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坦白了情敵的惡作劇
書迷正在閱讀:任性小妞戀上你、毒醫(yī)鬼妃:狼性王爺寵妻日常、殿下,孤要養(yǎng)你!、網游之武林神話、誘妻入懷:總裁老公有點壞、隨身空間之一品農家女、享譽全球、兵王的絕色天嬌、女神的貼身高手、大神,你家夫人又掛了
文彬緊跟著道:“主任要我晚上加班呢。夢川剛才還打電話回來問呢!他也要趕回來加班的!”頓了頓,嘆息道:“我們去吃飯吧。吃晚飯,我擠出時間送你去電車站。” 雁翎聽到這里,心里早已是沉甸甸的酸澀了。她真的生氣了,沒有理會文彬,扭頭就往前面走。文彬說了一大堆話,說的都是很自私的話。這會兒,一肚子委屈的她實在受不了他的自私。 其實,文彬說的都是實在話。他沒有撒謊!他壓根不知道雁翎在外面等著他!主任也口口聲聲的要他和夢川加夜班! 這會兒,他看到雁翎竟然忿忿的一個勁兒的往前走,也有些生氣了。再加上饑腸轆轆,渾身上下油膩膩臟兮兮的,身上像綁縛著一只盔甲,他不由得喊道:“這算什么呢!” 雁翎裝作沒聽見,匆匆的走了。她以為文彬會追上來??晌谋騾s累的渾身像散架了似的,哪里有力氣追上她呢!她看到文彬沒有追上來,心里愈發(fā)的誤會他了。 本來可以說清楚的小事情,卻因為倆人沒有說清楚而鬧得不堪了。主任一疊聲的喊著文彬。文彬于無奈之中,只好匆匆進了車間。那幾步路,他卻一直張望著雁翎的背影,很不放心她。 雁翎沖到很遠的地方,氣喘吁吁的回轉身,竟然發(fā)現遠處是空的。只有頎長的電線桿和那只黃慘慘的燈泡。她愈發(fā)的生氣了,心里更堅定了假想:文彬分明是故意的! 她去了電車站,坐上了空蕩蕩的電車。電車叮叮當當的開著。每一站上來了哪些人,下去了哪些人,雁翎一概不知。她只是覺得,一晃眼的功夫,她竟然已經到了終點站,緊趕著就要下車了。 回到狄家,她匆匆吃完晚飯,隨即便回房歇息了。 陳媽對相玫道:“小姐只吃了半碗飯……壓根沒怎么吃菜……心里分明藏著事情?!?/br> 相玫正用牙簽戳著牙縫,哼哼道:“我看她進門的時候像是哭過的?!?/br> 利俊的聲音從報紙后面穿過來了,道:“文彬怎么沒跟著來?” 相玫放下牙簽,咦了一聲,道:“是呀!文彬怎么沒跟著來呢?” 小貝已經吃完了菠蘿,正用抹布擦著木地板上的汁水,道:“難道是吵架了?姊姊和姊夫怎么可能會吵架呢?” 相玫笑道:“你小孩子懂什么,回去睡覺!” 陳媽接過了小貝手里的抹布,道:“少爺,你索性把剩下的幾片菠蘿都吃完吧!我好收拾碟子!” 小貝笑道:“留給先生吃吧。我剛吃菠蘿的時候,先生正斜著眼瞅著呢!” 利俊扔下報紙,在小貝的腦袋上彈了一指,喝道:“胡說!上樓去!” 小貝伸了個懶腰,吧嗒著嘴上樓了。 利俊索性端起碟子,把剩下的菠蘿片都吃光了。相玫和陳媽笑了起來。 陳媽道:“我家老夏也經常和孩子們搶東西吃。” 相玫道:“男人都這樣的!嘴饞!” 陳媽又笑了起來,緊趕著接過利俊手里的空碟子,匆匆的進了小廚房。 電話鈴聲響了。 利俊接了電話,聽到是文彬的聲音。 文彬先問候了利俊幾句,便要雁翎聽電話。 利俊不管不顧的道:“你怎么搞的?雁翎回來的時候像是哭過的。你們吵架了?” 相玫正抱著胳膊立在樓梯半腰。 文彬不知道說了什么,利俊對相玫嚷道:“去請雁翎下來!” 相玫抿嘴笑著,上樓去找雁翎了。 她來至雁翎的房中,看到雁翎正坐在寫字臺前發(fā)著呆。 相玫走到她的身后,從后面捧著她的臉,卻不由得“啊呀”了一聲。原來,她的手掌上濕漉漉的。雁翎正哭著。相玫不由得問道:“到底怎么了?文彬怎么沒送你回來?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 雁翎道:“哪里。” 相玫道:“那好端端的,為什么哭了呢?難道是因為晚飯沒吃飽?” 雁翎沒吭聲,催促道:“你快回去歇著吧。” 相玫執(zhí)拗道:“你爸爸把你托付給了我,我豈能對你的事情不聞不問呢?” 雁翎情知相玫是不會輕易離開的,便找了個借口,道:“不知道哪個缺德的人,給我送去了一簇玫瑰花!偏偏被文彬看到了!他豈能不多想?” 相玫“咦”了一聲,問道:“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到底是誰呢?” 雁翎轉過淚臉,瞅著相玫,用譴責的口氣道:“還能有誰?” 相玫立即想起了佟安迪,可卻故意佯裝著不知道,笑道:“會是他嗎?” 雁翎抬高聲音,道:“除了他還能有誰?” 相玫嘆息一聲,道:“如果真是佟安迪,他簡直太討厭了!他這么做,分明是想離間你和文彬的關系?!鳖D了頓,又尖酸的道:“文彬也是!他真要認真起來,豈不是上了佟安迪的當!” 雁翎道:“文彬壓根不知道佟安迪的事情。我一直沒有把去佟家的事情告訴他。這會兒,他肯定胡思亂想著,壓根猜不到到底是誰送去的玫瑰花?!?/br> 相玫緊跟著道:“我勸一勸文彬,要他不要和你置氣!” 雁翎道:“罷了!你趁早別再提起這一頭了!” 相玫道:“那你可如何是好?總不能讓他一直埋怨你吧!你們都已經辦理了結婚登記,新房子的定金都繳納了,千萬可別出什么差錯!你爸爸可是巴心巴肝的盼著你和文彬結婚呢!” 雁翎嘆息道:“我的心里豈不是這么想的?可佟安迪弄了這一出,文彬一時半會很難緩過來。你要是再和他當面說,他的心里會怎么想?” 相玫啞口無言,眼瞅著雁翎神色的凄然。 雁翎閉上了眼,呆呆的坐著,腦子里亂糟糟的。 相玫想了想,道:“依照我的念頭,你還是趁早和文彬解釋清楚吧。你要是坦誠的把佟家的事情告訴他,他肯定會諒解的。你和他都已經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他肯定會理解情況的?!鳖D了頓,惋惜的道:“當初也都怪我,我還以為你和文彬到不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所以答應了佟肇源,帶著你去了佟家和安迪見面。早知如此,我何必多此一舉呢?!?/br> 雁翎瞪了相玫一眼,挖苦道:“你現在說這些話有什么用呢?總不見得,你沒拿到好處就替佟安迪保媒拉纖吧?你要是不答應佟肇源,他豈能花大錢資助奕祥去留洋?說到底,還是因為你當初的私心。如今,你即便解釋,也一切徒勞?!?/br> 相玫不敢吭聲,心里暗自懊悔著。 雁翎道:“你方才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事到如今,我只能把佟家的事情向文彬解釋了。我要是一直不開口,他的心里豈能打消疑慮?平白無故的有人給我送來玫瑰花,豈不是透著古怪?誰都明白這里面藏著故事呢?!?/br> 相玫抬起眼皮,勉強笑道:“文彬要是有什么怨言,你讓他來找我好了。當著他的面,我會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的!” 雁翎淡淡的道:“到時候再看吧。不早了,你也快歇著吧。千萬別把這件事情告訴姑父和陳媽!” 相玫道:“那是自然。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說完,便蔫蔫的起身,羞赧的走出房門。 雁翎一直盯著姑母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的。她收拾著睡下了,可卻輾轉反側。她心里琢磨著,該怎么向文彬開口呢?他知道緣由后,又會怎么想呢? 當晚,文彬在車間里加班。 夢川也從圣約翰大學趕回到車間里,幫襯著文彬做事情。等倆人和工人們徹底的忙完了,已經到了凌晨五點多了。 文彬穿著油膩的工裝,覺得渾身的骨頭都似要散架,不由得躺倒在水泥地上。 夢川抱膝坐在他的身邊,道:“我把那簇玫瑰花送給了細煙,她真的很高興。眼瞅著,她都要哭了。” 文彬道:“那就好?!?/br> 夢川情知文彬的心里不痛快,便問道:“到底是誰送給雁翎的?” 文彬搖了搖頭。 夢川琢磨著,嘀咕道:“雁翎除了認識你我,再沒有熟悉的男孩子了。” 文彬道:“我和她認識這些時日,也壓根不知道她和其他的男孩子認識!” 夢川道:“會不會有人搞錯地址了。如果真是那樣,我肯定要給人家賠錢的!” 文彬摘下頭頂上戴著的工裝帽,把那只油膩膩的帽子遮掩在臉上,聲音嗡嗡的道:“雁翎生氣了?!?/br> 夢川詫異的問道:“你和她吵架了?” 文彬的聲音繼續(xù)嗡嗡的道:“沒有。下工后,她一直在車間外面等著我!我壓根就不知道她在車間外面等著我!她以為我是故意不搭理她的!” 夢川笑道:“你們倆人認識這些時日,真的還沒有鬧過別扭呢!以前,我冷眼瞅著你們倆的交好,每次見到你們,你們都同來同往的。戀人之間要是沒有吵過嘴,真的不算是戀人!更何況,你們已經結婚登記了,算是合法的夫妻了。夫妻哪有不鬧性子的?” 文彬一把抓起帽子,眼睛紅通通的,道:“我實在不是故意冷著她。” 夢川安慰道:“你和她解釋清楚就可以了?!?/br> 文彬呢喃道:“但愿她能聽進去我的解釋。她生氣的時候簡直要不得!” 夢川打趣道:“可見她對你的愛之深、恨之切!” 文彬坐起身,道:“我現在冷眼瞅著你和蘇細煙。我就不信,你們不吵不鬧?到那時,我再把你剛才說的那些話轉述給你聽吧?!?/br> 夢川笑道:“那就先存在你那里吧。將來,等我需要的時候,你再拿那些心靈雞湯慰藉我!現在,我們需要做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睡覺!” 文彬被夢川的話逗笑了,隨夢川回到了宿舍里。 那天晌午,雁翎正坐在會計室里發(fā)呆,聽到有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果然,文彬來了。 雁翎故意沒開口,等著文彬先說話。 文彬坐在喬小姐的椅子上,頓了頓,微笑道:“你的氣性怎么那么大?我分明不是故意的。你卻偏偏以為我是故意的。我真的很冤枉。” 雁翎道:“也都怪我,真不知道當時哪來的那股子惡氣呢?現在想一想,何必呢?” 文彬瞧見雁翎好像還在生氣的樣子,便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緩緩的道:“你現在不生氣了嗎?” 雁翎道:“我正要找你去呢!我們還是去外面說吧?!闭f著,便起身穿上了大衣。 文彬隨著她來至外面,倆人緩緩的朝廠子外面走著。正值晌午工休,三五成群的男女廠工們說笑著朝外面走。其中不乏有喜氣洋洋的男女情侶們。文彬和雁翎的沉默反而讓倆人覺得有些個別。倆人把腳步放的更緩了。可偏偏身后的廠工們絡繹不絕,頻頻的從倆人的身邊路過,帶來了說笑,帶走了雜沓的腳步聲。 雁翎道:“我們還是不要去那家舊館子了。那里面的人實在太多了?!?/br> 文彬道:“那去哪里呢?” 雁翎站住腳,低聲道:“我不太餓。會計室里還有糕點呢。今早出門,姑媽叮囑我?guī)淼?。?/br> 文彬微微的起了疑心,覺得雁翎又像是故意的,便一直沒吭聲。 雁翎的心里正琢磨著該怎么向文彬開口。她下定決心要向文彬坦白佟安迪的搗亂。 廠工們終于都走遠了。雁翎引著文彬來至柏油路旁,倆人站在一株婆羅門皂莢樹的底下。 一串串精致的細碎黃葉,其間裹著小巧玲瓏的黃果。遠望去,像一串串榆錢花。只不過,榆錢花是白慘慘的,而婆羅門皂莢的葉片確是嬌滴滴、滴滴嬌的女兒黃。 雁翎道:“有一件事情……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 文彬看到雁翎那副極其認真的神情,不由得嚇了一跳,以為是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雁翎回避了文彬灼灼的眸光,看著女兒黃的葉片上爬行著的一只青蟲,道:“都怪姑媽多事。過年之前,她去了佟肇源家里……就是資助奕祥留洋費用的那個商人……倆人暗地里商量,竟然要哄我去見一見佟肇源的兒子佟安迪!我上了當,跟著姑母去狄家參加新年宴會,見到了佟安迪。” 文彬聽著雁翎的話,如在云里霧里。 雁翎道:“我不過和佟安迪隨口聊了聊罷了,然后我覺得很無聊,便自己回去了?!鳖D了頓,看到那只青蟲已經爬到了一只黃果上,不由得挑起眉梢,厭惡的道:“回到家里,姑母才隱隱約約的透露了真相。佟肇源那個渾蛋竟然給他兒子綢繆著戀人。他竟然打起了我的主意!實在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