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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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南淮臉登時拉下,歪在錦被上,冷聲道:“你出去吧,把青枝換進來伺候?!?/br> 聽見青枝二字,海月登時緊張了。 青枝是陳家管事的女兒,家生的奴婢,打小就跟在主子爺身邊,還識幾個字,而今出落的高挑清秀,很是受寵,仗著身份高,有背景,說話就高傲尖刻,誰都不放在眼里。若是讓這蹄子近到大爺跟前,那她以后可就沒立足之地了。 “叫青枝來做什么,生瓜蛋子一個,好沒意思的?!焙T聥舌?。 她抬手,除下髻上的銀鳳和金簪,放手絹里包好了,塞到錦被下。隨后半跪著,讓烏黑長發(fā)稍稍遮住些春光,斜眼看向大爺,他唇角勾著抹懶洋洋的笑,眼里三分欲望七分清冷,真真俊美又迷人。 “這兒就咱兩個,你遮掩什么,你身上哪處我沒見過?” 陳南淮壞笑著打趣。 “大爺,你又臊我?!?/br> 海月俏臉通紅,學著大爺素日里把玩她柔軟那樣,自己上手,做出百般的媚態(tài),嬌聲問:“接下來該怎么弄?” 陳南淮勾勾手指,讓海月靠近些,他在女孩耳邊吹氣,食指卷起她的長發(fā),輕聲教著那讓人面紅耳赤的東西,說罷后,他歪在錦被上,笑著問: “懂了?” “嗯?!?/br> 海月點點頭。 她試了好幾回,都沒敢破了最后那一關。 瞧瞧大爺,唇角依舊噙著抹玩味的笑,耐著性子,看她自輕自賤。 “大爺,奴后半輩子可全指著你了。” 海月狠狠心,手上用力……痛楚登時擴散開來,她疼得當即就掉了淚。 “別哭啊,你哭起來像剛出籠的包子,滿臉褶兒,好難看?!?/br> 陳南淮從身旁的漆盒里拿出瓶老秦酒,大拇指推開塞子,狠狠吞了口,辛辣入喉,稍稍緩解了背上的痛,冷不丁問了句:“陸姑娘和梅姑娘,你希望誰做你奶奶?” 海月愣住,一時不知該怎么答。 多日前,府里來了個姓梅的漢子,穿得蠻寒酸,自稱是陳家的恩人,指名道姓要見陳大官人。 起初,各位管事都沒這漢子當回事,甚至要轟走,誰料正巧碰見老爺從王府議事回來,老爺一見著這漢子,拉著直往府里走,兩人在花廳說了一下午的話,還讓護衛(wèi)把守著,不讓人進去打攪。 要知道,老爺這樣的大忙人,便是知府縣令都難見他,而且脾氣也冷硬,從沒對誰這么和顏悅色過,就連太太都得小心翼翼地伺候。 當晚便有消息傳出來,老爺給大爺定下了親,梅家的大姑娘,府里開始眾說紛紜,有人說做奶奶,有人說做妾。 起初大爺不愿意,著實鬧了一場,后來不知怎么就同意了,還高高興興地跟老爺一起來桃溪鄉(xiāng)接梅姑娘。 大爺出門的那日,客居在府里的陸姑娘也走了,說是回曹縣,父親的祭辰到了,要祭拜,再者近來身子也不爽利,想去庵里讀經(jīng)靜養(yǎng)些日子。 這節(jié)骨眼,大爺沒好留,只說左右桃溪鄉(xiāng)離曹縣也近,完事后去看你。 陸姑娘閨名為陸令容,是老爺續(xù)弦太太江氏的外甥女,比大爺小半歲,其實樣貌只能算中人之姿,但勝在出身在官宦之家,打小就請了西席先生教授,會讀書撫琴,所以顯得氣質高貴,貌相又美了幾分。 也是可憐,父母先后過世,太太見這外甥女可憐,請示了老爺后,匆匆打掃出個院子,把陸令容給接了過來。 這位陸姑娘性情謙和,從不鄙薄下人,大爺有時候脾氣上來了,要打殺小廝丫頭,誰都勸不住,只有陸姑娘敢說兩句,大爺才能聽進去。 兄妹倆要好,經(jīng)常一起說話,后來漸漸大了,陸姑娘要么深居簡出,要么回曹縣的庵里小居,刻意避開大爺,以免外人說閑話。 想到此,海月嘆了口氣,陸姑娘是個品行兼優(yōu)的大家閨秀,會謀會算,就是身子太差,葵水至今都沒來,怕是不好生養(yǎng)。若陸令容嫁來陳家,大爺必定和她舉案齊眉,屆時會把身邊伺候的丫頭全都攆出去,寬他表妹的心。 再看桃溪鄉(xiāng)那位梅姑娘,體態(tài)婀娜,艷若桃李,強過陸令容數(shù)倍,便是在洛陽也找不出這樣的美人,也不知怎么回事,被一個兇狠的大個子給擄劫走了。 大爺雖說在家鬧騰過,不愿娶梅姑娘。 可男人嘛,不就那么回事,要么看臉,要么看胸,梅姑娘兩樣兒都占,大爺如今嘴上嫌惡,怕是等入過洞房,嘗到滋味,就徹底撂不開手了。 梅姑娘母家卑賤,穿戴用度連府里的丫頭都不如,想來也沒讀過什么書,凈長了張臉子,是帶不出去,上不得臺面的。這樣身份的人都能當大奶奶,那么她海月只要熬,肯定能熬成姨娘,若是肚子爭氣,搶在梅姑娘前頭生個一男半女,說不準也能扶正。 盤算到此,海月眼波流轉,轉到陳南淮身上,笑道:“依奴看,梅姑娘更好些?!?/br> “怎么說?”陳南淮笑著問。 “爺即便責罵奴,奴今兒也要說實話,梅姑娘身子強過陸姑娘,瞧著是能生養(yǎng)的,咱們陳家家大業(yè)大,后繼無人可怎么好,所以子嗣是頭一件要緊的事?!?/br> 陳南淮一笑,兩眼落在海月肚子上,反問:“你難道不能生?” “爺又排揎奴?!?/br> 海月想滾進陳南淮懷里撒嬌,可一瞧自己,兩腿落著處子血,手上也不干凈,大爺最是喜潔,肯定會嫌棄她。 想到此,海月坐端了身子,整了下凌亂的頭發(fā),嗔道:“奴可沒這個福氣,大爺都不碰奴?!?/br> 忽然,海月像想到了什么,秀眉微皺,壓低了聲音,問陳南淮:“到桃溪鄉(xiāng)后,老爺不叫我們進去,只在外邊等著。奴聽見院里吵吵嚷嚷的,說什么魏王、羽林衛(wèi),后面還冒出好多穿黑衣服的殺手,個個帶著刀,嚇死人了。爺,那位擄走梅姑娘的漢子是誰,他和梅姑娘什么關系?” “你過來,我告訴你?!标惸匣葱粗T?。 海月湊近了些。 “再近些?!标惸匣磯男@勾手。 海月抿唇一笑,身子往前抻,誰料剛近到大爺,就被大爺打了一耳光。 臉火辣辣得疼,耳朵也發(fā)鳴,鼻子有些癢,一抹,流鼻血了…… 海月委屈極了,眼淚登時掉了下來,可她又不敢發(fā)火,只是垂著頭暗自傷心,她真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魏王的事,也是你配打聽的?” 陳南淮冷笑了聲,從漆盒內翻出條干凈帕子,仔細地擦手,隨后,將帕子狠狠地摔在海月臉上。 “我問你,昨下午你都看見了什么?聽見什么了?” “奴,奴什么都沒看見,什么也沒聽見?!焙T聡樀脺喩戆l(fā)抖。 “知道為什么打你?!标惸匣葱χ鴨枴?/br> “不知……” 海月立馬改口:“知道,是奴說錯話了,惹爺不高興?!?/br> “知道就好。” 陳南淮白了眼女孩,道:“你記住了,陸姑娘是你主子,別隨便議論她,我聽不得?!?/br> “是是是?!焙T逻B連點頭,環(huán)抱住赤著的身子,委屈不已。 正在此時,馬車停了。 外頭響起陣咯吱咯吱踩雪之聲,不多時,一個好聽的女聲傳來:“大爺,到慈云庵了?!?/br> “曉得了?!?/br> 陳南淮淡淡地回了聲。 “爺,您傷好些了么,海月一個人能不能伺候過來?要不要奴也上車?!?/br> 聽見這話,海月渾身一顫,趕忙環(huán)抱住自己,搶在陳南淮前頭,隔著簾子,沖外頭喝道:“青枝你這蹄子胡說什么,我怎么伺候不來?” 外頭的青枝聽見這話,冷笑了聲:“是,爺是你一人的,我們都不配?!?/br> 陳南淮見這兩個大丫頭又為了自己拌嘴,心下厭煩不已。陰沉著臉,自己翻出素凈棉袍,見海月要幫他穿,男人嫌惡地推開,冷聲道:“待會兒你就別下去了,佛門清凈地,仔細沖撞了?!?/br> 海月垂眸,瞅見自己腿上的血污,又是委屈又是憤恨,大爺是嫌她臟,恐她污了清白高雅的陸姑娘。 “是,奴知道了?!?/br> 陳南淮白了眼海月,一件件往身上穿衣裳,特意取出銅鏡,整了下冠,用茉莉頭油把碎發(fā)抹平了,做好這些后,他頭也不回地往出走,下在車前,他略微測過身子,臉色陰晴不定: “你還錯了一件,梅姑娘日后是要做陳家大奶奶的,她的清白,能許你這樣的人詆毀?你說她被人擄走,豈不是告訴別人,我陳南淮未成親就戴了綠帽子。別再讓我聽見這樣的話,否則,就不是一耳光這么簡單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 留言吧。今天發(fā)5個紅包 第16章 野鶴坡 海月委屈不已,低垂著頭,環(huán)抱住自己哭。 她感覺自己下賤極了,女孩最寶貴的東西,沒交給大爺,居然被自己給壞了,她真想扇自己兩耳光,怎么就跟著了魔似得,大爺說什么,她就做什么。 這下可好,大爺連車都不讓她下,說是怕她沖撞了佛門的清凈。 正在此時,車簾子呼哧一聲被人從外頭扯開,海月抬頭一看,是青枝。 這丫頭穿了身碧色襖裙,頭上戴了朵宮紗堆成的玉蘭花,倒是素凈,更趁得貌相清秀,惹人喜愛。 “看什么,出去?!?/br> 海月立馬抹掉眼淚,強擠出笑,撿起自己的褻衣,故意朝青枝的臉面抖落了下,這才慢悠悠往起穿。 “呦,這是怎么了?被大爺糟踐了?” 青枝目光落在海月腿上的血跡,心下了然,暗罵了聲賤婢。 “嘴放干凈些?!焙T氯远酥茏?。“糟踐?你這是罵我還是罵大爺?” “你倆都是主子,我哪兒敢哪。還是jiejie有本事,竟搶在了大奶奶前頭。” “大爺要,我又能怎樣?!焙T掠冒l(fā)簪將長發(fā)盤起來,開始收拾車里的狼藉,冷笑了聲:“你也不用刺我,有什么不滿就去問大爺?!?/br> “是是是。” 青枝裝模作樣地給海月福了一禮,從車里拿走陳南淮的大氅,尖刻道:“jiejie如今不一樣了,怕是明兒得叫您一聲姨娘?!?/br> 正在此時,陳南淮微怒的聲音從外頭響起。 “青枝,杵在那兒做什么,還不快把大氅拿給我!” “來了。” 青枝應了聲,不再理會海月,趕忙抱著大氅往大爺那兒跑,暗罵:成了大爺?shù)娜擞衷鯓??細?shù)數(shù),哪個宅門里的少爺和丫頭干凈了。老爺不點頭,你就算生了兒子都得溺死,等著吧,以后等大奶奶進門了,可有笑話兒瞧。 青枝一邊小跑著,一邊四下瞧。 這會兒天蒙蒙亮,山野全是雪,偶爾有幾個老農擔著柴,往縣城的方向走,大約要去大戶人家換點銀錢,好給家中孫兒買點糖瓜,過了這個年。 陳家的車駕停在了曹縣十里外的野鶴坡,而在野鶴坡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慈云庵,這會兒慈云庵被籠罩在雪霧中,倒有幾分出塵的味道。 外頭有兩個小女尼在掃雪,而南淮少爺呢,正站在青石臺階下,懷里抱著盒桂花糕,癡楞楞地盯著庵門,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