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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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嬸越發(fā)年輕了, 若咱倆走一起,旁人還以為您是我jiejie呢?!?/br> 郭夫人眉眼皆笑,撫了下自己的臉, 輕拍了下陳南淮的胳膊, 看向盈袖, 促狹一笑:“果然娶了媳婦兒就不一樣了, 這張嘴就跟抹了蜜似得?!?/br> 陳南淮莞爾, 刻意往盈袖跟前挪了些, 腿貼著她的腿。在長輩跟前,他沒好意思表現(xiàn)得太膩歪, 眼睛故意看向別處, 驀地瞧見桌上擺著酒器, 而盈袖跟前的杯子里殘余一點點暗紅色汁液。 “你怎么喝酒呢?!?/br> 陳南淮惱了,瞧, 她粉頰含春,已經(jīng)有了些酒意:“今兒出來前,我不是叮囑了你很多遍, 別隨便在外頭吃東西么?!?/br> 盈袖只覺得耳根子發(fā)燙,又來了,他又來了。 “沒事的沒事的?!?/br> 李良玉忙上前, 按住陳南淮的肩膀,給他使了個眼色,暗示他別下了郭夫人的面子。 “瞧著像酒,其實是用玫瑰花釀的甜湯,喝一點能讓人開胃,沒什么的?!?/br> 陳南淮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趕忙起身給郭夫人行了個禮,單膝跪在郭氏跟前,笑道:“嬸嬸,小侄方才不是有心的,您賞她酒,小侄高興還來不及呢,只因她剛有了身孕,我,我就是太擔心她了。” “呦,這么快就有了呀?!?/br> 郭夫人忙扶起陳南淮,轉(zhuǎn)而看向盈袖,拉起盈袖的手輕輕地摩挲,好一通囑咐,什么不要爬上爬下、切忌用生冷硬的食物,若是害口厲害,嬸嬸過會兒讓人給你包些‘李廣杏干’回去。 一旁立著的世子妃瞧見這情景,心里陣陣酸楚。 成婚十幾年,世子爺從未像陳南淮關(guān)心梅氏那樣關(guān)心過她,對她更多像例行公事,這幾年,連房事都沒了,每每到她屋就早早歇下,偶爾聊幾句,不過是兒子讀書和王府內(nèi)宅的閑事。 她是大族貴女,要體面,日日伺候在王妃跟前,倒是博了個賢德孝順的名聲,可這日子究竟多苦,外人是不能知道了…… “嬸嬸還說呢,她這些日子一口飯都吃不下,急得我頭發(fā)都快白了?!?/br> 陳南淮心疼地看了眼盈袖,掰了塊鳳梨酥給她,看見她唇緊緊抿住,面上帶著難受之色,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而看向郭夫人,笑道:“嬸嬸,而今我都成婚了,你們可有給子風說親?” “還沒呢。” 郭夫人笑道:“你還不知道這小子,成日家往外瘋跑?!?/br> “我倒有個合適的姑娘?!?/br> 陳南淮笑道:“我家太太有個外甥女,嬸子您也知道,閨名喚作令容,她素有才名,能詩會畫的,又寫的一手好魏碑,性子也溫和,我瞧著和子風倒是相配。” “我倒是聽過這個孩子,父母俱亡,怪可憐的。” 郭夫人眉頭微蹙。 她不是那起迂腐的長輩,若真是個好孩子,哪怕是小門戶的閨女,她也能接受。只是那江氏是個人品極差的女人,近墨者黑,她外甥女不知是好是孬; 再者,以前倒是聽了一嘴,南淮和這個表妹親厚,看起來似有成婚的苗頭,如今卻娶了梅氏,大抵陳硯松有考量,覺得這陸令容比不上梅氏吧…… “這個事大,我得和國公爺商量下。” 郭夫人沒有接受,可也沒拒絕,只是淡淡笑了笑。 “嬸嬸,要不我待會兒差人把她叫過來,給您磕個頭?” 陳南淮不依不饒。 一旁坐著的盈袖見狀,輕拉了下陳南淮的袖子,誰知他視而不見,仍不停地說。 “拉我作甚?!?/br> 陳南淮甩開盈袖的手,身子稍稍前傾,說得眉飛色舞:“我這表妹還是個善心人,時常施粥濟貧,還養(yǎng)了許多孤女,正和子風俠義心腸相配……” “哎呦?!?/br> 盈袖忽然輕呼了聲,手捂住小腹,面上帶有痛苦之色。 “怎么了?” 陳南淮大驚,趕忙起身環(huán)住妻子。 “有些不舒服?!庇湫忝季o皺。 “可是又動了胎氣?” 陳南淮頭皮陣陣發(fā)麻,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他再也顧不上給表妹說親,趕忙給郭夫人道了個罪,解釋了通,便攙扶起盈袖往出走。 …… 出了木蘭閣,繞過曲折回廊,眼前豁然開朗,是一片空曠的草場。 這會兒還沒有開席,賓客陸陸續(xù)續(xù)前來,身份尊貴的客人,譬如陳硯松、左良傅、夜郎西、世子爺?shù)热硕荚趶d里坐著說話,; 而普通的高門貴公子和官戶老爺們則在外面閑談玩樂,或談一談蟈蟈經(jīng),或打聽一下哪個象姑館的小倌體貼。 遠處,幾個貴公子正湊一起踢藤編的空心球,周圍站了好一圈人看,那球上面還綁了穗子和鈴鐺,踢得時候叮鈴作響,再加上貴公子們颯爽身姿,惹得貴女們一片嬌聲輕呼。 陳南淮哪兒顧得上看熱鬧,心思全在盈袖身上,他忽然發(fā)現(xiàn)盈袖似乎沒那么痛苦了,她面容平靜,氣色甚好,一點也沒有動了胎氣的樣子。 陳南淮忙站住腳,輕聲問:“怎么回事,你剛才是裝的?” “要不然呢?!?/br> 盈袖笑了笑,道:“你沒發(fā)現(xiàn)國公夫人并不是很喜歡你表妹,你還一個勁兒地推,這不是招人嫌么?!?/br> “你不懂,我這是為咱兩個好?!?/br> 陳南淮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而一笑:“罷了罷了,既然出來了,那咱們家去吧?!?/br> “我忽然想起一事?!?/br> 盈袖跟在陳南淮身側(cè),慢慢地走,淡淡道:“夫人說三公子今早上回來了,大抵趕路太急,到城門忽然墜了馬,這會兒還昏睡著呢,你要不要去看看他?!?/br> “什么?!” 陳南淮大驚,只感覺渾身的血全沖到了頭頂,他低頭,盯著自己的足尖發(fā)呆,這幾日邪了門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既昏睡著,那我還是別打擾了?!?/br> 陳南淮趕忙岔開這個話頭,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的平靜些:“這么著,我先送你回去,下午再過來看他。” “不用同我商量,你自己看著辦吧?!?/br> 盈袖淡淡一笑,她剛說完這句,忽然聽見一陣吵雜的驚呼聲,剛扭頭,就看見一只藤球徑直朝她飛來,她還沒來得及躲,藤球不偏不倚,砸到了她頭上。 “哎呦?!?/br> 盈袖悶哼了聲,連退了兩步,退到了陳南淮懷里。她捂著被砸疼的頭,心砰砰狂跳,驚悸的余波仍未平息。 扭頭看去,從遠處奔來個穿著月白色勁裝的貴公子,樣貌清秀,頭上綁著大紅抹額,靴子上粘著些泥,顯然那球就是他踢來的。 “袖兒,你沒事吧。” 陳南淮趕忙詢問,男人憤怒極了,扭頭喝罵:“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當看見來人時,陳南淮一愣,生生將怒火按捺了下去。 “呦,我沒留神?!?/br> 那貴公子跑來,站在五丈之外,手擋在額上,微微抬頭,唇角咧著抹嘲諷的笑,面上毫無愧疚之色,故意看著陳南淮,十分驕矜:“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陳大公子,這位就是嫂夫人吧,果真如傳聞中說的,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哪?!?/br> “他是誰。” 盈袖有些生氣,砸到人還這般態(tài)度,未免太過分了,這會兒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弄得她怪難受的。 “他是長寧侯家的四公子,那個……張濤之是他親舅舅?!?/br> 陳南淮壓低聲音。 盈袖立馬就懂了,四公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哎,如今她懷孕,陳南淮對她緊張得要死,今兒怕是要同這四公子過不去了。 “沒事沒事,想來四公子也不是有意的。” 陳南淮抱拳笑笑,手做出請的動作,顯然并不想惹事。 那四公子鄙夷一笑,彈了下肩膀上的灰,擰身離去。 盈袖愣住,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她揮開陳南淮抓她腕子的手,干笑了下,問: “那個人傷了你妻子,你難道袖手旁觀?” “你,你又不是不知道?!?/br> 陳南淮微笑著側(cè)過身子,佯裝幫妻子整理被藤球砸歪的發(fā)釵,低下頭,沉聲道:“那小子名顯是想當著眾人給我沒臉,你要是不依不饒計較,他把張濤之的事嚷出來怎么辦?今兒是郭夫人的壽宴,咱們不好生事吧?!?/br> “所以,你就由著自己妻子受委屈?” 盈袖反問。 她知道是這么個理,可陳南淮的反應(yīng),真讓人心寒。 “你放心,過后我饒不了他?!?/br> 陳南淮拳頭緊握住,急忙保證。 盈袖嗤笑了聲。 忽然,她看見眾人又朝這邊看來。 怎么回事? 盈袖抬頭瞧去,見從回廊盡頭走過來個身量極高的男人,他穿華貴玄色錦袍,頭上戴著玉冠,劍眉入鬢,俊朗英挺,正是左良傅。 左良傅此時眉頭緊皺,俊臉生寒,什么話都沒說,彎腰撿起那個藤球,朝遠去的四公子喊了聲: “站著!” 那四公子聞言轉(zhuǎn)身,看見叫他的是左良傅,一愣,趕忙疾走幾步,恭恭敬敬地抱拳行了一禮,朗聲笑道: “小子見過大人?!?/br> 左良傅冷笑了聲,扔起藤球,一腳踢了過去,力道太大,球直接砸到了四公子的臉上,他連叫都沒叫出聲,竟給活生生砸暈了,臉上一片鮮紅,鼻子直往出留鼻血。 周內(nèi)站著看熱鬧的貴人公子大駭,沒一個敢出頭,紛紛屏聲斂氣,生怕自己是下一個四公子。 “欺負女人,什么東西?!?/br> 左良傅剜了眼暈倒的四公子,揮揮手,讓底下人將四公子抬走。 他轉(zhuǎn)身,看向淚眼婆娑的盈袖,心里一陣疼,抬手,想輕撫一下她,最終嘆了口氣,手無力地垂下,只能笑著問她: “夫人怎樣?有沒有砸疼?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