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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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千雪衣的臉色不太好,冷冷道:“我不用你管!” 泠涯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邁近一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千雪衣頓時一愣,注視著他的側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泠涯的容貌清俊,眉宇間流露出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他打橫抱著千雪衣,欣長的身姿清冷孤傲,佇立在眾人之間竟是那樣的挺拔不凡,他甚至連看都不看旁人一眼,直接邁步朝著她的房間走去,不料剛走出幾步,就有人大著膽子上來攔他。 三四個酒徒硬著舌頭問:“你誰啊你,去去去,別掃了大爺?shù)呐d!” 泠涯清淡的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他們繼續(xù)走,沒想到這狂妄的態(tài)度立即引起了眾怒,十幾個酒徒晃悠著身子攔住了他們,乞伏胡商瞇著眼睛,指指點點的:“你誰啊……快把胡娘給我放下!” 酒徒們紛紛附和:“是啊,你誰啊……” 泠涯還未來得及說話,千雪衣首先輕笑了一聲,不緊不慢的悠然道:“他叫作千雪衣的男人……” 泠涯聞言,立即看向了她,神情間的震驚不亞于看到了敵人的千軍萬馬,他愣了好一會兒神,又怔怔的收回目光,居然沒有開口解釋反駁她,只在心里嘀咕著,這個貪財好色的死女人,都到這時候了,還不忘占他便宜! 千雪衣慵懶的靠在他的懷里,伸手摟住了泠涯的頸間,嫣然的輕笑著:“酒已經(jīng)喝完,舞也跳完了,現(xiàn)在我要跟我男人回去休息了,你們還要攔著么?” 酒徒們面面相覷,遲疑猶豫的讓開了一條小縫,泠涯這才不緊不慢的抱著千雪衣離開,雪靈見此,趕緊走出來收拾爛攤子:“各位客官,走了一天想必累了,jiejie已經(jīng)準備好客房,請客官上去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呢!” 美人已走,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想起明日還有路程,那乞伏胡商擺了擺手,示意手底下的人都回去睡覺,一場風波總算險險避過,只不過看他的神情似乎有點不高興。 泠涯抱著千雪衣上了樓,伸腳踹開了她的房門,立即引起了某人的不滿:“哎呀,這門可花了我好幾兩銀子呢,你別給我踹壞了!” 泠涯挑了挑眉,陰陽怪氣道:“千姑娘的東西金貴,在下怎么敢?” 他邁步走到房間內(nèi),把千雪衣放在床榻上,退后幾步卻沒有走,只是抱臂站在她的不遠處,神色淡淡的望著她。 雪靈這時候走了進來,懷里還抱著一個木匣子:“jiejie,這是今日的進賬。” 千雪衣立即雙眼放光,差點流口水:“快,拿來我看看。” 木匣子打開,里面零零散散全是碎銀,看上去應該不下百兩,千雪衣像是寶貝一樣的抱在懷里,喜滋滋的道:“總算沒白費我的一番功夫……” 她把木匣子交給雪靈:“拿回去放好,不要被人看見了?!?/br> 雪靈老老實實的哦了一聲,又抱著木匣子出去了,泠涯已經(jīng)困得不行,連連打著呵欠正要跟著她走出去,緊接著聽到千雪衣道:“你別走!” 泠涯頓住腳步,望著她挑了挑眉:“做什么?莫不是又讓我賠你的門吧?” 千雪衣輕哼了一聲,偏過頭道:“別太小瞧人了,我可沒那么貪財?shù)?,偶爾也會幫幫窮人什么的,在這里,大家都叫我鐵珊瑚?!?/br> 泠涯面無表情的扯了扯唇角,慢慢道:“鐵珊瑚沒有見到,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倒是現(xiàn)成的。” “你……”千雪衣恨得咬牙切齒,哼了一聲擺出自己的腿:“過來給我看腳?!?/br> 泠涯側了側身體,語氣依舊不冷不熱:“你自己不會看么,我為什么要給你看腳?” 千雪衣不樂意的怒視他,定定道:“我手痛!” 泠涯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冷哼:“痛死你活該!” 他走到千雪衣的面前,傾身半蹲下來,握住她的一只腳腕,見淡紫的錦靴上已經(jīng)滲出血跡,不由又看了她一眼,沉默著給她脫掉了靴子。 千雪衣的腳上裹著白布,上面已經(jīng)被血跡浸濕,他蹙著眉不緊不慢的取下了白布,見腳上的傷痕已經(jīng)變得紫黑,只有外圍還泛著淡淡的緋紅,由于傷口裂開,紫黑的疤痕里又翻著殷紅的血rou,連看著的人都忍不住會覺得痛。 泠涯端來了一盆熱水,濕著帕子小心翼翼的給她擦去腳上的血跡,千雪衣坐在床榻上,偏著頭一直注視著他,流光瀲滟的眼眸中含著些許笑意。 覺察到她的目光,泠涯的手一頓,皺著眉看向她,沒好氣道:“你看什么!” 千雪衣毫不避諱,語氣悠然的道:“以前都沒有發(fā)現(xiàn),原來你除了模樣長得好之外,人也算不錯。” 泠涯不屑的輕哼了一聲,繼續(xù)給她擦腳,似是的問:“還疼么?” 千雪衣點了點頭,很認真的答:“疼,很疼?!?/br> 泠涯意外的挑了挑眉,語氣定定的:“我還以為你會說,這點小傷算得了什么。” 千雪衣含笑的目光看著他,像是正在盛開的雪蓮花:“若是在從前,我肯定會那么說,不過現(xiàn)在不會了,至少在你面前不會?!?/br> 泠涯疑惑的問:“這是為何?” 千雪衣更是笑,伸手摸著他的臉,神情篤定的回答:“因為你是我男人啊……” 泠涯怔了片刻,嫌惡的皺了皺眉:“把你的手拿開!” 千雪衣不滿的嘟起了嘴,訕訕的縮回自己的手,細不可聞的輕哼了一聲:“真是小氣。” 泠涯垂下了首,眸中的神情晦暗不明,良久之后,才緩緩道:“以后不要再這樣了,你賺的錢還不夠多么?” 千雪衣連想都沒想,不假思索的回答:“好啊。” 泠涯又看了她一眼,顯然不大相信她的話,一個嗜錢如命的臭女人,怎么可能回答的這樣干脆?他輕嗤了一聲,不咸不淡道:“還是算了,別到時候你又來找我要錢,說是我害得你賺不了銀子?!?/br> 千雪衣?lián)u了搖頭:“你說的不錯,錢我已經(jīng)賺了很多,足夠我和雪靈下半輩子的生活,只是從前除了賺錢之外,我想不到還有別的事情可以做……” 她頓了頓,幽靜溫淺的目光看向泠涯,聲音有些意味深長:“不過現(xiàn)在我找到了,除了賺錢之外,值得我去做的另一件事情。” 泠涯對上她的目光,下意識的問:“什么事情?” 千雪衣?lián)溥晷α艘宦?,美麗的容顏間還有些孩子氣的耍賴:“我不告訴你。” 泠涯索然無味的扯了扯唇角,繼續(xù)問:“你的氣也該消了,打算什么時候放我們走?” 見千雪衣有些意外的神情,他得意的哼了一聲:“我聽雪靈說,你的祖上曾在朝中為官,先前沒想起來是誰,不過看你這些天對待我的態(tài)度,我才總算能猜出來一些?!?/br> 千雪衣的眸光淡淡,即使被人提起滅族的往事,也不見得有多么悲傷:“我并不想找你報仇,畢竟已是祖上的事情了,那時候你我都還未出生,沒必要為了前人的事情再糾纏不休,我也沒有那個閑心雅致?!?/br> 泠涯蹙起了眉,語氣不太好:“那你這些天戲弄于我,究竟是為何?” 千雪衣偏著頭,露出懶懶的笑意:“好玩啊……” “你……”泠涯氣得咬牙,臉色陰沉:“你果然是個討人厭的死女人!” 千雪衣意味深長的嗯了一聲,單手撐著下巴接近他,揶揄的調侃:“現(xiàn)在不再關心我的婚事了么?” 泠涯哼了一聲,立即丟開她的腳,憤憤的邁著步子離開了。 留下千雪衣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良久失神,她順勢躺在床榻上,拿出那枚玉佩小心翼翼的撫摸著,片刻之后露出溫暖笑意,低低的呢喃了一句:“呆子。” 第141章 韶光日月淺(九) 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便是與伯涯約定里應外合,誅殺休邑王的日子。 想到弟弟在帝京中的安全,泠涯決定不再等下去,于是打算跟千雪衣告別,即刻前往邊關與裴照回合。 這天,他早早起身洗漱完畢,連早膳都沒來得及用就去找千雪衣,沒想到千雪衣沒見著,卻在路上遇到了雪靈。 雪靈手中捧著兩個包袱,遠遠見他走過來,她連忙迎了上去:“公子,我正要去找你呢?!?/br> 她把包袱遞給泠涯,慢慢道:“這個是jiejie要我交給你的,她說你們可以離開了?!?/br> 泠涯一愣,有點反應不過來:“什么?” 雪靈奧了一聲,再詳細的解釋:“jiejie說,家里的米糧不多了,不想養(yǎng)兩個閑人浪費銀子,所以打算讓你們走了。” 見泠涯有些愣神,連包袱都忘了去接,雪靈的臉上露出些許笑意:“我說的吧,jiejie人很好的,是你們偏偏不信?!?/br> 泠涯頃刻回過神,伸手接過了包袱,對著她勉強笑了笑:“那個死……你jiejie在哪里?” 雪靈的手指抵著下巴,搖了搖頭:“jiejie把這些東西交給我就離開房間了,并沒有說要去哪里?!?/br> 她頓了頓,想起千雪衣臨走前的消沉模樣,又遲疑道:“不過jiejie每次不開心的時候,都會去蓮池待上半天,公子去那里或許能找到她。” 泠涯的心中一頓,下意識的試探問:“你jiejie從前經(jīng)常不開心么?” 雪靈又搖了搖頭:“不是啊,你看她的樣子,像是經(jīng)常不開心么?” 想起那個死女人笑嘻嘻招待客人的模樣,泠涯勾起唇角,輕嗤了一聲:“說得也是?!?/br> 他頓了一下,又問道:“你jiejie……大致都因為什么事情不開心?” 雪靈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答道:“jiejie不經(jīng)常跟我說這些的,不過她每次不開心,都是在接近叔父和嬸娘的忌日那天,之后過幾天就好了?!?/br> 泠涯一怔,想起千雪衣的父母,心里有些凄然,連語氣都輕了不少:“既然她心情不好,就讓她靜一靜吧,這幾日你好好照看酒坊,莫要讓你jiejiecao心。” 雪靈乖巧的點了點頭,她想了一下,覺得泠涯好像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又接著道:“公子,叔父和嬸娘的忌日是在仲秋,已經(jīng)過去好幾個月了。” 聽到她的話,泠涯更是迷惑了,按說千雪衣剛剛賺夠一筆銀子,應該竊喜到做夢都能笑醒才是,他不解的問:“那她是……因為什么事不開心?” 雪靈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低著聲音道:“可能……是因為公子你要離開了吧?!?/br> 泠涯沉默了下來,又把包袱交還到雪靈的手上,神色有些不自然:“勞煩姑娘把包袱交給默風,我……叨擾多日,我也該向你jiejie道別才是?!?/br> 雪靈悶悶的哦了一聲,看著他心急火燎尋找千雪衣的模樣,不由抿唇偷笑了一陣,這才轉身向客房去了。 泠涯邁步向蓮池走去,途經(jīng)酒坊正門的時候,意外發(fā)現(xiàn)有兩道熟悉的人影正在向這邊接近,他頓住了腳步,遲疑片刻,轉身迎出了門。 遠遠望去,那位年輕公子的身上披著狐裘披風,看上去優(yōu)雅非凡,清貴逼人,而他旁邊的小姑娘一身錦衣,衣襟和袖口處都鑲著狐毛,襯著白皙的皮膚甚是靈動可愛,不過這小姑娘似乎有點不大高興,憤憤的扁著嘴,皺著眉頭往前走,而那位年輕公子手里拿著一支糖葫蘆,屁顛屁顛的跟在她身邊,賣力討好的哄著。 他不由笑了笑,風水輪流轉,這兩個人倒是有趣。 云初末和云皎走近了,見泠涯正站在門口的角落看著他們,云初末有些尷尬,訕訕的收起了糖葫蘆,干巴巴的說了一句:“泠涯兄倒是有興致,不去陪千姑娘,還有閑暇在此曬太陽。” 泠涯還未開口,某人就不滿的嘟著嘴:“泠涯明明就是在等我們,誰像你一樣,整天沒事曬太陽!” 云初末一時語塞,頓了頓,連忙附和道:“說得沒錯,他就是在等我們?!?/br> 面對他刻意的討好,某人又不屑的輕哼了一聲,偏過頭悶悶道:“泠涯明明就是在等我,誰要等你了!” 云初末立即露出太陽花般的笑臉,點頭贊同:“你說的太對了,小皎,我發(fā)現(xiàn)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云皎又哼了一聲,臉色還是很臭:“誰是小皎,我認識你嘛?” 他在這邊忙著討好,累得要死要活,怎奈對方完全不為所動,云初末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顯得有些挫?。骸霸起ǎ歼^去那么久了,你也該原諒我了吧?!?/br> 原來前幾日云皎買菜的時候,在街上遇見了一只小狗,不知是誰家扔掉不要的,還瘸了一條腿,被街上的小孩童們圍著丟石子,小狗被欺負的遍體鱗傷,嗷嗚嗷嗚的慘叫著,云皎一時心軟就把它帶到明月居里了,想到云初末極不喜歡小狗小貓之類的寵物,所以她還很費心的把那只小狗藏到了廚房里。 沒想到某天午后,云初末剛剛起床覺得餓了,就溜到廚房找東西吃,正好看見了那只rou鮮骨嫩的小狗,二話不說就宰殺洗剝干凈燉了,事后還很好心的端著狗rou去找云皎分享他的手藝,兩個人聚在一起歡歡喜喜的吃了半晌,云皎才愣愣的想起來問他是哪里來的狗rou。 結果……可想而知…… 云皎聽此,大大的哼了一聲,想起那只可憐又可愛的小狗,水靈靈的大眼睛里氤氳著霧氣,小臉皺巴的像苦瓜:“云初末,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云初末小心翼翼的瞧著她生氣的模樣,陰柔精致的臉上滿是委屈,可憐巴巴的湊近云皎,很想開口說話,最終還是消沉凄然的沉默了下來。 泠涯見此,不由想笑,他頓了頓,開口說道:“二位來找在下,不知有何事情?” 云皎哦了一聲,徐徐說道:“當日答應幫你探尋千姑娘的下落,如今你快離開了,所以我們……所以我也該進入長空之境,替你跟著千姑娘?!?/br> 幾百年前,泠涯離開這個村莊后,等再次回來千雪衣就不見了,如今泠涯選擇畫骨重生,并且按照當初的模樣,將所有事件又重演了一遍,事情發(fā)展至今,終于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泠涯離開之后,千雪衣到底去了哪里。 其實她不懂,既然泠涯已經(jīng)復活重生,用這有限的生命陪伴心愛之人不好么?為什么還要執(zhí)著于尋找千雪衣的下落,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成為過去,再糾結追索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