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276 (woo18.v)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超級高手在都市、一枕心安、腹黑大神,來戰(zhàn)!、重生學霸千金:首席校草,別犯規(guī)、養(yǎng)生小餐廳、萌妻高能:總裁,請接招!、祖?zhèn)魍梁老到y(tǒng)、天月雪、沙雕萬界管理員、黑籃:紫原君有點萌
沒過幾天,阿九那邊有樁生意需要周廣陵親自過去和對方談,周廣陵把千廣的事情交待給秦山后很快動身。他走之后,無聊的王照安就時常去果果家里做客。 這晚恰好丁嬌也在,趁著果果跟育兒嫂交待事情,王照安能和丁嬌單獨聊幾句。她有意和丁嬌搭話,丁嬌面對她卻有點畢恭畢敬的。 王照安先問了些學校的事,知道丁嬌是傳媒學院的以后忽然想起什么,問她:“你本名就叫丁嬌?還是,也是果果給取的?” “唐姐取的?!?/br> “你大名是不是叫丁司南?” 那年校慶,王照安在傳媒學院外的大屏幕上看到過優(yōu)秀學生的視頻,她駐足幾分鐘,當時播放的正是丁嬌出場的一段。和其他優(yōu)秀學生一樣,獎學金、助學金、比賽項目……丁嬌大一那年獲獎多得幾乎占滿屏幕左半邊。 真正讓王照安留下印象的還是她的名字,“司南”在一眾博文、文博、涵雅、雅涵里脫穎而出,再加上她說話時習慣把“五”發(fā)成唇齒音,丁嬌一說傳媒學院,王照安一下子把她和丁司南聯(lián)系了到一起。 王照安提起這事,丁嬌直說兩人是互不認識的“老熟人”,不再小心翼翼,話也多了起來。 原來丁嬌父母收入微薄,姐妹四個,她和讀高中的小妹還處于純支出的階段,日子過得緊巴巴。廚房的天然氣軟管老化引發(fā)火災燒了半間房子,丁嬌為了完成課程作業(yè)租來的設備也沒能幸免。 縱使獎學金和助學金加起來數(shù)額不少,但久不到賬,遠水不解近渴。為了賠錢,她早在大二就到1332賣過一晚。初夜價高,那位客人又給了不少小費,總算把錢還上。只不過那晚實在折磨,她說什么也沒再做下去,走時還挨了唐果果一頓數(shù)落。 后來meimei高考失利,她把攢下的兩萬塊打給父親,讓他送meimei復讀一年,結(jié)果放寒假回去才知道錢被人騙了,不僅學費有去無回,家里還倒欠了叁萬高利貸。 王照安一副了然的神色,接下來的劇情都想好了,美麗少女山窮水盡墮入風塵,英俊恩客一擲千金共度良宵。 誰想到丁嬌卻說,她最初只是想敲詐一筆。周廣陵給了她二十萬,她補上了學費和欠債,存了十萬塊以備不虞,剩下的錢拿在手里,一時不知道怎么花,就先比著同學買了對大牌的耳環(huán)。 有了耳環(huán),只穿連帽衫和牛仔褲也沒辦法戴,很快又有了裙子、包包和全套化妝品。中途對高跟鞋的熱情一發(fā)而不可收,貓跟的、高跟的,方頭的、尖頭的,放滿一柜子。她認真打扮起來穿什么像什么,過了不到兩個月,錢已經(jīng)不夠開銷,她就回到1332,不敢再陪睡,就陪酒賣酒。 王照安聽著覺得自相矛盾,隨口拆穿:“怕陪睡還跟著他。” “錢到位的話,不是不行?!倍煽雌饋頋M不在乎,“也是因為知道他還有一位,就算睡我也睡不了幾次。最后比我預想得還‘好’,一次都沒有。” “是嘛?!蓖跽瞻惨馕渡铋L地看了丁嬌一眼,覺得她君子絕交不出惡聲。然而把魚放到貓面前,貓會不吃? 湖畔別墅那位被丁嬌叫做白月光。 “我一開始覺得他對白月光是真好,又是高檔別墅又是豪車的。白月光中間去上海打拼,過了兩個月堅持不下去,回來了,他還是一樣養(yǎng)著。她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就是養(yǎng)養(yǎng)貓,研究研究醫(yī)美保養(yǎng),還不用考慮價格。而且當時……” “當時怎么了?” “.…他們準備生孩子,他也說不再見我,我以為白月光終于熬出頭了呢?!?/br> 真可惜。王照安想?!八麄兘Y(jié)婚了?” “沒有?!倍烧f,“不過她都叁十歲了,被包養(yǎng)也包養(yǎng)不了幾年。結(jié)婚么,嫁人肯定嫁得不如現(xiàn)在這個好,還不如生個孩子,撫養(yǎng)費少不了,而且非婚生子女也有繼承權(quán)?!?/br> 王照安贊同地點點頭,心說丁嬌和白月光一對愛做夢的。周廣陵出生的時候葉鐸近五十歲,現(xiàn)在周廣陵都叁十多歲,老頭子還活得好好的。靠孩子繼承遺產(chǎn),找個剛躺進棺材的電擊取精還差不多。至于死者家屬讓不讓電…… “唉……她月初突然賣了房子走人,我還想趁他們分開,努努力……學姐你笑什么?” “???是嗎?沒笑吧。吃早飯的時候把嘴里咬到了,可能要長潰瘍?!蓖跽瞻舱f著,隨意往臉上摸了摸。 她其實是在笑丁嬌。接風宴那天,她故意說丁嬌是秦山女朋友,丁嬌不置可否,她就猜測這位是像鄭疏桐一樣虛偽狡猾的難搞角色。沒想到說了會兒話發(fā)現(xiàn)丁嬌不太一樣,小小年紀,世故,但世故得直率,反倒讓人討厭不起來。 “你剛才說什么,我好像打斷你了。”王照安說。 “噢,我說我想努力頂替那位的位置呢。結(jié)果不管白月光在與不在,他都不會見我。也是,畢竟你這個正經(jīng)白月光回來了嘛。” 白月光分明是肖媛。王照安聽見丁嬌把名號扣到她頭上,像被侮辱了一樣,渾身起雞皮疙瘩?!拔液湍俏幌駟??” 丁嬌想了想,搖搖頭,“不像。她是真的孟煙鸝,可你只是乍一看像,其實棱角都在心里?!蓖跽瞻灿行┰尞惖乜戳怂谎郏b作打趣問道:“你又懂了?”聞言,丁嬌愣了兩秒才笑著說:“我妹最近沉迷張愛玲,自己看,還要一段一段拍圖發(fā)給我,都把我?guī)д??!?/br> 唐果果和育兒嫂說完話出來,找了副適合叁個人玩的簡單桌游,和丁嬌、王照安邊玩邊閑聊。唐果果和丁嬌坐一起,說話密得不需要人接話,王照安就負責聽。糖叁角會唱字母歌了,1332有個活動要認真辦,高勖和朋友出去喝酒怎么還不回來…… 玩過幾局,保姆到棋牌室說王照安的保姆來了,接她回去。 “知道了,讓她稍坐一會兒吧,我們把手頭這把打完。”唐果果說,“嬌嬌,該你了。成天抱著手機……” 丁嬌神色抱歉地出了張手牌,然后又低頭回復消息,法式美甲“叩叩”地輕輕敲在手機膜上。過了幾分鐘,她起身就要走。 唐果果問她,“大晚上這么著急?” “我同學被拘留了,他家人問我能不能借錢給他們交保釋金?!?/br> “什么事???” “應該是拍了不該拍的東西了。”丁嬌看著也有些緊張,“千廣劇團有個挺出名的演員,最近的演出連續(xù)幾場都是B角出演的,為他買票的粉絲還鬧意見來著…… 他最近在野外被發(fā)現(xiàn)了,死在自己車里,還有他男朋友。我同學去的時候現(xiàn)場還沒封鎖,他可能是覺著不對勁,就拍了些素材,本來說要提供給警方。后來死者家里草草認尸火化了,還說我同學傳出去的照片是造謠,侵權(quán),要告他……” “嗨,那你趕緊去吧。太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讓司機送你吧?” “好啊,謝謝唐姐?!?/br> 丁嬌走得匆忙,沒看到王照安目送她下樓,垂在身側(cè)的右手的食指一下一下碰著拇指,重復按壓氣罐的動作。 王照安最后一次見到活著的賀端然和穆衡是在“孤墳”里。兩個人關(guān)在一起更顯得牢房狹窄,王照安走進去親手摘了他們眼睛上蒙的布,看著他們渾濁眼睛里的驚恐,聽著被寬膠帶封住的嘴巴里的嗚嗚聲從鼻子傳出來,或許是咒罵,或許是求饒。 周廣陵問,你想讓他們怎么樣? 死吧,死得屈辱點。 王照安說完,手指關(guān)節(jié)抵了抵太陽xue,隱約覺得宿醉頭疼還沒有好。周廣陵見狀走到她身后雙手輕輕幫她按著。 她不轉(zhuǎn)身,也沒什么回應,只是定定地俯視著地上的兩個人。 你們可一定要死。等他知道是我讓他喪失一半身家,還進看守所待了十來天,死的就是我了。 從你們拿走我證件那一刻開始,就不該妄想我高風亮節(jié),動循矩法。 你們咎由自取。 這些話當然沒有任何人能聽到,王照安在心里默默說了一通,迅速撕下他嘴上的膠帶,按下氣罐把他迷暈了過去。 到了穆衡這里,王照安只嘆了口氣,“我原來還算你半個小迷妹呢……長相和氣質(zhì)都那么端正,我以為你是個好人。” 第二天,王照安午睡醒來,周廣陵說要帶她出去走走,開車載她去了一處荒山。他們從一個岔路口駛過來,岔路分到兩個方向,一個是他們現(xiàn)在所走的路,另一個王照安也不陌生,是她逃走時監(jiān)控追蹤中斷的那條路。 荒郊野外,河灘的草長得和人一樣高。一輛越野車停在草叢里。隔著擋風玻璃能瞧見駕駛位上凌亂地丟著幾件衣服,副駕駛座堆了些雜物,針筒、Rush、潤滑劑……兩條赤裸的瘦削的rou在后座上僵硬堆迭著。 王照安忽然覺得喘不過氣,伸手撥著身邊的野草,沒感覺到更多的空氣透進來。她轉(zhuǎn)身想往水邊跑,卻被周廣陵拽住深入纏綿地親吻,在賀端然和穆衡的尸體面前。 共謀,他們是共謀。 夜里千廣市降下暴雨,雨點像求生者的手掌狠命拍打窗戶。王照安不能關(guān)燈,不能閉眼。不關(guān)燈的時候,床是床,柜子是柜子。一旦關(guān)了燈,房間里一切陳設都不復存在,只剩下無邊的黑暗,四處是尸體和鬼魂,她伸手就能碰到,下床就能踩到,閉上眼,興許它們瞬間就浮到了眼前。 這個晚上,整棟房子燈火通明,王照安在周廣陵懷里睜著眼看天慢慢變亮。追-更:po18site. (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