個幼小又陰暗的魂魄,正藏匿在里面,怨氣沖天。 秦毅倒是買到了真的,可惜是害人用的。 正常的高僧都是把早夭的孩子魂魄放進(jìn)去,供養(yǎng)孩子的人給孩子積累功德,讓這些孩子早日去投胎,算是積福。 但也有一些人想靠這些孩子發(fā)偏財,自然就要請慘死的魂魄,但這種惡童一不小心就會反噬供養(yǎng)他的人,并且胃口和欲望無限增大。 “還有嗎?”云青岑問秦毅。 秦毅愣了愣,然后說:“原本我還讓人去找……” 云青岑打斷他:“好了,知道了,我會回去好好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