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搖頭：“可如果他真的把本王當(dāng)親兄弟，怎么會這么對本王？本王憋了這么久，不吐不快，本王也就信任你了，這朝中這京中也就世子是個通透的人，也就你不戀權(quán)勢置身事外，可你也看到了，父皇明知道是老三做的，可為了顧全大局，只是關(guān)了三個月，等年前出來，他依然是他的三皇子，可我卻失去了最心愛的人……甚至日后……”

    焦昀嘆息一聲：“大皇子你這……我也不太懂這些啊?！?/br>
    大皇子突然抬起頭，“世子你幫幫本王吧，至少，不能讓老三當(dāng)儲君，無論是誰都行！你放心，本王不會白讓你幫忙的？等報了仇，本王會想辦法撮合你和五弟，你長得這么好看，五弟肯定會對你上心的，日后你肯定能和五弟白頭攜手，你肯定能得到心上人，不像本王，只能……只能……世子，你考慮考慮，本王是真心的，只要能替本王的愛妃報仇，讓本王怎么都行，再不行，幫你多見見五弟解一解相思之苦也行??！”

    焦昀像是嚇到，捂著嘴，眼底帶著遲疑不安驚嚇卻又隱隱透著無法克制的向往，“這、這不好吧？”

    第115章

    大皇子聽他雖然遲疑著可那放光的雙眼可不是這樣想的,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較，他果然沒猜錯，聿世子明面上沒再往老五身邊湊，可這覬覦老五的心思,怎么可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等確認(rèn)自己來的目的成功一大半，他見好就收,端起茶杯朝著焦昀舉了舉,“這事不急，世子可以先考慮著，你放心,為了表示誠.心,世子可以等著,本王會讓你看到本王的誠.心的。我們今日先不說這，來說說那套首飾的事？本王想……”

    接下來大皇子像是真的沒再提那件事,焦昀一邊聽著,卻顯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等聽完，接了這個單子讓大皇子三日后來拿或者派人送到大皇子府。

    大皇子將他的神情看在眼底,壓制住心底的狂喜,面上真誠道：“這是本王想給側(cè)妃的驚喜，也是本王的一片心意，還是本王親自過來拿吧。”他望著面前的草圖，一副癡情不悔的模樣，看得焦昀嘴角直抽抽,戲過了啊大皇子，你就不怕走了二皇子的后路？

    站得越高摔得越慘啊親。

    大皇子走了之后，焦昀把聶柏昶放出來，把大皇子的來意以及目的說了，兩人對視一眼，搖搖頭，大皇子看來因?yàn)槔匣实鄣纳眢w這是真的著急了啊，怕是接下來一段時間有的熱鬧瞧了。

    大皇子三日后果然準(zhǔn)時來拿走那套首飾，等給了銀錢后也沒再提之前的事離開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大皇子每日會準(zhǔn)時進(jìn)宮陪在老皇帝身側(cè)幫他整理朝政，只是一日日這臉上的rou卻是清減不少，瞧著也瘦了，精神頭也不怎么好，老皇帝一開始沒注意，等到了要關(guān)宮門的時候大皇子匆匆走了后，老皇帝讓劉公公去查大皇子最近都在做什么。

    劉公公沒過兩天就把這段時日大皇子的所作所為都遞上去，折子上列著時日和都做了什么。

    老皇帝一開始是覺得這些年忽視了這個老大想要補(bǔ)償，才帶在身邊，可隨著接觸，發(fā)現(xiàn)老大雖然愚笨了些，卻也有著不可多得的優(yōu)點(diǎn)，那就是忠厚老實(shí)，人沒外心，若是平日里，老皇帝壓根想不到關(guān)心老大，也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一直不怎么重視的老大的模樣，如今一查，卻沒想到竟是這般。

    他皺著眉一條條翻著，表情有些恍惚。

    劉公公偷瞥他一眼，這段時日皇上對大皇子的重視他看在眼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知道老皇帝想聽什么，緩下嗓音，也嘆息一聲：“皇上，大皇子這些年過得……真的挺不容易的?！?/br>
    老皇帝沒說話，卻也沒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

    劉公公繼續(xù)道：“……辛側(cè)妃出了那種事在京里是待不下去了，她又自殺了幾次，若非大皇子妃攔著，怕是人也沒了。大皇子沒往外提及這事，可到底心疼，就忍痛寫了休書，放辛側(cè)妃自由。不過大皇子大概怕日后辛側(cè)妃日子過得不好，這段時日除了去了兩趟聿世子開的珍寶閣外，就是想辦法讓管家私下里變賣他這些年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一些鋪?zhàn)恿继?。去珍寶閣也是找聿世子專門定制了一套首飾，應(yīng)該是……送給辛側(cè)妃作為離別禮物。沒想到，大皇子這些年不顯山不露水的，倒是個重情的?！?/br>
    反倒是二皇子這種流于表面，這些年就差別人不知道他對前二皇子妃的真心，可反倒是私下里納了五個妾室，最后落得和離的下場。

    老皇帝面色有些怔忪也帶著些許愧疚，“老大……一直是個本分的?！?/br>
    他愧疚這些年對老大的忽視，明明老大是長子，可因?yàn)樗幌菜哪稿?，所以這些年多有忽視，說起來，他已經(jīng)有很久沒見過他的母妃了，只記得是個溫柔的女子，這些年在宮里也很低調(diào)，吃齋念佛，很是淡然。

    老皇帝嘆息一聲，“準(zhǔn)備一些金銀首飾，等老大來宮里說辛側(cè)妃的事時，私下里交給他?！?/br>
    劉公公連忙應(yīng)了，斂下眼底的光，他果然猜對了皇上的心思，只是還沒等他去辦，就聽老皇帝再次喚住他，“對了，大皇子的母妃……”

    劉公公人精一般，像是沒聽出皇上已經(jīng)忘了章妃的稱號，提醒道：“說起來章妃這些年深居簡出的，卻把大皇子教的這般好?！?/br>
    老皇帝頜首，“今晚上就去章妃那瞧瞧吧?！?/br>
    他雖然好顏色，可最近無論是去寧貴妃還是齊皇后那里，兩人要么小心翼翼賠笑要么就是私下里替兩個皇子說好話，他聽著膩歪的煩，加上到底寵愛了這么多年，寧貴妃顏色再好，因?yàn)槔隙氖?，他這心里也不舒坦，有意想冷著。

    劉公公心里詫異面上去不顯，這朝堂上怕是要變天了。

    接下來三日，不只是后宮連朝堂都得到消息，說是已經(jīng)沒去過章妃那里十來年的老皇帝，突然一連三天都歇在章妃那里，這像是撕開這段時日眾人不敢多想的一個猜測的口子，迅速席卷整個朝堂。

    第四日早朝結(jié)束，有相熟的大臣三三兩兩走在一起，聲音壓得低低的，“……后宮里的事你們聽說了嗎？你們說皇上這是……”

    “你不要命了？這是宮里，皇上的事是你能非議的？”

    “這不就我們幾個么？這章妃這些年深居簡出的，甚至都沒怎么出過她的宮殿，可這怎么突然的……皇上這段時日時常帶著大皇子，甚至還委派不少重要的朝事，你說這……會不會……”

    幾人對視一眼心知肚明卻沒敢補(bǔ)充他未盡的話，皇上怕是因?yàn)橹暗氖?，對二皇子和三皇子厭棄了，加上二皇子除了這種事最近沒臉進(jìn)宮，甚至稱病連正事都忘了，三皇子更是還關(guān)在宗人府，四皇子平時就以三皇子馬首是瞻，為了怕這件事也牽扯到他，更是低調(diào)的不行，至于五皇子，自從認(rèn)回來，幾乎跟個不存在一樣。

    如今一看，這在朝的五位皇子，竟然反倒是大皇子突然露尖出挑起來。

    幾人很快發(fā)現(xiàn)身后黑沉著臉的寧尚書和齊閣老，趕緊紛紛推讓一番走了。

    身后的寧尚書和齊閣老對視一眼，寧尚書等人都走個差不多了，才慢悠悠輕哼一聲，寧齊兩家自從撕破臉之后，寧尚書也對齊家沒什么好臉色，語帶嘲諷，“看來這次三皇子不遺余力想毀了二殿下也沒落得好啊，反而讓別人鉆了空子，等三皇子放出來，怕是這皇上身邊還有沒有他的一席之地，可就說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