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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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角一扯,挫敗地問:“你畫得到底是什么東西?” 云初末看了她一眼,眸中泛著笑意:“怎么,不生氣了?” 云皎不樂意地嘟嘴,悶悶道:“我才沒有生氣。”如果真要生氣的話,早就被氣死了,還用等到現(xiàn)在?她頓了頓,“銀時月再怎么說也是上古時期的邪魔,替他畫骨重生,真的沒問題么?” 云初末氣定神閑地勾勒著,聲音聽起來有些:“我是你師父,若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到,日后說出去豈不是讓你很丟臉?” 云皎鄙夷地望著他:“云初末,如果你還記得的話,應該知道我早就不叫你師父了,而且這兩件事情有關系么?” 云初末妖嬈地笑著,筆鋒一收完成了畫作,輕輕呼了一口氣:“怎么沒關系了?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咳,就算你我的師徒情份并不長,好歹也曾有過這么一段不是?” 云皎沉默了下來,心知他又在故意扯開話題,偏過頭不屑地哼了一聲,不作辯解。 書房里的燈火昏暗,墻壁上跳躍著閃爍的燭光,看上去溫暖而祥和,她依稀想起從前還很小的時候,總愛站在云初末的旁邊看他給人作畫,轉(zhuǎn)眼間,百年的時光已然流逝,他們的年齡看上去也沒有什么差別。那么,未來會如何呢?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保持著自己的青春不變,所以也不清楚這種情況會不會一直延續(xù)下去,可是有一件事情,她是知道的,就算有一天她老了,死了,云初末還是會好好的活著,以這樣年輕俊美的模樣。 “又在想什么呢?”腦袋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云皎下意識地抬頭瞪了一眼,果然見云初末已經(jīng)作完畫,走過來吃飯了。 她揉了揉被打的頭,想了一會兒,問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是不是也可以用描皮畫骨的方法復活重生?” 云初末的身子一頓,他沉默了片刻,偏過頭看她:“若是這么清閑的話,你倒不如拿輪回石查一查銀時月的命格。” 第6章 畫骨明月居(六) 輪回石,顧名思義就是一塊石頭,相傳萬物生靈自出生時起,命數(shù)皆被刻在一方命盤之上,無數(shù)道命輪看似毫無規(guī)律的運轉(zhuǎn)著,相互交織,彼此錯過,構成了繁復錯雜的人生。 而輪回石便是這些繁雜信息凝結成的一塊石頭,曾被置于冥海之濱,忘川之畔,掌握著天地萬物的生老病死和它們之間的因果輪回,后來不曉得怎么就被云初末得到了,還被用來做這等卑鄙又見不得人的事。 跟隨云初末多年,她也曾動用輪回石查探過自己的人生,結果很挫敗的發(fā)現(xiàn),記載著萬物生靈命數(shù)的輪回石,竟然沒有一點關于她的消息,實在令人郁悶不已。云初末知道之后,還嘲笑過她很長一段時間,說是她實在太渺小了,導致命盤記載運數(shù)之時,都不屑刻下她的名字。 云皎當然知道他在胡扯,命盤之上,螻蟻尚且都有自己的命數(shù),更何況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后來被她逼問的沒辦法了,云初末才勉強告訴她,是她的過去才悲慘了,為了不讓她難過,他才‘好心’把她的過去都抹掉的。 這個答案顯然也不是她想要的,于是云皎再接再厲追問自己的前世究竟是什么,云初末沉默了許久,神色復雜地告訴她,她的前世是一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女山賊,描述到具體細節(jié)的時候,還忍不住爆笑幾聲,說她這些年之所以會被他欺壓虐待,完全是因為前世壞事做得太多,今生找他贖罪來了,最后云皎當然是把他狠狠揍了一頓才算稍稍解氣。 不過在之后的生活中,只要云皎被逼無奈,當牛做馬地伺候云初末時,她都會很不爭氣地心想,莫非她的前世真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女山賊,導致現(xiàn)在過著這么悲慘的人生?往事已矣,現(xiàn)在回想起來竟然皆是令人啼笑皆非,一百多年的時光,他們就是這么吵著鬧著走過來的,而且絲毫不覺得孤獨和漫長。 明月居閣樓之下,有一方明凈的池水,水面幾乎與池沿齊高,里面并無水藻和雜草,只在池子旁種了幾株櫻花模樣的樹,每到春時落英如雪,十分美麗,花瓣飄落在池水中,幾日便消散了芳影,只有那泓池水,長年清澈如鏡。 她曾為此感到驚奇,還想撈幾條錦鯉魚丟進去試驗一下,看看會不會像那些花瓣一樣消失,不過云初末再三威脅,若是敢往里面亂扔東西就會把她打死,權衡再三,云皎最終還是放棄掉了。 夜半時分,一輪明月懸掛當空,天際繁星點點,猶若那日銀時月幻化出來的藍光晶瑩。 云皎站在凈水池旁,因啟用輪回石需要選用一件和當事人有關的物什來,所以她把古琴置于輪回石下,開始準備施法。法訣念起,輪回石上催動淡淡的金光,投射到池水之中,依稀閃現(xiàn)出當年的光影,她挨著池沿蹲下來,沉默看著銀時月的過往。 這是一段悲傷的故事,關于他,和一個美麗的姑娘。 第7章 御醫(yī)姜雪羽(一) 他說過,不愿讓她悲傷,可是卻忽略了,她的悲傷從來都與他無關。 ——《亙古謠》 新春三月,正是圍獵的好時節(jié)。 車遲國的大王率領大軍前往雁蕩山狩獵,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過了月余,大軍起拔回城,滿載而歸,國都內(nèi)萬人空巷,百姓們紛紛涌上街頭,迎接勇士們的凱旋。而此時,一個女子正跪于王宮的神廟前,她的身姿輕盈,素衣長發(fā),銀釵綰髻,猶若一朵純凈的雪蓮花。 “雪羽大人,雪羽大人……”外面隱約傳來喊聲,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站起身來朝向神廟外走去,剛剛邁步走出了門檻,就見一個宮女匆匆忙忙地趕來。 她搖頭嘆了口氣,緩步走下石階,來到跟前才輕聲斥責道:“此乃神廟,清靜肅穆之地,怎由得你喧嘩呼叫?” 宮女頓覺失禮,局促地低下了頭:“奴婢知錯?!?/br> 姜雪羽見此微微笑了,聲音也放得柔和:“你來找我,有何事情?” 她是宮中的司藥女官,專門為大王侍醫(yī)配藥,如今大王狩獵未歸,她也跟著賦閑下來,宮中若是沒有緊要的事情,不會有人來找她的。 宮女跟在她的身邊:“大王回來了,”她頓了頓,似乎在笑著,“護衛(wèi)大人也跟著回來了?!?/br> 姜雪羽的腳步一頓,片刻之后,試探地問道:“他……可好?” 宮女抿唇偷笑,自顧說道:“護衛(wèi)大人武功高強,自然是沒事的,而且聽聞狩獵之時,大人表現(xiàn)神勇,還被大王嘉獎贊許呢!” 她頓了頓,眉目閃過一絲狡黠,打趣說道:“也不枉大人你日夜在這廟中祈求平安,天神庇佑,可不就應驗了?” 姜雪羽又羞又惱,伸手要去打她:“就你貧嘴!” 宮女笑嘻嘻地躲開,連聲說道:“大人,奴婢報完信就要走了,大王的御駕此時應該已經(jīng)過了昭華門,很快就能入宮了?!?/br> 姜雪羽默默頷首,向那個宮女施禮答謝后,也匆忙收拾行裝準備去迎接大王。 王宮中,一襲紅毯鋪在地上,朝臣皇親跪在兩旁,后面的內(nèi)侍宮女黑壓壓地跪倒了一片,姜雪羽身為司藥女官,官位低微,只能列為在偏遠的角落里,她俯身跪在眾人之中,神色謙卑而溫柔,想起記憶中的那道身影,不由又多了幾分歡喜。 大王和朝臣們寒暄幾句,便領著眾人前往春華臺了,那是位于神廟不遠的一座高臺,占據(jù)了方圓千尺的土地,可以容得下好幾百人,按照以往的慣例,今日王宮中會在此舉辦酒宴,用將士們打獵捕獲的野味款待群臣。 宴會開始,首先是祭天謝祖,祭臺之上擺著最為肥美的牛羊,由大王親自敬獻給天神以及車遲國的祖先,舞樂之聲響徹云霄,大臣們紛紛跪下舉杯,恭祝車遲國的風調(diào)雨順和大王的萬壽無疆,姜雪羽俯身跪在酒案旁,在這洪亮的祝賀聲中,不知不覺地抬起了頭。 一個月不見,他黑了,也瘦了,卻比從前更加的精神爍爍,站在大王的身邊,像是巍峨的高山,宛若初升的旭日,令人見了便生出壯氣凌云的豪情。 秦錚并沒有注意到她,姜雪羽有些黯然,她默默地垂下了眼簾,片刻之后,又不動聲色地朝向他那邊看去,遙望著那道身影,漸漸露出了溫柔滿足的笑意。 第8章 御醫(yī)姜雪羽(二) “父王!”酒宴之上,突然傳來了歡快的聲音,一個華衣少女闊步跑了過來,她的身上披著赤紅的披風,容顏明艷奪目,舉止亦是活潑動人。 大王見到她,立即開懷大笑:“哈哈,綽瑤,你的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現(xiàn)在連接駕都不去了?”聲音聽起來雖然是責備,然而語氣中卻寵溺分明,在車遲國,誰不知道綽瑤公主最得大王的喜歡,就連東宮的太子都比不得她的地位。 綽瑤邁步走上石階,黏膩地撲倒在大王的懷里,軟語撒嬌道:“父王父王,兒臣不是不去接駕,而是去做正經(jīng)事了?!?/br> 大王別有深意地哦了一聲,出言問道:“什么正經(jīng)事,可否跟父王說說?” 綽瑤咯咯地輕笑了幾聲,她從大王的懷抱里鉆出來,調(diào)皮轉(zhuǎn)了一圈:“兒臣現(xiàn)今正在學騎馬,等到明年開春的時候,就可以和父王一起出去打獵了?!?/br> 大王聽此,果然龍心大悅,擊案連說了幾句好,又痛快地笑了幾聲,金銀珠寶,珍奇古玩,只要是他能給的,恨不能統(tǒng)統(tǒng)搬過來賞賜給這位聰明可愛的女兒。 宴會進行到一半,聲樂舞姬皆退了下去,姜雪羽覺得無聊,便也早早地離開了宴席,因秦錚是護衛(wèi),只能寸步不離地守衛(wèi)在大王的身邊,她根本無法近身,于是就找了一位熟絡的內(nèi)侍,讓他帶話給秦錚—— 申時未央,西泠藥廬,不見不散。 這是宮中種植珍奇草藥的地方,除了她這位司藥女官,平時很少有人過來,車遲王宮的規(guī)矩頗多,嚴禁護衛(wèi)與女官交往,只有在這個地方,她和秦錚才能單獨相處,小聚片刻。 幼年時期的青梅竹馬,秦錚是她記憶中唯一的美好,可惜后來遭逢天災,家人親族皆因災荒死去,故土餓殍遍地,百姓流離失所,他們兩個也就此失散。 好在上天眷顧,讓她有機會入宮當選司藥的女官,也是在那一年,她找到了昔日的鄰家哥哥,從此兩棵流落的浮萍相依為命,彼此之間算是有了依靠。如今那么多年過去了,她依然很清楚地記得那天的情景…… 四月春光明媚好,宮人們紛紛來到神廟拜香誦經(jīng),祈求上天賜予國家安寧,王宮和睦,神樹之下,他們之間相隔不到一丈,冥冥之中,仿佛上天注定的一般。 那一年,她初次入宮為貴族侍醫(yī),還不曾見到大王,秦錚也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侍衛(wèi),亦不是現(xiàn)在的模樣,后來秦錚因在鷹爪之下救護綽瑤公主,被大王賞識提拔為護衛(wèi),而她,靜默無言地行走在王宮之中,守護著他們過去曾經(jīng)的一川時光…… 雖然約在申時,但姜雪羽早早地就去了藥廬,自從秦錚跟隨大王出宮打獵之后,她就很少來到這個地方,一個月不見,藥廬中的草藥已經(jīng)長得郁郁青青,在微風中散發(fā)著些許淡淡的清香,庭院角落的空地上還種著一株很大的杏樹,此時杏花已然開放,潔白的花瓣紛紛揚揚地飄落,看上去很是唯美動人。 由于秦錚還沒到,于是姜雪羽便在石桌邊坐了下來,從前她就是這樣等著秦錚的,一等就是兩三個時辰,卻從來都沒有覺得累或是厭煩,好像只要是和秦錚有關的事情,她都有著極大的耐心一般。 秦錚老實木訥,不大喜歡說話,她也并非是多話之人,兩個人在一起經(jīng)常是沉默的,然而即使是這樣,她也喜歡跟秦錚待在一起,只要有他陪伴在身邊,她就會覺得歡喜心安。 第9章 御醫(yī)姜雪羽(三) 許久之后,夕陽西下,緋色的殘陽蔓延在天際,湮滅了最后一抹余暉,不遠處的宮殿屋檐下已經(jīng)掌起了燈火,眼見著申時已過,漫長的宮道上清冷悠遠,始終都見不到秦錚的身影,姜雪羽站起身來,遙望著視線的盡頭,神情間有些焦急,大王的酒宴還未結束么? 過了一會兒,才有一個內(nèi)侍的身影在夜色里若隱若現(xiàn),他匆匆忙忙地趕來,走到姜雪羽的面前施禮道:“雪羽大人,護衛(wèi)大人說宮宴尚未結束,恐怕會晚一些。” 果然……姜雪羽微微垂眸,這才放下心來,她朝向那個內(nèi)侍回禮道:“多謝?!?/br> 目送內(nèi)侍離開,身影又消失在宮道的盡頭,她站在原處怔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回神,轉(zhuǎn)身望著天際璀璨的星光,虔誠合上了雙手:“信女姜雪羽,祈求天神眷恩,讓我與秦錚哥哥早日離開王宮,一同……” 她說到這里,忽然停了下來,一同……一同什么呢? 不知為何,這王宮之中看起來人聲鼎沸,卻好像誰跟誰都沒有關聯(lián),在這里住得越久,她就越是害怕,為自己提心吊膽,更為秦錚擔驚憂慮著。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而她和秦錚卻是那么渺小的兩個人,相對于整個皇城而言,性命低賤如地上的螻蟻,總怕哪一日,她不小心觸怒了大王,留下秦錚一人煢煢落落,孤孤單單,可若是秦錚不在,她便也不會獨活。 她很想回到家鄉(xiāng)去,雖然那兒比不上王宮的富庶繁華,也沒有皇城的鐘鳴鼎食之家,卻終究有犬吠蟬鳴相伴,炊煙裊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此生活雖然清苦,倒也過得心安理得。 想到這里,她的神情黯然了下來,她明白,秦錚是不會跟她離開的。這里有他深深的眷戀和不舍,就如同她一直思念著故鄉(xiāng)和從前的歲月,可惜時光悠悠,恰似江水流,一旦過去了,就再也無法回頭。 她還記得他們的小時候,秦錚總愛背著她穿過油菜花田,兩個人笑著鬧著,還唱著故鄉(xiāng)的歌謠,像是同家的兄妹一般。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呢?她對秦錚的感情變了質(zhì),注視著他的身影,漸漸有了自私的想法和念頭。這樣的感情讓她害怕,她是喜歡秦錚,卻又不敢讓他知曉,只得生生的忍著,縱使心底有千回百轉(zhuǎn),繾綣思念,表面上還得裝作若無其事。 他們之間到底隔著故人之誼,她只是他的鄰家meimei,因為這,秦錚保護她,憐惜她,卻不曾愛過她,這種感情阻隔在他們中間,像是一座大山,他沒有再向她走近一步,她便也失去了翻山越嶺的勇氣。 她緩步走到杏樹之下,挨著石桌坐了下來,不知不覺,夜色悄然蔓延在藥廬之中,宮燈微弱的光輝逐漸變得模糊起來,層層紫霧籠罩,陣陣涼風乍起,不多會兒便下起了小雨,天地朦朧一片,從申時開始,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姜雪羽站起身來,怔怔地望著宮道那頭,雨霧掩映的道路上空無一人,她默然垂首,低低輕笑了一陣,良久之后,才悵然嘆息了一聲,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她的身上麻木冰冷,終于疲憊地合上了雙目,緩緩倒在了石桌之上。 與此同時,藥廬中泛起了點點晶瑩的藍光,游走在夜空中像是璀璨的星辰,又如隨風飄舞的流螢,唯美而靜謐。一個雪色衣袍的男子出現(xiàn)在那里,他的身上泛著淡淡月華,在漆黑的夜晚里顯得沉靜而溫雅,雨點擊打在他的身側,又被一層薄薄的結界阻擋出去,飛濺的雨花像是一道皎白美麗的光暈,圍繞在他的身邊。 他微微抬手,從天而降的大雨瞬間靜止在半空,仿佛不忍心再去打擾那位昏睡的女子,銀時月邁步走到她的身邊,輕輕開口,仿佛自言自語道:“你等得那個人,他不會來了?!?/br> 第10章 御醫(yī)姜雪羽(四) 一朝病來如山倒,從藥廬回來的翌日清晨,姜雪羽就得了傷寒,她的臉色蒼白,躺在病榻上吞咽著苦藥,不時虛弱地低咳幾聲,精神懨懨地望著窗外雨后的景色。外面?zhèn)鱽砬瞄T聲,姜雪羽的眸光微動,卻是一個宮女的聲音:“雪羽大人?!?/br> 希望陡然變成失望,她沉默了片刻,勉強撐著精神出門,打量了那個宮女幾眼,才問道:“你是公主宮里的吧?” 那宮女點了點頭,拿出一封信箋來,淺黃顏色,上面并未署名:“護衛(wèi)大人吩咐奴婢把這封信交與大人?!?/br> 姜雪羽聞言,她的神情一怔:“秦……秦護衛(wèi)現(xiàn)在在公主宮里么?” 那宮女頷首稱是:“護衛(wèi)大人正在教習公主騎馬,護衛(wèi)大人還說,還請雪羽大人看過書信之后,回一封書信與他,好讓他放心?!?/br> 姜雪羽的神情有些黯然,她勉強地笑了笑,輕輕地嗯了一聲:“多謝,請在此稍候片刻?!?/br> 她轉(zhuǎn)身走進了屋子,將那封書信拆開來看,原來當日失約皆是因為大王吩咐他教習公主騎馬,因此才會誤了時辰,從公主宮里出來之后,當時正是下雨,想到她必然已經(jīng)回去,于是就沒有再去赴約。 姜雪羽將書信小心折好,重新放回信封里,她拾筆潤墨想要給他回一封書信,然而寫了幾封都不大滿意,便都揉作一團,她站在書案的旁邊,望著不遠處的香爐失神,菡萏香爐上繚繞著寂靜的云煙,淡紫色的霧氣升騰在長空之上,又慢慢地散開,氤氳在房間之內(nèi),化作絲絲沁人心脾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