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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士兵,面容冷峻,眼神凌利,若不是偶有微伏的胸膛表明著他們確是活著,在這片如墨的暗中,這定會被旁人誤認為乃是尊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穿過被士兵團團包圍重點防守的大門,入目是兩個世界的風(fēng)景。 耀眼的白熾燈將諾大的空間團團包裹,室內(nèi)無數(shù)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在中忙碌的走動著,他們偶有需要交談之語,也是下意識的將聲音壓的極低,靜謐的冰冷中,造就出一種無形的壓迫與冷漠。 而就在這靜謐的過份的環(huán)境內(nèi),一個身穿白大褂正站于實驗臺前的男人,分外惹人注意。 他黑發(fā)黑眸,一雙極為好看修長的手,正輕輕晃動著手上試管中的藥劑,動作有條不紊。 自頭頂上方而下的白熾燈就若圣光的投灑,在他周身形成薄淡的光圈,莫名渲染著神圣的味道。 男人有著雙天生含笑的桃花眼,此刻雙眼緊緊的注視著手中每一頻的動作,那專注的模樣仿似看著生命中的最重要。 初看第一眼時,男人像極了塊無瑕的溫玉,只是再細看第二眼,你就能發(fā)現(xiàn),區(qū)別于溫玉觸手生溫的暖,自他周身透出來的是一抹傾入心脾的寒,竟讓人莫名的想打個哆嗦。 而正是這種不含丁點雜質(zhì),與整座實驗室極為相襯的寒,令男人哪怕是站在眾人中,也能一眼被注意到。 就在這靜謐如常的此刻,實驗室的大門看外打開,著著身黑色正裝的簡路大步走進。 這突然而入的黑像是一團黝暗的墨被浸入到清水般,為這蒼白的沒有絲毫溫度的試驗室注入了一點別樣的色彩。 可對此,實驗室內(nèi)的研究人員視若未見。 簡路目標極為明確的向不遠徐卿鈺而去,終的止于人三步之距,微恭腰,小聲提醒道:少爺,您的車到了。 聞言,徐卿鈺手中動作未有半分停滯,那雙被擋于鏡片后的眸,依舊是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手中的試管。 而身側(cè)的簡路,不焦不急,靜首在側(cè)。 終的,近五分鐘后,試管中的藥劑才被徐卿鈺小心翼翼的提取了出來,緩緩的注入到了一個密封管中。 一直在旁注視著他手中動作的助手見此,立刻上前接過人遞過來的密封管,將之收起,單獨安放一處。 放下手中的試驗器材,徐卿鈺側(cè)頭看著身邊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個動作,斂目的面上未有任何不耐情緒涌現(xiàn)的簡路,唇角揚出一個誘人的弧度。 走吧。 厚重的鐵閘門緩緩自里打開,緊接著,一輛黑色的轎車低調(diào)的駛出,消失在了一片漆黑的夜中。 車后座,徐卿鈺拿下了自己常年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抬手緩緩的揉著自己酸漲的眉心。 為了得到更為精準的基因鏈的細胞,這一個星期來,他凡事親力親為,幾乎沒有安心閉過眼,本來就極為不好的氣色,現(xiàn)在是更顯憔悴。 之前,在實驗室中面對那些實驗器材時,徐卿鈺還不覺得如何,可此刻離開了實驗室,那種疲倦與無力立刻涌了上來,讓他頭疼的毛病又有發(fā)作的跡象。 副駕駛座上簡路雖視線放于前方,但心神卻全部都注意著后座人的一舉一動。 透過反光鏡,看到后座男人揉著眉心的手,以及那不自覺輕蹙起的眉,看著人難受的表情,他心中忍不住一疼的同時,雙拳微收。 按了近兩分鐘,大腦中那種微微的刺痛不僅沒有減弱,反而還有加重的趨勢,想著即將要面對洽談的宴會,徐卿鈺伸手去拿隨身攜帶的止疼藥,卻不想手竟摸了個空。 下意識眉頭一擰,徐卿鈺動作微止,大腦立刻飛速運轉(zhuǎn),思考著止疼藥的下落。 不到三秒的功夫,他想到了什么。 不久前他進更衣室換衣服時,好像將身上的止疼藥拿出來放到儲物柜中后,忘記隨身帶在身上了。 那么自己今晚得硬扛了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徐卿鈺就感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個熟悉的白色藥瓶。 少爺,你的止疼藥忘記帶了。 熟悉的聲線響起,徐卿鈺順著那遞來之手望去,正好就撞到了前排簡路隱于忽明忽暗光影中的五官上。 徐卿鈺沒有說話,更沒有接,不明的視線緊緊的盯著前排那雙被壓抑在無數(shù)暗潮澎湃的眸眼中,深處的銳利,像是想將之全部看透,看穿。 自十多年前,徐父徐母被最親近的人背叛,下毒身殞后,徐卿鈺再也沒有接下過任何來歷不明的東西。 這一點,簡路無比清楚。 前排副駕駛坐位上,簡路放于一側(cè)的手緊緊的攥著,手背青筋凸起。 他知道哥哥不信任這個世界上所有人,包括他,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無比的奢望,自己某天能有幸成為哥哥心中那個惟一的例外。 就像,哥哥永遠都是他心中惟一最特殊的例外。 時間不停的跳轉(zhuǎn)著,車廂內(nèi)的空氣靜的有些過份,就在這時,后坐徐卿鈺的臉上,忽的綻開一個笑容。 真是麻煩你了。話落,在簡路眸露狂喜的目光中,男人抬起了手。 然而,就在此刻,一句刺耳的急剎車音在倆人耳邊響起。 緊接著于慣性的作用下,簡路手中原本就沒緊握的藥瓶,直接掉落在了車廂的地上,隨之咕嚕嚕的滾進了坐椅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