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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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后悔了,為什么要跑上山找這賤人,可就算他在慈云庵的小院,被那十來個護衛(wèi)守著,怕也難敵左良傅。 不急不急,現(xiàn)在能確定兩件事,頭一件,曹縣亂局和高縣令的死一定是左良傅暗中cao縱的;第二件,他方才聽見了,竹燈說盈袖是左良傅心上人……所以現(xiàn)在不能拿匕首抵在這賤人脖子上要挾左良傅,千萬別把這狗官惹惱了。 “左大人,陳某輸了,一萬個心服口服?!?/br> 陳南淮無奈一笑,看向懷里的盈袖。嚯,這賤人此時正盯著左良傅,眸中似有千種心事,萬般愁怨,她還掉淚了,不用問了,倆人果然有一腿! 心里雖恨極了,陳南淮仍佯裝作凜然無畏,嘆了口氣,輕撫著女孩的胳膊,哀求左良傅: “袖兒是我未婚妻子,她是個好姑娘,求大人放過她?!?/br> “你剛才說什么?” 左良傅仿佛沒聽清,故意歪了歪頭。 他走過去,溫柔款款地看著盈袖,那個哭得傷心的姑娘。 男人抬手,將她發(fā)髻上的那根銀簪拔掉,隨手扔到一邊,緊接著,他微笑著看向陳南淮,微微彎腰,湊近了,問:“本官耳力不好,沒聽清,你剛才叫她什么來著?未婚妻?” 陳南淮下意識放開盈袖,往后退了兩步,干咧出個笑:“是草民說錯了,她是梅小姐?!?/br> 作者有話要說: 喏,左大人來了 第58章 不度 聽見這話, 左良傅頓時喜笑顏開,扭頭,對身后立著的夜郎西和胭脂道:“瞧瞧, 本官早都告訴你們, 咱們的陳兄弟是個最伶俐不過的可人兒,你們還不信, 這下長見識了吧?!?/br> “見識了?!?/br> 夜郎西雙臂環(huán)抱, 下巴微微抬起,眉眼間寫滿了嘲弄,笑道: “這小嘴兒跟抹了蜜似得, 比下官還會奉承大人呢, 陳兄弟就不該做生意, 得去混官場?!?/br> 左良傅笑了聲, 沒再挖苦。 在盈袖跟前, 他并不想表現(xiàn)的太過刻毒, 會嚇著她。 “丫頭,冷不冷?” 左良傅柔聲問。 垂眸瞧去, 這會兒山風(fēng)大, 將丫頭的黑發(fā)吹得有些凌亂。 男人抬手, 將身上穿的大氅解下,披在了盈袖身上, 笑道:“放心,從此以后,我絕不會再舍下你?!?/br> 啪! 盈袖揚手, 狠狠地甩了左良傅一耳光。 “梅小姐,你瘋了么?” 陳南淮重重呵斥了聲,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 想要擋在女孩身前,這賤人腦子有病么?哪怕左良傅再喜歡她,可人家畢竟是朝廷命官,男人都好面子,怎么會容忍被個女人當(dāng)眾打耳光。 他想將這賤人拉過來,護著。 可當(dāng)他瞧見左良傅那雙如狼般陰狠的眼,笑了兩聲,沒敢再言語,她想找死,便隨她吧。 “陳公子莫慌?!?/br> 左良傅連連擺手,頗為委屈地摸了下有些發(fā)燙的側(cè)臉,看著陳南淮,笑道:“本官臉皮厚,打不疼的?!?/br> 忽而,左良傅像想起什么似得,笑著問陳南淮:“公子,你被她打過么?” 陳南淮一怔,更慌了。 老爺子曾跟他說過,貓逮住老鼠后,不會立馬吃掉,而是百般戲?!韧鎵蛄虽虊蛄?,才會吞掉。 陳南淮隱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攥住,輕咬了下舌尖,試圖用痛來使自己鎮(zhèn)靜下來,莫慌,他是陳硯松獨子,姓左的頂多羞辱他,絕不會要了他的命,忍就行了。 “打過的?!?/br> 陳南淮挽起袖子,露出自己的雙手,無奈笑道:“右手被她用簪子扎透了,左手被她咬了口?!?/br> “呦,瞧著都疼。” 左良傅嘖嘖嘆氣,故意作出心痛之樣。 他知道陳南淮這些傷是怎么來的,好幾次,他都想現(xiàn)身,閹了這雜種。 “那咱倆是難兄難弟呀,被同一個女人打。” 左良傅莞爾淺笑,走過去,擋在盈袖身前,看著身子略有些顫的陳南淮,指頭輕輕地戳了下陳南淮的肩膀,眉一挑:“有緣,咱哥倆太有緣了?!?/br> “不不不?!?/br> 陳南淮忙陪著笑:“草民哪敢和大人比肩?!?/br> “也是?!?/br> 左良傅笑了聲,目光逐漸冷了下來:“她一開始打你,是因為你侮辱她,她那時候傷心壞了,有些事還不大想得通,忍無可忍就傷了你??珊髞恚髦雷约壕谱砗蟊荒阏剂吮阋?,卻忍下這口氣,一句話都不說,是因為著實懼怕你這塊囂張跋扈的賤骨頭。” “是。” 陳南淮低下頭,強咧出個笑。 “那你可知道,為何她打本官,本官卻很高興?”左良傅臉色愈發(fā)難看了。 “草民愚鈍?!?/br> 陳南淮牙關(guān)緊咬,笑著搖頭。 “因為她恨本官?!?/br> 左良傅微微扭頭,朝后看,果然瞧見丫頭此時用手捂住口,不讓自己哭出聲,可著實痛苦,身子搖搖欲墜,最后實在支撐不住,癱坐在地,放聲大哭。 左良傅嘆了口氣,看向陳南淮,幽幽道:“她恨本官袖手旁觀,恨本官薄情寡義,可我,卻一直在她身邊。如今,我來了,她終于敢痛痛快快地哭一場,敢將憤怒發(fā)泄出來。所以,她現(xiàn)在就算捅我一刀我都高興,陳公子,你懂么?” “懂?!?/br> 陳南淮笑著點頭,心里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原來她早都知道左良傅就在跟前,卻一句話都不說,維護著這狗官,一步步將他誘至如此絕境。 “毛都沒長全的軟蛋,你懂個屁?!?/br> 左良傅下巴微抬,故意看向陳南淮的下邊,鄙夷一笑。 男人徑直走向墳?zāi)?,恭恭敬敬地朝柔光拜了三拜,目中似有淚光,面上傷心之色甚濃,當(dāng)轉(zhuǎn)身的時候,又恢復(fù)往日的鎮(zhèn)靜自若,他雙臂環(huán)抱,冷冷地看著竹燈師太,笑道: “竹燈,你越矩了。” “阿彌陀佛?!?/br> 竹燈師太雙手合十,頭深深地低了下去。 老尼姑身形有些晃動,似在極力隱忍痛楚,良久,才哽咽道:“貧尼原先以為大人是要利用陸姑娘挑起陳高二人的嫌隙,沒成想,大人竟是要借官府的手來清繳曹縣的暗樁?!?/br> “對?!?/br> 左良傅笑著點頭。 朝廷內(nèi)部黨派紛爭,羽林衛(wèi)自相殘殺,光指揮使都換了幾茬。云州和曹縣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都這么多年過去了,誰知道潛伏在曹縣的暗樁有沒有叛變。瞧瞧,竹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吃齋念佛久了,就真成了個佛爺。 如今他左良傅來了,曹縣那些老的、沒用的、叛變的以及心慈手軟的,必須全都清除,一個不留。 “竹燈,慈云庵還有一條通往小院的密道,你為何不與本官交代清楚?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指點陸令容去挾持盈袖,更不該叫柔光去登仙臺救人。您是老前輩,本官給你留面子,沒處置你,知道你這些日子貪生怕死地躲起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搭理你,你自己回長安見陛下,問問陛下寬不寬宥你?!?/br> “左大人!” 竹燈師太狠狠地甩了下袖子,怒道:“大人難道就沒一點愧疚么?這些日子,多少無辜的人慘死,又有多少人.妻離子散?!?/br> “呦,師太還真修成佛了。” 左良傅鄙夷一笑,道:“聽聞師太二十多年前在陛下身邊伺候的時候,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念了幾天經(jīng),竟真能覺得洗凈雙手?你不尊本官的命令,生了惻隱之心,那便是愧對陛下,是為不忠;你為救區(qū)區(qū)一個陸令容,害死了柔光,是為不義,你這種不忠不義的小人,有何資格指責(zé)本官?” “是?!?/br> 竹燈凄然一笑,仰頭,看了眼浩瀚碧空還有初升起來的太陽。 二十年光陰彈指一揮間,為了黃圖霸業(yè),多少人變成了白骨?佛普度不了眾生,消弭不了欲望。 竹燈搖頭苦笑,她盤腿而坐,從懷里掏出張?zhí)一ü{,放在滿地的佛珠上,隨后,她看向不遠處正啜泣的盈袖,雙手合十,悲痛道:“貧尼害苦了徒兒,亦害苦了梅姑娘,自是要贖罪的。貧尼自知大限將近,這些日子躲起來苦心鉆研醫(yī)典,為陸姑娘的病擬出這張方子,煩請梅姑娘交給她,告訴她,別再追逐那虛無縹緲的鏡花水月,好好活著,比什么都強?!?/br> 說罷這話,竹燈師太雙手合十,最后念了聲阿彌陀佛,合眼,再也沒了動靜。 …… 一陣冷風(fēng)吹過,幾只寒鴉撲棱著翅膀飛來,在半空中盤旋,發(fā)出凄厲地叫聲。 這邊,陳南淮咬咬牙,低著頭朝竹燈走去,他像沒事人似得彎腰,撿起那張?zhí)一ü{。略瞅了眼,竹燈此時盤腿而坐,面如死灰,竟給當(dāng)場圓寂了。 管她呢。 陳南淮啐了口,暗道:表妹的身子是有些虛,至今未來葵水,為此遭了不少白眼和嘲笑。難不成她還有什么別的???她之所以為左良傅做事,是被這狗官拿病痛要挾了? 正亂想間,陳南淮驀地看見眼前多了雙牛皮靴,是左良傅。 陳南淮趕忙站起來,一瞧,左良傅正歪著頭朝他笑,可眼中卻含著狠厲嗜血之色。 “師太的遺物,草民不敢沾染?!?/br> 陳南淮恭恭敬敬地將那張?zhí)一ü{遞到左良傅手中,笑著問:“草民愚鈍,在曹縣犯下了滔天大罪,不知大人如何處置草民?” “本官為何要處置你?!?/br> 左良傅將桃花箋揣進懷里,抬手,輕輕地拍了下陳南淮的肩膀,柔聲道:“陳兄弟不光模樣俊俏,人也極乖巧,你和高亦雄幫本官做了這么多好事,把曹縣弄成了一鍋亂粥,本官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呢?!?/br> 陳南淮眼皮生生跳了幾跳。 這挖苦和羞辱,他記下了,遲早會連本帶利地朝左良傅討回來。 “那……大人能放草民走么?” 陳南淮試探著問。 “自然?!?/br> 左良傅點頭微笑,他看向盈袖,心里一陣疼。 男人看著陳南淮,面上無比誠摯,笑道:“陳兄弟,本官太喜歡你了,真舍不得為難你,可你得罪了丫頭,你去求求她,她要是愿意,你就走罷?!?/br> 聽見這話,陳南淮疾走幾步到了盈袖跟前,忍住怒,恭恭敬敬地給盈袖行了個大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