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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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拜師日,鶴云道君親自宣布將張蕓蕓收為弟子,這是天峰山第一次收徒,也是鶴云道君的第一個真?zhèn)鞯茏?。眾弟子得知一時對張蕓蕓又是羨慕又是眼紅,卻也沒甚嫉妒的,人家在邊境驅(qū)魔立下了大功,前期若不是她的注意,恐這波驅(qū)魔隊能不能回來還未可知。 再者,經(jīng)此一役,張蕓蕓的修為大漲,由先前的筑基末期升至了金丹初期,聽說幾年前她還是如昂山的雜役弟子,這才多長時間就完成了別人一個世紀都未必達到的境地。 拜師那日已有很多峰座的道君慕名而來,就是想將這個好苗子拉到自己門下,就連當初帶張蕓蕓入長清宗的鶴立道君都來了,生員有限,競爭激烈! 待鶴云道君開了口后,幾人都微微一怔,天峰山一向不收徒弟,仿佛自己聽錯了,不過既然宓梅難得看中個弟子,又開了口,他們這些晚輩也不好跟長輩搶人,最后眼睜睜的看著張蕓蕓被宓梅又帶回了天峰山。 “哎”張蕓蕓了無生趣的躺在洞府門前的草地上,嘴里叼著根狗尾巴草,無語望天空。自從上次被宓梅收為真?zhèn)鞯茏雍?,她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簡言之,張蕓蕓再一次被“關(guān)”入了冷宮。 以前鬧別扭一言不合拔腿就跑也就算了,這次她好歹也是個正大光明的徒弟,做師父的整天連個人影看不到,也不授課。 “噗”她吐了嘴里嚼爛的狗尾巴草,眉心微蹙,一想到這心里就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雖然她沒見到宓梅,但是他人肯定還在天峰山。大約是上次她跟婉清道君那一次明爭暗奪后,使的婉清有了危機感,這才回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都往天峰山跑了三次了。 不過,人家一來就直接奔到鶴云道君的洞府去了,她們兩人倒也沒機會遇到。 這天,她照舊修煉完后回屋休息,剛坐下喝了口茶,左手腕上的傳言符就亮了。這玩意兒也是一代代更新的,之前舊的早不知道丟哪了。這個是驅(qū)魔隊一個相好的師姐送于她的,平日以靈石養(yǎng)著,只要不超過一千里地關(guān)鍵時刻可以互相寫信,跟前世的通信差不多。 是邱大志發(fā)來的消息。 上次拜師會,他被鷺鷹峰道君收為了弟子,與天峰山相隔還挺遠的。這次他是奉師命而來給鶴云道君送東西,正好也來見見她。 原來是邱大哥,張蕓蕓開心的合不攏嘴。這么多日的苦修,終于能見到一個活人了,還是舊友。 邱大哥這次來不止為鷺鷹道君送東西,恐也要將鷺鷹道君的話與宓梅交談一番,時間斷然短不了。 修士一把都用清涼決,但張蕓蕓忠愛流水,很是好好地泡了一會兒澡,然后換上了一身與平日修煉所穿素衣不同的靚麗衣衫。這一番下來,往日沉悶無趣的心情到是好了不少。 不知道邱大哥何時出來,她就先在宓梅洞府外不遠處等著。其實她大可不必離洞府那么遠,不知怎的,此時心里卻不是很想見到宓梅。 想到那人,便不由想到她闖破他特意設下的結(jié)界,又破壞了他好事的那晚。宓梅這個性子當真是氣壞了,連她體內(nèi)與系統(tǒng)交流的閥門都銷毀了。 是的。以宓梅的腦子立刻便想到了這是她體內(nèi)契約的大妖獸所為,不顧張蕓蕓的阻攔,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此后無論她怎么呼喊,都再也沒聽到過系統(tǒng)說話。 不顧那晚強行去除的后遺癥,卻是讓她頭痛欲裂至死,整整折磨了三天三夜,精神才恢復過來,好多了。 “蕓妹子!”邱大志喚她,“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我都叫你好幾遍了?!逼饺账姷降膹埵|蕓一向是張揚肆意的,方才愣神時,眉眼間那一點憂愁卻是從不見過。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你跟大哥說說,我一定幫你。” “哪有什么愁事,還不是最近修煉又遇到了難題,總覺得自己已經(jīng)參透了,卻怎么也突破不過去?!贝吹饺说哪强?,一轉(zhuǎn)眼,她的臉上又滿是笑容。 宓梅走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這半個多月其實他每每都在暗中偷窺她,幾乎沒看到過她真正展露過笑容,每時每刻眼神中無不是帶著讓人看不透的落寞和愁苦。 從那樣兇險的戰(zhàn)役場回來,他知道自己或許該安慰著她??墒撬荒茏觥e得繁浦约喝ダ渎渌?,狠下心對她臉上的失落視而不見,冷冷地看著她在修煉中不甚從空中跌落摔斷了腿,一瘸一拐地獨自拄著劍回到洞府,自己上藥。 即便她從來沒有哭過,有時平靜的甚至連聲懊惱都沒有。 他不能再繼續(xù)慣著她了,更不能再放縱自己。上次最終還是沒有殺那剩下的兩百名弟子。這個結(jié)果讓宓梅又驚又慌,驚慌的不是兩百名修為低微弟子,而是張蕓蕓。 他心底里想要看到她臉上的笑,愿意慣著她??墒沁@種嬌慣是何時已經(jīng)侵犯到了他的底線?以至于控制了他整個人,乃至心。 宓梅閉上眼,不愿看到她此時燦爛的笑容,壓下心頭叫囂張狂的醋味和沖動,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后轉(zhuǎn)身往洞府走去。 邱大志聽聞她的話,心里一陣心虛慚愧,“眾弟子只羨慕你的修為,卻沒想到你如此優(yōu)秀的靈根,背后卻還這么刻苦,照我說,你修為能長這么快,磨得住性子刻苦耐勞才是最大的功勞?!?/br> 張蕓蕓聞言苦笑。她哪有什么刻苦耐勞的性子,無非是這莫大的山峰卻找不出一個可以說話的人罷了。沒事干,只能修煉了。 “聽說鷺鷹峰道君和善,弟子眾多,邱大哥在那里怎么樣?” 聞言,一向穩(wěn)重的男人竟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眼里帶著笑意,“我之后師父又收了幾個弟子,你是不知道他們多淘氣,我都快被他們鬧死了,哎?!彪m嘴里帶著埋怨,但是神情卻沒有一絲怒氣,想來邱大哥過的不錯。 這正是張蕓蕓想看到的,她在這里朋友不多,自然希望他們個個過的好,過的充實。 兩人交談一會兒,時日已不早了,張蕓蕓站在斷崖上目送邱大志離開,待得那影子變小后便離開了。 邱大志剛飛出天峰山不到一千米,突然收到鶴云道君的指令。 “返回來?!?/br> 宓梅的精神力可以覆蓋整個長清宗。 聽到這個聲音時,御劍疾馳而行的邱大志差點沒從劍上掉下來。穩(wěn)了穩(wěn)心神,聲音又響了一遍,確定自己沒聽錯后,連忙轉(zhuǎn)身再次向著天峰山而去。 “你與她聊了什么,一五一十講出來?!卞得飞砼患蓍e散衣,渾身氣質(zhì)散漫不羈,即便如此邱大志也不敢抬頭看他。聞言,驚訝地抬起了頭,眼神中盡是不解。 待在看到宓梅拿起桌旁書看時,這種不解又慢慢地淡了下去。 男人對男人的敵意是最敏感的。他也是男人,又豈會不了解男人的想法。只是這個念頭讓邱大志心里一陣悲哀甚至凄涼,他面對的可是整個仙門都無人匹敵的強者。 然后,邱大志開始一五一十地將他與張蕓蕓之間的交談全部都說了出來,無一句落下。 其實他倆的相處時,宓梅就以精神力細細察看著,他們之間的交談宓梅一清二楚,根本不用另一個人再重述一遍??墒?,他就是想聽邱大志再講一遍。 這是一個強大的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警告。 “說完了?”他懶懶的問,目光甚至都沒從書上移開過。 邱大志拱手彎腰:“說完了?!?/br> “以后無事不要再來天峰山,下去吧?!卞得返?,照樣連頭也沒抬。 邱大志頓了頓,最后,“是?!比缓笥鶆﹄x開了天峰山。 待他走后,宓梅一個人呆坐了很久。不知道何時,又對著空中道:“你過來?!?/br> 夜已至晚,張蕓蕓坐著吞吐氣息,一周結(jié)束,準備再進行一周時,周圍徒然傳來男人的聲音。她的動作便停下了。 然后轉(zhuǎn)身看著窗外寂靜的夜晚。 這人要么不找她,要么偏要在這個時候找她。嘟囔了一句,但到底也沒有耽擱,反正也還沒洗漱,穿上鞋,就那樣著著白天的衣裝去了。 剛一到洞府,宓梅的眼睛就注意到了這件衣服,眉頭微蹙,平日修煉都穿著素衣,偏偏今日那弟子來就換了這件衣服。 他的眼神只瞥了一眼,很自然地移過去了。 “敢問師父叫弟子來有什么事?”張蕓蕓拱手,行為語言很是一個弟子該做的事,一點也看不出兩人之間曾有過什么。 宓梅看著她的臉,細細地查看,甚至有些癡了。洞府內(nèi)半響沒有聲音,張蕓蕓垂著眉目,卻也能感受到頭頂那股火熱的視線。 “即明日起,你搬到高崖處去住?!崩淅涞?,沒有一點溫度的聲音。 張蕓蕓甚至過于驚訝,顧不得禮儀,聞言驚愕地抬起了頭。 高崖,是什么地方?可以說是整個天峰山的禁地。只因那里環(huán)境殘酷,白天極熱,晚上極冷。與現(xiàn)實完全就像是兩個世界,當初長清宗的創(chuàng)始人還曾在那里待過,據(jù)說宓梅也曾在那里修煉七七四十九天。 那為何,后來成為禁地了? 因為有一天宓梅修煉時靈氣郁結(jié),心血上涌,突然倒地不起。若不是當時鶴立道君偶然來找他,恐怕他就是死在那也沒人知道。 自那之后,高崖就因為環(huán)境殘酷被封為禁地。 宓梅,他竟然讓張蕓蕓搬去禁地! 張蕓蕓仔仔細細一遍又一遍地來回看那雙淡漠的眸子,似要從里面看出隱藏的不一樣的東西來,很可惜的是,除了冷酷和心狠,她什么也沒看到。 她失望地斂下眸子,拱手:“弟子遵命?!闭Z氣公正刻板。 不知怎的,原本已經(jīng)堅定的心在看到她重新低下頭去的那刻,突然像被一只手捏住,難過的喘不過氣。 他安慰自己,他只是想給她一點教訓,不日便會重新將人接回來,再給她昔日的榮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