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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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見大人怕過誰?” 左良傅傲然一笑:“她知道我來了,現(xiàn)就在院中守著,你們陳家的護衛(wèi)再厲害也抵不過我羽林右衛(wèi)的數(shù)十精英,她是個聰明人,知道我什么都不會對你做,就是來瞧你一眼,說兩句話?!?/br> 說到這兒,左良傅往前挪了兩步,猶豫了片刻,手輕按在盈袖肩上,柔聲道:“袖兒,跟我走罷,我送你回洛陽。你同陳南淮一路,我著實不放心?!?/br> “大人請自重?!?/br> 盈袖揮開男人的手,往后退了兩步。 “袖兒,陳硯松父子真不是良善之輩,你,” “行了!” 盈袖冷冷打斷左良傅的話,咬牙,恨恨道: “誰真心待我好,我心里明鏡兒似得。再怎么說,我和他打斷骨頭連著筋。我做了十幾年的孤女,怎么就不能回家,怎么就不能認父親。你要對付他,堂堂正正地去洛陽和他斗,只求你別再利用我了。我已經(jīng)被你傷了一次,怎么,你還想把我剝皮拆骨才甘心?” “哎?!?/br> 左良傅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要是擱以前,他早都不耐煩了,直接打暈帶走。 可現(xiàn)在,他真不敢了。 左良傅從懷里掏出個厚厚的信封,擩到盈袖手中,無奈道:“夜郎西那小子說,老陳肯定會想法設法讓你對他慢慢生出好感,而我的話,你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果然不錯。袖兒,我把要說的都寫下來了,你看看?!?/br> 盈袖將信撕了個粉碎,低頭,一聲不吭。 “脾氣好大?!?/br> 左良傅搖頭一笑,從懷里又掏出個信封,踮起腳尖,用力扔到床上。 “夜郎西那小子還說,你肯定會撕了信,叫我多備上一封,這小宗桑果然懂女人?!?/br> 說到這兒,左良傅大步行到方桌前,也不客氣,直接端起瓷碗,仰頭咕咚咕咚將小餛飩喝完,他抹了把嘴,從靴筒里抽出把匕首,重重地按在桌上,隨后走向門那邊,拿起繡春刀,深深地看著盈袖,柔聲道: “袖兒,我得趕緊去洛陽了。那把匕首務必帶在身上,陳南淮那雜種再敢造次,只管往他心窩子捅,出了事,大人替你頂著,便是殺死了,也有大人替你坐牢子?!?/br> “滾吧滾吧。” 盈袖嫌惡地轉(zhuǎn)身。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背對他的時候,唇角微微上揚了。 “行,那我先走了,咱們洛陽見。” 左良傅最后看了眼女孩,拿著繡春刀,頭也不回地走了。 …… 屋里少了個人,頓時變得冷清不少。 盈袖在原地站了許久,等他走了,腳步聲遠了,這才低著頭,走向方桌那邊。 一陣失落油然而生,她癡愣愣地看著桌上的空碗,忽然像想起什么似得,扭頭,看向杵在門口的荷歡,輕聲問: “你今早給我包了幾個餛飩?” “啊?!?/br> 荷歡回過神兒來,笑道:“姑娘胃口不太好,奴只給你盛了五個?!?/br> “才五個?那怎么吃得飽?!?/br> 盈袖輕咬了下唇,頗有些不滿地啐了口:“你們陳家好生小氣。” 作者有話要說: 不出意外,下章就回洛陽了! 第65章 情書萬里 “姑娘你方才說什么?奴沒聽清?!?/br> 荷歡頗有些迷茫, 忙問:“餛飩怎么了?” “沒什么。” 盈袖微微搖頭,她蹲下,將方才撕碎的信全都攏起來, 一股腦扔進炭盆里燒掉, 女孩看著升騰而起的灰屑,冷不丁說了句: “信的事……你會告訴李姑姑么?” “姑娘將奴想成什么人了。” 荷歡噗哧一笑, 走到方桌這邊, 手腳麻利地拾掇碗筷,并沒有多問什么,也沒有對床上的那封信表現(xiàn)的多好奇, 只是笑著說:還剩點餡兒, 待會兒給姑娘再包一些小餛飩, 估計再沒人搶了。 聽見這話, 盈袖耳朵有些發(fā)燒。 她坐回到繡床上, 拾起左良傅方才留下的信, 放到鼻下略微聞了下,嚯, 好濃的酒味兒。 他……昨晚上喝酒了? 盈袖沒有立即拆開, 將匕首和信箋全都壓在枕頭底下, 藏好了。 細想想,方才左良傅說, 陳家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陳南淮她是接觸過一段日子的,瞧他在曹縣干出的那些事,想想都叫人后脊背發(fā)涼, 可陳硯松,也很壞么? 盈袖上下打量正在收拾屋子的荷歡,隨意聊閑話:“昨晚上鬧出好大的動靜, 你家大爺跟前伺候的下人全都挨了打。百善我知道的,最是刁鉆刻薄,打死都活該,至于那個海月……不是我說話難聽,海月只是個丫頭,錯就錯在長得好,被你家那好色的大爺看上了。他那個人最是囂張霸道了,威逼強要之下,海月也只能屈服,如今還被李姑姑當著眾人的面兒挖苦,打了一頓,多可憐?!?/br> “姑娘快別可憐這賤蹄子?!?/br> 荷歡搖頭笑了笑,往小金爐里點了些摻了珍珠粉的白檀,道:“咱們陳家雖不是王侯勛貴,可也有規(guī)矩,大爺是不會亂來的。昨晚上趁姑娘睡著后,奴出去瞧了眼,嚯,李姑姑發(fā)了好大的脾氣,當即要把海月那賤蹄子賣給人牙子。海月嚇壞了,就全招了,原來是她為了巴結(jié)大爺,自己用手指頭破了身子,自輕自賤,她以為這樣上趕著討好,大爺就能把她收房了?快別做夢了。” “這樣啊?!?/br> 盈袖冷笑了聲。 如果不是陳南淮引誘,海月就算再不要臉,也不至于做這樣下作的事。 “那陳老爺呢?” 盈袖趕著問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他是不是也有很多姬妾?是不是如那位大人所說……是個壞人,你是不是故意在我跟前說陳老爺?shù)暮迷挘屛覍λ纳酶??!?/br> “嗐!” 荷歡無奈地嗤笑了聲,柔聲道: “奴有沒有說謊,等姑娘回洛陽一看便知?!?/br> 說到這兒,荷歡抬手,十分自然地將垂落的發(fā)絲別在耳后,目光灼灼地看著盈袖,笑道:“太太江氏年紀大了,不生養(yǎng),老爺為了子嗣考慮,是納了幾房姨娘。再者,老爺是魏王身邊的紅人,云州的首富,自然有不少人上趕著給他送姬妾。譬如前年,魏王擩過來兩個十幾歲的絕色丫頭,老爺肯定得收下,否則就是拂了王爺?shù)拿孀印?/br> 姑娘問奴老爺壞不壞,奴只說一句,這么久了,姑娘也只聽見那位左大人說老爺?shù)牟皇牵稍犂蠣斦f過大人?又可曾聽李姑姑和奴非議大人?” 盈袖暗贊:好厲害的丫頭!以退為進,答得叫人半點錯兒都挑不出來。哎,陳硯松對她真的是上心了,調(diào).教了這么個能人來伺候她。 “那你的意思是說,左良傅不是好人嘍?” 盈袖壞笑著問。 “姑娘這是給奴挖坑呢?!?/br> 荷歡頑皮一笑,細思了片刻,道:“左大人為人如何,不是奴這樣的賤婢可以妄議的。不過說句實話,他似乎真的挺喜歡姑娘?!?/br> “你錯了。” 盈袖鼻頭一酸,撇撇嘴:“他這個人無情無義,眼睜睜瞧著meimei深入險境,瞧著我身陷囹圄,可就是無動于衷,如今時過境遷,他還能笑嘻嘻地找我,簡直沒心沒肺。他做的每件事,甚至說的每句話都在算計,我,我恨透了他?!?/br> “是么?” 荷歡挑眉一笑,滿臉寫著不信二字,轉(zhuǎn)而嘆了口氣,道:“其實呀,每個人都有他的無可奈何,大抵,左大人同咱們老爺一樣,都是做大事的人,他們不會將悲痛表現(xiàn)出來,可這并不意味著他們不傷心,也不意味著他們沒有不在乎的人。就譬如老爺吧,他身邊環(huán)肥燕瘦,花紅柳綠,可奴在他身邊伺候了這么多年,知道他心里最愛的,其實還是袁太太?!?/br> 正在此時,只聽外頭傳來陣吵吵嚷嚷之聲,好似在搬什么東西。 沒一會兒,李良玉清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荷歡,袖姐兒這邊若是不忙,你出來幫把手?!?/br> “怎么了?” 荷歡高聲問了句。 “大爺病了,不能再在這小地方耽擱了,得讓趙嬤嬤帶他先一步回洛陽?!?/br> 李良玉不急不緩道:“現(xiàn)在正套車,你過來幫忙攙扶一下大爺,馬上就走?!?/br> “來了?!?/br> 荷歡應了聲,趕忙跑出去幫手了。 屋里很快又恢復了安靜。 此時日頭已經(jīng)高高升起,陽光從窗棱溫柔地照入,在地上形成塊好看的光斑。金爐里的白檀默默地焚燒,散發(fā)出雋永的氣味。 盈袖沒理會外頭的紛雜,她除鞋上床,將床簾放下,靜靜地聽了好一會子,確定沒有人進來打攪,這才從枕頭底下翻出那封信。 要不要看? 盈袖猶豫許久,終于下定決心,將信封上的火漆撕開。 嚯,這狗官好生啰嗦,竟寫了厚厚十來頁。 信紙只普通的麻黃紙,上頭有股子濃郁的酒味兒,打開一瞧,字如其人,真丑,但回鋒卻極有力道,幾乎透紙而過。 盈袖有些緊張,手輕按住心口,仔細地讀信,第一頁就叫她哭笑不得。 “若看信的不是梅姑娘,本官奉勸你,最好從哪兒偷的,就放回哪兒去,別等著本官秋后算賬。若看信的是袖兒,勞煩,請閱第二頁?!?/br> 盈袖莞爾,啐了口:“呸,就你這狗爬字,誰看誰辣眼睛?!?/br> 雖這般罵,她還是去看第二頁。 “袖兒: 這是我不在你身邊的第一夜,你睡得好么? 先不要發(fā)火兒,耐心看下去。 我喝醉了,腦子一熱,就給你寫了這份信。 袖兒,你如今肯定特恨我,恨我把你從桃溪鄉(xiāng)帶走,恨我對你言語無狀,恨我輕浮孟浪、恨我詭計多端、恨我袖手旁觀?!?/br> 不知不覺,盈袖就掉淚了,哽咽著罵了句:“我的確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