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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當(dāng)霸總穿到女尊文(NPH)在線閱讀 - 墻倒眾人推

墻倒眾人推

    …………

    長春宮外暮色掩映,殿內(nèi)華燈絢麗,四處置下的飛鶴琉璃珠臺正散發(fā)著溫潤的柔光,鑲嵌黃楊木雕龍的紫檀屏風(fēng)后,一男一女相擁而坐,兩人之間氣氛甜膩,頗是難舍難分。

    光暈勾勒出女子清冷昳麗的輪廓,林瀟癡癡地看著,按捺不住的吮吻著她白皙的臉頰,聲音滿足而迷醉:“阿澈,我的阿澈……”

    撫摸著女子柔順烏亮的長發(fā),他勾著唇,‘憶苦思甜’的想起她歇在昭陽殿時,自己度過的無數(shù)凄冷難眠的漫漫長夜,他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常常自虐般幻想她此刻在和那個男人做什么……

    他恨啊,恨得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性格扭曲的怪物,現(xiàn)在的兩個人格來回倒替著,一個稍顯懦弱可欺,只是卑微的等著她的靠近,癡傻的令人不忍卒睹;一個強(qiáng)勢些,看透了女人追逐權(quán)勢的本質(zhì),發(fā)揮心機(jī)智謀幫著她達(dá)成所愿。

    都是林瀟,任憑蘇澈搓圓捏扁都死心塌地的絕世舔狗林瀟。

    “現(xiàn)在,你不能再丟下我了,不然……我真的會死的?!彼浫醯谋е难變喊銓㈩^埋進(jìn)蘇澈懷里,說著一些降智的傻話:“以后天天都要陪著我,你再不能去找別人了,好不好?”

    蘇澈只是淺淡的笑,雋秀的眉間是化不開的柔情,帶著深入骨髓的憐憫和疼惜:“其他什么人都不相干,瀟子,只有你是獨一無二的。”

    或許為了前朝爭端,或許為了番邦叛亂,這個國家在她的治下亦會不可避免的經(jīng)歷風(fēng)雨的磨礪,為大局計,她需要平衡朝中勢力……

    瀟子,對不起。

    作為帝王她有太多太多的無奈,她只能這樣模棱兩可的回復(fù)他——不管她有再多的男人,林瀟只有一個,誰也不可替代。

    明明她沒有非常明確地回復(fù)自己,林瀟卻也不敢深究,他姑且懦弱逃避的把它當(dāng)了承諾,用力將女人擁的更緊。

    “那么秦玥呢,你打算……”總歸是相伴了這么久的男人,他和阿澈分別了太久,林瀟不敢想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什么樣的地步。

    那人雖然陰狠惡毒,對她真是好的沒話說,阿澈去年失蹤在靈巖寺,自己只能去找他幫忙,他急的大半夜冒著寒風(fēng)就去了宣平侯府尋他母親……有多為難自己也知道,他逼得宣平侯這么做,就等于把整個秦家都放在火上烤,暴露在全天下人的視野里——

    他們一個外姓武將世家,是如何趁皇帝不在把持朝綱,幽禁太后處死忻王……

    此舉對秦家沒有絲毫的好處,不但不能向蘇澈展露忠心,反而過早的凸顯實力,讓她起了忌憚之心,也進(jìn)一步加速了滅亡的進(jìn)程。

    “我會善待他,畢竟曾經(jīng)利用了他的感情,總是對他有愧疚,只是不會再像從前那樣裝著愛他了而已。”蘇澈沉默半晌,輕聲道:“林瀟,唯有你,是我真真切切裝在心里的人,你相信我嗎?”

    林瀟抿了抿唇,只是用力握住她的手,輕輕地點頭。

    或許這也是一種逃避,他自然傾向于相信她……有些東西,能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

    次日清晨,長春宮。

    劉盛微笑著請主子們進(jìn)門,諸位宮君如往常一般依位分落座,只是司徒若云神情有些類似快意的古怪,柳曦言面色鐵青,倒像是驚怒到了極點。

    林瀟只當(dāng)沒看見,與眾人閑聊了幾句便打算照例叫他們撤了,卻不知程襄輕笑著道:“皇后,不如再等等罷,咱們這還少人呢。您是皇后,他是宮侍,怎么能不來覲見?”

    都知道程襄說的是誰,在場眾人皆懷著一種看好戲的心態(tài)————原來他仗著家世飛揚(yáng)跋扈也就算了,如今他母親jiejie們都是罪人,失了這層倚仗,可不能再說不來請安了。

    林瀟也是恨的,只是……

    昨晚,他和阿澈相擁而臥,一邊想著從前的種種酸甜苦辣,緊緊的糾纏著她,將頭依戀的靠在她溫暖的頸窩里久久未眠。

    如今,他恨不能如蘇澈一般沉沉的昏睡過去,如此繼續(xù)做著大夢一場,才不必聽到那種刺痛崩裂的低喃,剎那間渾身僵硬,就那樣睜著眼睛熬了一夜。

    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做夢的時候在喊秦玥的名字……

    林瀟心里無比復(fù)雜,他恨透了秦玥奪走蘇澈的寵愛和關(guān)注,可是她雖然表面上云淡風(fēng)輕,實際對那人卻又是割舍不下,迎頭擦肩而過時漠然以對假裝毫不在意,轉(zhuǎn)過臉來神情頃刻間崩裂。

    她真會裝啊,不知道的還以為秦玥只是一個可悲的利用工具,卻不知皇帝在不知不覺之間也動了真情。

    ……

    忽的門口傳來一陣劇烈掙扎搏斗的聲音,諸位宮君悚然一驚,皆是舉目向發(fā)聲處看去。

    只見有幾個身強(qiáng)力壯的宮監(jiān),動作粗魯?shù)膶⒁粋€男子生生的拖拽進(jìn)來,那男人口中顯是堵了白布,雖發(fā)不出太大的動靜,仍是瘋狂的唔唔叫喚著,掩藏在發(fā)下的那一雙鳳眸滲著血絲,看著是猙獰恐怖至極。

    眾人看他兀自狂肆掙動,驚得臉色微白,禁不住往后背的椅子上靠了靠,唯恐對方一時暴起傷到了自己。

    秦玥將門虎子,雖說身后已無依無靠,總還有一身武藝在。

    林瀟眼眸一暗,沉聲道:“這是何意?純貴君好歹是皇上的人,這樣像貨物一般隨意拖拽凌辱,有傷我皇室尊嚴(yán)。”

    司徒若云又是惋惜又是哀傷的看了秦玥一眼,嘆氣道:“臣夫也是不得已,純貴君功夫了得是人盡皆知的事,若非這樣著了人拿住他,咱們這長春宮可不就成了屠宰場?”

    “皇后有所不知,昨晚上御膳房鬧了賊,恰好臣夫身邊的小廝秋容去端那壇烹在爐子上的蟲草汽鍋雞,誰知道就看見他身邊的大太監(jiān)王忠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話音剛落,秦玥眸中迸發(fā)出赤紅的血色,雙目圓睜著向前瘋魔似的一撲,重又給那幾個宮監(jiān)死死按壓在地上,他本就好幾天未能梳妝了,那凌亂不堪的發(fā)絲疲然墜在腦后,看著更叫人心生嫌惡。

    司徒若云漸漸地蒙上一層霧蒙蒙的淚,繼續(xù)道:“臣夫本以為就是只老鼠想著偷點吃食罷了,沒往純貴君身上想,誰知道逮住一搜身,竟從衣服內(nèi)襯里找到不少紅色粉末——”

    “也不光是上衣里邊,臣夫看他像是在這里待了一會兒了,于是再不敢用那汽鍋雞,順便把旁邊一道烹著給柳貴君的鴿子甲魚湯也拿去太醫(yī)院驗了,果然是純正的鶴頂紅。”   他哽咽著說著,眼底漸漸染上濃重的不敢置信,面色愈發(fā)蒼白:“臣夫雖然后面和阿玥哥哥有些嫌隙,可好歹是這么多年的兄弟,也實在沒想到他居然要下此狠手……”

    滿座嘩然,卻是無一人懷疑司徒若云的話里有

    ρǒ壹8κ.)問題,鄙夷、敵視、譏諷的目光一應(yīng)的落在秦玥的面上,像一柄柄鋒利冰寒的利劍,近乎要活活的將他的臉戳成了篩子。

    柳曦言驚怒交加,上前狠狠的對著秦玥的臉就是兩個耳光,又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原來就借著你母親干些傷天害理的事,我想著離遠(yuǎn)點也就是了,如今秦家人罪有應(yīng)得,我只覺得你總該學(xué)會安分守己,也不曾落井下石報復(fù)什么!不料還是喪心病狂,死不悔改,真真是無藥可救了!”

    他自打從靈巖寺重傷回來便一直高臥在床上養(yǎng)著,加之柳家人屠的差不多了,總歸是心情沉悶,腦子里一直有根弦緊繃著,如今正是得到了徹底的爆發(fā)。

    秦玥頭都給打的偏向一邊,臉上火辣辣的刺痛著,鼻腔緩緩的有股熱流涌出,顯然是柳曦言情緒激動時下了大力氣,導(dǎo)致黏膜破裂出血。

    外頭的知了依舊在不知疲倦的叫著,夏日漸漸地高了,空氣本是溫暖的,秦玥卻覺得渾身的發(fā)涼,背上也是冷汗涔涔。

    他想起昨日出宮送走母親和jiejie們的時候,她們無奈而悔痛的眼神,并無哪怕一絲一毫的怨懟,臨了上路時,素來如珠如寶疼愛自己的家人也只是留下一句:

    “阿玥,后宮人心險惡,以后定要謹(jǐn)言慎行,此去天高路遠(yuǎn),我們已是不能再為你遮風(fēng)擋雨了。”

    他是在蜜罐子里長大的人,如何經(jīng)得住這樣的屈辱折磨?又何曾有人如今日這般,像看待蜚蠊老鼠那樣看他?

    司徒若云從座椅上起身,跪在寢宮的烏金地磚上:“雖說臣夫和純貴君曾經(jīng)有些情分,可如今他愈發(fā)乖戾狠毒,臣夫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禍亂宮闈,再不處置,只怕諸位哥哥們都要日夜難眠,求皇上皇后明察,既是給臣夫和柳貴君一個公道,也算給往日在他手下含冤橫死的一干宮君下人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