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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眼兒媚(作者:小夜微冷)在線閱讀 - 第126節(jié)

第126節(jié)

    當時她聽見這番話,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轉頭一想,老爺對她的確好得匪夷所思,難不成真對她存了什么歪心思?老爺可是個妻妾環(huán)繞的人,又年輕……說不定啊。

    “呸呸呸,亂想什么?!?/br>
    盈袖啐了口。

    她打開妝奩,拿出支眉筆,對著鏡子細細地描畫。

    不知不覺,又想起了左良傅。

    為什么她見到他會情不自禁地掉淚?

    他這樣大的官,為什么會用雜耍來逗一個被他拋棄過的女人笑?

    盈袖皺眉,用眉筆在桌面上寫下“昆侖”二字。

    當初她得知自己婚后失貞,是存了下堂離去的想法。

    可南淮對她無微不至地體貼,每日家不是學規(guī)矩,就是學看賬冊,這期間還意亂情迷,和南淮發(fā)生了幾次關系,所以呵,她要離去心思被這平靜日子消磨了大半,若是真懷了,那她這輩子就和陳家抖不干凈了,

    盈袖嘆了口氣,用眉筆又寫了南淮二字。

    正在此時,只聽外頭傳來陣窸窣腳步聲,緊接著,海月歡喜地喊了句:“大爺回來了啊?!?/br>
    盈袖大驚,趕忙用帕子去擦桌面上的字。

    誰知還沒擦幾下,就看見陳南淮打起簾子,走了進來。

    盈袖沒有表現(xiàn)出慌亂,隨手拿起個首飾盒,佯裝挑發(fā)釵,然后,將盒子蓋在還未擦干凈的字上。

    她剛一轉身,就看見陳南淮過來了。

    “做什么呢?!?/br>
    陳南淮將錦袍脫下,隨手扔到椅子上。

    他走到梳妝臺前,身子略微往前湊了些許,側著臉,對著鏡子看自己下巴,手指摩挲了下,笑著問:

    “你說我留長須怎樣?這樣會顯得成熟些?!?/br>
    “這樣就挺好。”

    盈袖淡淡應了句。

    “怎么對我這么冷淡呀?!?/br>
    陳南淮轉身,坐在梳妝臺上,低頭看著明媚動人的妻子,笑道:“是不是還為中午的事生氣?”

    說到這兒,陳南淮湊近她,抓起女人的手,在自己嘴上輕輕打,笑道:“我這嘴上也沒個把門的,惹大奶奶生氣了,該打,該打?!?/br>
    盈袖將手抽回去,扭過頭,不想理他。

    “還惱呢。”

    陳南淮抿唇一笑,又拉起她的手,放在他那個地方揉,眼里皆是曖昧:“那要不今晚你好好教訓我一頓,那會兒和朋友們吃飯,席上有個清倌人彈唱,那些貴公子呀,喝了幾杯酒就開始調.戲胡鬧。嘿嘿,我聽了個新花樣,原來舌頭也能弄,仿佛更能讓女人舒坦,要不,咱們試試?”

    “哎呦?!?/br>
    盈袖忙推開他的手,心里有些厭煩,但她沒有明顯地表現(xiàn)出來。

    “趙嬤嬤沒同你說么?我身子有些不舒服?!?/br>
    “說了。”

    陳南淮眼中閃過抹生氣。

    他坐直了身子,別過臉,不看她。

    “嬤嬤說你在換水土,又拉又吐的,身子虛,不叫我和你行房。李姑姑今兒下午叫了兩個大夫來瞧,說是讓你把先前吃的藥全都停了,只是喝些清補的燉品。”

    說到這兒,陳南淮言語有些酸,嗤笑了聲:“老爺子掛念你,巴巴地送來了顆明珠呢。”

    原本他買了整整兩食盒的零嘴,什么糖雪球、凍柿子、芝麻軟糕……誰知剛進小院,就被趙嬤嬤給沒收了,好一通嘮叨,什么再喜歡媳婦兒,也不能夜夜癡纏,她便是鐵打的都受不住。

    這mama,弄得他好生尷尬,耳根子都臊紅了。

    “你現(xiàn)在怎樣?”

    陳南淮淡淡地問了句。

    “就那樣吧。”

    盈袖手附上小腹。

    其實下午睡覺的時候,她夢見有條小蛇鉆進了腹中。

    講給趙嬤嬤聽,趙嬤嬤高興的跟什么似得,說這是胎夢,不用問了,奶奶肯定懷了個哥兒。

    “哦,那你自己注意些。”

    陳南淮撇撇嘴。

    他就是討厭她的冷漠,一句貼心話都不和他說。

    “我今兒在外頭得了個好東西?!?/br>
    陳南淮從懷中將那張?zhí)一ü{取出來,道:“表妹身子不舒服,我給她尋了個方子,但還沒找名醫(yī)查驗,終究不放心給她吃。”

    “她得了什么???”

    盈袖問了句。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難不成,趙嬤嬤說的是真的?南淮和表妹真不清不楚?

    “月經不調?!?/br>
    陳南淮淡淡說了句,順手從桌上拿起那個首飾盒,將桃花箋放進去,道:“我不好將女人方子攜帶在身上,你先幫我收著,等我托人找個太醫(yī),咦?”

    陳南淮愕然,他將燭臺拉近了些,皺著眉頭瞧桌面:“這怎么還有字?”

    “沒什么字,你看岔了。”

    盈袖慌了,趕忙抓住陳南淮的腕子,將他往繡床那邊帶。

    “我困了,你陪我躺會兒?!?/br>
    “你等等。”

    陳南淮甩開盈袖的手,彎下腰,仔細去看。

    字跡已經很模糊,但仍看出寫了兩個名字,一個昆侖,另一個是南淮。

    “呵?!?/br>
    陳南淮俊臉瞬間陰沉下來,扭頭,看著驚慌失措的妻子,笑的溫柔:“人的心就拳頭那么大,你裝了兩個男人,不撐得慌?”

    “你什么意思。”

    盈袖后脊背發(fā)寒,直面他,道:“說清楚些?!?/br>
    “我什么意思?!?/br>
    陳南淮冷笑了聲,忽然,重重地將那個首飾盒按在桌子上。

    男人蹭地一下起身 ,往妻子那邊走去,歪頭,看著她,咬牙道:“昆侖,你當我不識字?怎么,今兒才見了一面,就這么急不可耐地想給我戴綠帽子?”

    “你不講理,我不同你說話?!?/br>
    盈袖轉身,準備離去。

    “去哪兒?”

    陳南淮一把抓住盈袖的胳膊。

    “找老爺?!?/br>
    盈袖眼睛發(fā)酸,強忍住淚,不讓它掉下。

    “找老爺做什么?!?/br>
    陳南淮越發(fā)嫉恨:“告我狀?我對你做什么了,打你了還是罵你了?!?/br>
    “如今婚宴已經過了,我該撐的面子也給你們陳家撐足了?!?/br>
    盈袖往開掙扎,誰料,他拿捏的太狠,她根本掙脫不開。

    “與其被你這樣羞辱懷疑,我還不如自請離去,這樣的日子一眼看到頭,沒什么好期待的?!?/br>
    “你說什么?”

    陳南淮大怒,心仿佛被什么給狠扎了一下。

    他一把將孱弱的盈袖拉在身前,俯身,惡狠狠地質問:“我羞辱你,梅盈袖,你給我喂過茶沒?為我哭過沒?那個臟漢才頭一次見面,你就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跟他眉來眼去,我冤枉你了?你自己做出惡心事,還準備惡人先告狀,到老爺子那兒去聒噪,簡直無恥。”

    “你講不講道理!”

    盈袖被氣得掉了淚,瞪著陳南淮,怒道:“是我想去玄虛觀的?那個男人我主動見的?你說我做惡心事,不關心你,那么你呢,你尊重過我么?”

    越說越恨,盈袖只覺得小腹有些疼,她再也不想忍,將心理的憋悶全都發(fā)泄出來。

    “你信誓旦旦地說喜歡我,要一起忘記過去,可又冷不丁提起左良傅刺我,時時刻刻暗示我是個蕩.婦;我不愿行房,你跟個無賴似得索取,還在洗澡水里加那種臟東西,我可曾說你了?你口口聲聲說關心我,可在我看來,你的真心全都給了你表妹,又是雅容小居,又是藥方,幾次三番在我跟前說表妹可憐,你可曾在乎過我的感受?”

    “我為什么要在乎你的感受?!?/br>
    陳南淮大怒,喝道:“你是妻子,就得順從,爺們的事用得著你管?”

    “呵?!?/br>
    盈袖失望了,不由得冷笑。

    “你笑什么?!?/br>
    “沒什么?!?/br>
    盈袖轉身,不想看他。

    她雖然忘記了很多事,但感覺并沒有失去。

    哪個男人是真心對她的,關心她,她能感覺到。

    盈袖嘆了口氣,朝外走去,誰知沒走幾步,忽然被陳南淮拽住,她下意識扭頭瞧去,看見他從懷里掏出條凌紅的肚兜。

    “做什么?!?/br>
    盈袖大驚。

    她還反應過來,兩條胳膊就被他反扣在背后,與此同時,他用那條肚兜綁住了她的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