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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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東家呢, 額上滲出細(xì)密的汗, 面頰帶著不正常的潮紅,雖說端端正正地坐著, 可兩腿并住,手緊緊地攥住折扇,氣息也不太平穩(wěn), 像是剛剛褪去歡愉,還在極力忍耐。 “少東家還真是個性急的,進(jìn)屋才多久就完事了?!?/br> 廚娘抿唇一笑, 打趣。 “閉嘴!” 莫掌柜輕喝了聲,走過去,抱起陳姑娘換下的披帛和紗裙等衣裳,一件件地丟進(jìn)炭盆里,披帛輕薄易燃,見著火就燃。 “李嫂子,我看在你是我渾家的親戚,平日里人又老實(shí),才留你在酒樓做事,不然早讓你走人了?!?/br> 莫掌柜手伸到火苗上烤,冷聲道:“東家的是非你也能議論?你難道忘了,三年前的臘月,老爺來曹縣查賬,王掌柜嘴欠,與底下人閑話扯皮,說當(dāng)年也是這個時候,太太袁玉珠還未仙逝呢,一個人從洛陽跑到了曹縣,常常在酒樓里喝的爛醉,瘋瘋癲癲,不成體統(tǒng)。可巧這話傳到了老爺嘴里。王掌柜的舌頭當(dāng)晚就進(jìn)了酒缸,其余參與閑聊的人全都充到了李校尉的軍營里,盛夏修河堤的時候,一股腦被洪水沖走,連根骨頭都沒有找到。怎么,這才過了多久你就忘了,喝了幾口貓尿就開始滿嘴胡吣,你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廚娘打了個寒噤,頭皮陣陣發(fā)麻,趕忙從懷里掏出個玉扳指,匆匆走上前去,兩手托著遞給莫掌柜,急道: “賤妾方才收拾床鋪時發(fā)現(xiàn)這枚扳指,一時貪心就……這,這該怎么辦?掌柜的,我家里還有兩個孩子,我,我不能丟了這個差事啊。” “我瞅瞅。” 莫掌柜拿過那枚扳指,赫然瞧見上面刻著個左字。 “沒什么的,是大爺?shù)臇|西。” 莫掌柜將扳指揣懷里,淡淡一笑:“大爺今晚喝多了,扳指興許掉哪個地方了,是我撿到的,與你沒關(guān)系,趕明我瞅個機(jī)會送還與他。” 說到這兒,莫掌柜臉陰沉下,三分寬慰七分威喝:“今晚的事,一定要守口如瓶,那個陳盈盈從未出現(xiàn)過酒樓,大爺也未與她一個屋里待過,可曉得?” “是是是?!?/br> 廚娘早已嚇得發(fā)抖,連聲答應(yīng)。 莫掌柜白了眼廚娘,沒再言語。 他走出去,快步行到廚房,讓當(dāng)值的大廚現(xiàn)炒了三個菜,燉了碗火腿煨肘子,做好后,全都裝進(jìn)食盒里,提著往后巷走去。 剛出門,就瞧見自家的驢車停在巷子口,十七歲的大兒子正站在驢車跟前,踮著腳尖,往車上懸掛了一盞寫了“陳”字的小白燈籠。 莫掌柜疾步走過去,他素來話少,直接掀開車簾,將食盒和溫好的花雕酒放進(jìn)去。 “爹,您今晚還不回去?” “嗯?!?/br> 莫掌柜從大兒子手中接過包袱,抬手,替兒子拂去暖帽上的雪,淡淡說道:“少東家在曹縣,不單咱們酒樓,其余的錢莊、綢緞坊和成藥鋪?zhàn)拥拇笳乒駛兌荚诠裆现?yīng)著,寧愿這些天忙點(diǎn),也別叫上頭挑出錯兒來。你回去告訴你娘,早些睡,別等了,衣裳夠穿,也別再送了。對了,晚上過來的時候,路上可有人盤查?” “放心罷,抓人的是李校尉和縣衙的軍牢,即便不認(rèn)兒子,也該認(rèn)識咱們車上的燈籠,沒人查我。” “那就好,眼瞅著天越來越差,晚上走夜路要當(dāng)心?!?/br> 莫掌柜瞅了眼驢車,松了口氣,輕咳了聲,道:“今晚酒樓專門做了火腿煨肘子,那肘子燉得好酥爛,你們娘兒幾個好好嘗嘗,行了,回去吧?!?/br> “是?!?/br> 馬鞭一揚(yáng),驢車搖搖曳曳地消失在漫漫雪天中。 驢車內(nèi)有些黑,只懸了盞豆油小燈,里頭坐著兩個男人。 左良傅抱著繡春刀,閉眼假寐,俊臉寫滿了心事。 而這邊,夜郎西神色甚是歡愉,他打開食盒,將酒菜全都端出來,連筷子都不用,直接上手抓了條炙羊rou,狠狠地喝了口花雕,叫了聲痛快。 “大人,您不吃點(diǎn)么?” 夜郎西嘴里都是rou,含含糊糊道:“升云酒樓的酒菜真沒得說,太他娘帶勁兒了?!?/br> “不吃?!?/br> 左良傅搖搖頭,淡漠道:“你看看那個肘子里,是不是藏了什么東西?!?/br> “行?!?/br> 夜郎西放下酒壺,從碗里抓起肘子,兩手撕開。 只聽咚地一聲,從里面掉出個白玉扳指,骨碌碌地滾,滾到了左良傅的腿邊。 “呦,老莫給大人上供了呢。” 夜郎西笑著打趣,故意道:“瞅著怎么如此眼熟,咦?這不是大人丟了的那個扳指么?!?/br> 左良傅終于愿意睜眼。 他彎腰,拾起那枚扳指,從懷里掏出方帕子,仔仔細(xì)細(xì)地擦去上面的油污,擦著擦著,重重地嘆了口氣。 “沒想到吧?!?/br> 夜郎西從食盒里找出個空碗,滿滿倒了碗花雕,給左良傅遞過去。 男人眼里閃過抹譏誚,笑道:“大人無情,梅姑娘卻有義。她若將這枚扳指交給陳南淮,不至于被欺負(fù)成這樣,今晚上差點(diǎn)就被……呵呵?!?/br> 左良傅沒言語,只是靜靜地喝酒。 是啊,他從一開始就小看了盈袖,原來她出眾的不僅僅是外貌,還有對朋友的忠貞,以及,對他的…… “大人,現(xiàn)在帶走她,還來得及。” 夜郎西抹了把嘴上的油,正色道:“屬下不希望您后悔。” “大局為重?!?/br> 左良傅閉眼,手緊緊地攥住扳指。 “事情已經(jīng)完成大半,不能打草驚蛇。陳南淮年紀(jì)雖輕,但腦瓜子靈著呢,千萬不能讓他品出咱們的真正意圖。按照陳、高二人這個抓人殺人的進(jìn)展,咱們的事,至多五天就能有個結(jié)果?!?/br> “是,大人說的是?!?/br> 夜郎西撇撇嘴,不愧是左良傅,就是狠、就是絕。 “您說,那對小公母倆現(xiàn)在做什么呢?” 夜郎西莫名有些生氣,就想激一激這頭無情無義的惡狼:“大人,您說他倆會不會鬧著鬧著,就鬧出感情來了?!?/br> “閉嘴?!?/br> 左良傅咬牙喝道。 “可巧,倆人年紀(jì)差不多大,都年輕,火氣都旺?!?/br> 夜郎西冷笑了聲,沒打算住口,斯條慢理地吃rou:“也是,這本不關(guān)大人的事,若不是大人憑空出現(xiàn),人家兩個現(xiàn)在說不準(zhǔn)在洛陽都成親了,也早睡在一起了,順利的話,出了正月,孩子都懷上了。陳南淮雖說目中無人,仿佛還沒像如今一樣,賴皮狗似的跟在一個女人后頭?!?/br> “你罵本官是狗?” 左良傅冷笑了聲。 “下官不敢?!?/br> 夜郎西淡淡一笑,接著吃菜,白了眼左良傅,咕噥了句: “雪夜漫漫,大人,您說陳少爺會不會也像您那樣,抱著醉酒的梅姑娘,溫暖她的身子?” 左良傅只覺得頭疼的都要裂了,無奈一笑,疲累道:“算我求你了,好兄弟,別再說了?!?/br> …… * 北疆苦寒,尤其下了雪,更是寸步難行。 街上空蕩蕩的,這個時候還敢在外頭走的,要么是嫌命太長,要么有極大的背景。 瞧,曹縣已經(jīng)有上百人被無故捉拿,城門上懸掛了好幾顆人頭,不夠,刺殺高大人的反賊仍潛伏著,還得繼續(xù)抓。 一輛華貴的馬車搖搖晃晃地行在漫漫長夜,前后隨行著數(shù)個披堅(jiān)執(zhí)銳的護(hù)衛(wèi),守著車?yán)锏馁F少爺。 車?yán)镂兜啦惶寐?,濃郁的酒味還有嘔吐的酸臭味,都有。 陳南淮此時坐在車口,他沒換衣裳,盡管現(xiàn)在已經(jīng)渾身不自在,那丫頭吐了他一頭一身,想想就惡心。 陳南淮低頭,瞧了眼懷里抱著的盈袖。 果然人品糟糕,酒品也不怎么地,跟潑婦似得撒酒瘋,還把他咬了一口。 “瘋女人,小賤人!” 陳南淮朝著盈袖的臉,低聲咒罵,可卻將錦被往上拉了些,蓋住她,與此同時,手又開始不老實(shí)起來,伸進(jìn)女孩的衣襟里,找到那最柔軟的地方,輕輕地捏搓著,他喜歡這樣。 “謝三爺送走了么?” 陳南淮隔著車簾,低聲問。 “送走了。” 外頭趕車的百善回了句,笑道:“三爺拿了銀票,還讓小人跟爺?shù)缆曋x?!?/br> “哦?!?/br> 陳南淮臉有些發(fā)燒,接著問:“義莊都安排妥當(dāng)了?” “妥了?!?/br> 百善不緊不慢道:“正好這兩日抓了許多和尚尼姑,縣衙和咱們家地牢都滿了,尋幾個老實(shí)的和尚出來念經(jīng),騰個地方。” 說到這兒,百善扭頭,壓低了聲音:“爺,小人有個主意,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br> “說?!?/br> 陳南淮閉眼,頭輕輕枕在盈袖頭頂,他感覺那個地方又活泛起來了,躍躍欲試。 “在曹縣,咱們升云酒樓的生意不見得是最好的,福滿樓和會賓樓這兩年也慢慢起來了,跟咱們打擂臺?!?/br> 百善冷笑了聲,道:“莫不如趁著抓反賊的機(jī)會,狠狠敲他們兩家一筆竹杠,讓他們別太得意。” “要做,就做徹底些?!?/br> 陳南淮食指彈著那顆小紅豆,冷笑道:“明兒就讓李校尉帶著證人指認(rèn)去,先查封,然后咱們再把那兩家吃個干干凈凈,豈不好?” “這也太……” 太狠了。 百善不敢說下去了,忙笑道: “大爺說的是,小人明兒就悄悄去辦?!?/br> “善,爺問你個事兒。” 陳南淮用腳尖輕輕踹了下百善的腰,壞笑了聲,低聲問:“你,你干過那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