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高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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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著汽車漸漸來至那座燈火粲然的文化宮小禮堂前。距離補習(xí)開始還有十分鐘,小禮堂的大門還未開,補習(xí)的同學(xué)們?nèi)齼蓛傻木墼谂_階上下,齊刷刷的目光仿佛千絲萬縷,盯著剛下車的蝶纖和玉玲。 “嘖嘖!派頭真大!婊子!” “估計是傍上老板了!” “那個老女人是誰?。俊?/br> 玉玲推搡著蝶纖來至人群之中,故意朗聲笑道:“大家讓一讓!?。∽屢蛔?!” 來至人群前,玉玲故意笑得合不攏嘴,一手指著蝶纖,一手亂舞,道:“大家都認(rèn)識蝶纖同學(xué)吧!?。康w同學(xué)為了賺取上大學(xué)的學(xué)費,白天在大學(xué)門口練攤,賣襪子,賣褲頭!” 眾人哄然爆笑。 “同學(xué)們,你們一定要全心全意的幫助蝶纖同學(xué)!啊?蝶纖,你可一定要為自己爭氣啊!”玉玲抑揚頓挫的說完,便在人群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動作夸張至極。 眾人愈發(fā)的狂笑不已。 那一剎,蝶纖覺得,眾人的狂笑仿佛化作火,炙烤著她的思維,并且最終把她的思維燒灼成灰燼。她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正如潮水般的涌來,漸漸的把她吞噬。 玉玲還一個勁兒的在旁邊說著什么,引得人群中的狂笑聲此起彼伏。 蝶纖驀然驚醒,一聲凄厲的慘叫把眾人嚇得登時沉默。 “大家伙聽著!我靠自己的辛勤勞動掙錢,沒有什么丟人的!我家里的條件不好,可我一心想上大學(xué),所以我只能靠著練攤賺生活費!之前,喬老師和我有親戚關(guān)系,一心輔導(dǎo)我補習(xí)。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樣!”蝶纖喊道,一把推開了目瞪口呆的玉玲,用更高的嗓音喊道:“這個女人是我男朋友的媽!她一心想著攀高枝,巴心巴肝的盼著和高干子弟結(jié)親!不管我多能干,多聽話,多孝順,她還是瞧不起我!大家伙千萬別再相信她的鬼話!”說畢,便昂首挺胸的走上臺階,步入大門已開的小禮堂。 玉玲萬想不到蝶纖竟然會如此叛逆反抗,眼瞅著眾人對她指點紛紛,不由得紫脹了臉皮,罵罵咧咧的沖出人群,揚長而去。 于此同時,楠一和倪麗正坐在黑漆漆的電影院里。 電影已開始。 倪麗正沉浸在劇情里,早已入戲。而楠一卻神情呆滯,心里煩悶至極。 他覺得母親的做法實在是過分,不光傷害了蝶纖,而且也傷害了倪麗。 他分明不喜歡倪麗。這一點,母親和倪麗的心里都一清二楚。可是,她們卻好似非要較勁兒,聯(lián)手對付他和蝶纖。這是一場戰(zhàn)役,需要全力以赴的投入! 想到這里,他毅然下定決心,遂對倪麗附耳說道:“你先看著,我出去抽一根煙!”倪麗卻一把抓住了楠一的手,硬是不松開。 “倪麗!” “你不許走!你要是走了,我一個人會很傷心的!你忍心看著我獨自傷心嗎?”倪麗逼問道。 “蝶纖快補習(xí)結(jié)束了!我要到文化宮去接蝶纖!”楠一斬釘截鐵的道。 “不許去!”倪麗執(zhí)拗道。 “蝶纖是我的女朋友,我將來的老婆!我必須和你保持一定的距離!”楠一壓住火氣勸道。 倪麗還是不松手,倔強道:“在你們沒有正式結(jié)婚之前,我有資格和蝶纖競爭!并且,你mama喜歡的兒媳婦是我這樣的大家閨秀!” “哎!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為什么非要對我糾纏?”楠一無奈的道。 “你不能拒絕別的女孩子向你示愛!”倪麗咬牙切齒的道,愈發(fā)的攥緊了楠一的手,掙扎道:“今晚,你必須陪我!” “你不講理!”楠一抬高嗓音喊道,引得后排的觀眾們發(fā)出了一陣噓聲和指責(zé)聲。 “哥們,聲音小點兒!” “我今天就不講理一次!”倪麗低聲憤然道。 楠一無奈,只好呆怔的瞅著電影屏幕,卻絲毫未被劇情所吸引。 黑暗中,倪麗的手溫存的摩挲著楠一的手。她手上涂抹著的雪花膏的香味兒沾到了楠一的手上。 楠一的心里暗中盤算,決不能給倪麗半分機(jī)會。他雖然感激她的種種幫助,可這不能成為她強迫他喜歡她的理由。 至于母親的無理取鬧,他更是深惡痛絕。 他在報社里早已打聽到,有同事愿意出租舊房屋,兩室一廳,離雜志社不遠(yuǎn)。 他決定和蝶纖悄然逃走! 電影終于結(jié)束了。 倪麗和楠一來至電影院門口。 “對不起,倪麗,我需要回家了!”楠一堅決的道。 “不行!你必須陪我去吃夜宵,然后再送我回家!”倪麗不依不饒的道,目光之中涌出倔強。 “如果你非要堅持這么做,我們之間的友誼就徹底的斷絕了!”楠一喊道,隨即硬是掙脫倪麗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楠一!”倪麗喊道,急的直跺腳,卻眼瞅著他消逝在了茫茫人群之中。 楠一坐公交車來至文化宮,等待片刻,見蝶纖被一群女生們簇?fù)碇觥?/br> “蝶纖!”楠一喊道,隨即跑上去。 “這是我男朋友!”蝶纖驕傲的笑道,隨即便和同學(xué)們告別。 “長得就像是電影明星一樣!蝶纖,你真有福氣!” “就是!我要是能找到這么好看的男朋友就好了!” “咱們快別當(dāng)電燈泡了!” 蝶纖眼瞅著那些是非精們嬉笑而去,冷笑道:“是非精!真討厭!” “你沒吃虧吧?我媽沒說什么吧?”楠一迫不及待的問,想從蝶纖的眸光里看到蛛絲馬跡的暗示。 可蝶纖的眸光里卻分明閃爍著愉悅,絲毫沒有晦暗。 “她能說什么呢?”蝶纖故意笑道,遂牽起楠一的手,拉著他一路歡笑著跑下了漫長的臺階。 楠一放心了,非要帶蝶纖去吃夜宵。 倆人來至夜市。 夜市里擺滿了各色小吃攤位,油煙裊裊,飄散著烤羊rou,燒魚,甚至臭豆腐的混雜味道,老遠(yuǎn)就放著哨。 楠一和蝶纖遠(yuǎn)離了臭豆腐的攤位,擠在人堆里吃著烤羊rou串。 “蝶纖!你怎么在這里?” 蝶纖循著聲音望去,只見高廣正站在旁側(cè),身前的攤位上堆積著各色雜拌糖。 “這是你的男朋友?”高廣好奇的打量著楠一,卻見楠一也正好奇的打量著他。 蝶纖萬想不到竟會在這里遇見高廣,生怕高廣會泄露她練攤的事情,遂一個勁兒的朝著高廣使眼色。 “哦!那明天見吧!”高廣匆忙說畢,便又招呼著過往的行人。 蝶纖扔下那只腥膻的烤羊rou串竹簽子,拉著楠一閃離了夜市。 楠一的心里愈發(fā)的狐疑,忍不住問道:“那人是誰?。亢湍阏J(rèn)識?我從來都沒見過!” “一個老鄉(xiāng)!”蝶纖笑道。 “明天見?”楠一故意加重語氣問道。 “哦!他在市場里賣菜!我和媽經(jīng)常去他那里買菜!”蝶纖笑道,故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楠一沒有再問。 那晚歸家,楠一看見玉玲竟然早早地歇息了,一反常態(tài)。 蝶纖擰亮了臺燈,抓緊時間復(fù)習(xí)講義。楠一守在她的身側(cè),不時的給她指點著。 “喬老師走了,新來的英語老師是個小年輕,像是大學(xué)剛畢業(yè)!和喬老師相比,他根本不負(fù)責(zé)任!”蝶纖呢喃道。 “你馬上就會和喬老師再次見面的!那時候,沒有人會打擾他對你的輔導(dǎo)!”楠一神秘的低聲道,隨即把食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 蝶纖不敢多問,心里存著迷惘。 翌日,楠一上班后,玉玲便張牙舞爪的沖到蝶纖面前,指著她的鼻子喊道:“你可真厲害!真能出風(fēng)頭!你是不是準(zhǔn)備上新聞聯(lián)播,讓全中國的人都認(rèn)識你是烈婦!” “我是不是烈婦不重要,關(guān)鍵是你不能倚老賣老的欺負(fù)人!從今往后,不許你對我大呼小叫的!否則,我會讓你很難堪的!”蝶纖冷笑道,隨即扛起纖維麻袋,哼唱著小曲下樓了。 玉玲氣的干瞪眼,沖到廚房里,朝窗外喊道:“你這個鄉(xiāng)下娘們,別想霸占我的兒子!” 蝶纖騎著三輪車來至大學(xué)門口,見高廣早已擺好了攤位,正扯開嗓門吆喝著過往的行人們。 蝶纖來至他的身側(cè),停下三輪車,卸下纖維麻袋,收拾利索攤位,遂對高廣笑道:“你晚上在夜市里擺攤?” “多掙點兒錢唄!”高廣笑道,尋思一會兒,道:“你男朋友不知道你在這里練攤?” 蝶纖苦悶的搖了搖頭,道:“你可要為我保密!” “那就看你怎么表示了?”高廣開玩笑道。 蝶纖急忙躲避了高廣稍顯曖昧的眸光,笑道:“我送你兩條褲衩?”說畢,抓起兩條大紅褲衩,送到了高廣的懷里。 高廣瞠目結(jié)舌,尷尬的笑了笑。 臨近中午,蝶纖正張羅著生意,壓根就沒瞅見一個留著長發(fā)的小混混正把幾條秋褲卷起。 高廣眼睛尖,不由得急忙奔上前,一把扯住了那個小混混的衣服,喊道:“有人偷東西!” 蝶纖回過神,眼瞅著高廣和小混混廝打了起來。 “住手!別打了!”蝶纖喊道,上前幫忙,卻見小混混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對著高廣的胳膊狠命刺去。 “啊!”高廣大喊一聲,隨即用右手捂住鮮血直冒的左側(cè)胳膊,疼的蹲下身去。 就在這一剎那,蝶纖掄起三輪車上的小馬扎,朝著小混混的腦袋就是好幾下子。 小混混乜斜著眼,一頭栽倒在了地上,雙手抱頭,不住的呻吟。 圍觀的人群上前,擒住了小混混。 “高廣,沒事吧!”蝶纖喊叫道,招呼著路人們速叫警察。 場面登時大亂,喊叫之聲此起彼伏。 小混混被警察帶走了。 蝶纖送高廣去了附近的醫(yī)院。 高廣只是受了皮外傷,沒有大礙。蝶纖還是不放心,仿佛的向主管大夫問詢病情。 正鬧騰著,負(fù)責(zé)的民警趕到,要蝶纖和高廣訴說事情的經(jīng)過。 蝶纖詳細(xì)的訴說了當(dāng)時突如其來的情況,終于把民警打發(fā)走了。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蝶纖愧疚的道,耷拉著腦袋,回避了躺在病榻之上的高廣的眸光。 “沒事兒!該來的總該來!”高廣苦笑道。 “你沒有事情就好!否則,我會愧疚一輩子的!”蝶纖呢喃道,抬起頭,看了高廣一眼。 “我要是真的有事兒了,你就伺候我一輩子吧!”高廣半認(rèn)真半玩笑的道。 蝶纖沒有搭話,故意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去給你買些水果點心!你等著!”說畢,便匆匆而去,徒留下高廣心里悵然若失。 高廣喜歡蝶纖,是從看見她的第一眼開始。 說不清、道不明,緣分的事情真的很玄奧。 后來,他打聽到蝶纖早已有了男友,他的心里不免頓時黯然,拿定主意不再對蝶纖抱有幻想。 高廣苦笑了幾聲,遂緩緩閉眼。 也許是因為傷口的痛徹,他竟然情不自禁的落淚了。只是三五滴清澈的淚滴而已,緩緩的從眼角滑落,還沒滑到下巴上,便早已干涸了。 一連三天,蝶纖每天都到醫(yī)院里伺候高廣。 高廣有些過意不去,卻眼瞅著蝶纖的那股子倔強,只好由著她去。 蝶纖卻不耽誤做生意。她給高廣送完飯菜,處理畢醫(yī)院繳費化驗的瑣事后,便在醫(yī)院門前擺起了地攤。 她驀然發(fā)覺,醫(yī)院門口的生意要比大學(xué)門口的生意好很多。那些伺候病人的家屬們都圖一時方便,索性情愿花稍高的價錢買近處的地攤貨,而不愿意跑到五站地之外的百貨大樓買正品貨。 蝶纖捕捉到了顧客們的心理,樂的不亦樂乎。 她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了高廣,并且要高廣把他的貨品全盤托付給她。 高廣知道蝶纖是一片好意,遂讓她順便售賣他的那些流行的花襯衣和喇叭褲。 當(dāng)?shù)w遞給他一大沓鈔票之時,那一刻,他愈發(fā)的喜歡蝶纖的能干和干練??墒?,他情知道蝶纖只是出于愧疚而幫忙,心里不由得又升起一份淡然的滄桑。 他這輩子不知道能不能遇見蝶纖這樣的女孩子? 一個禮拜后,高廣出院了。 蝶纖拎著大包小包來至三輪車前。 她把大包小包一股腦兒的堆到了三輪車?yán)?,催促著高廣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