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他想要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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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的內(nèi)心是狼狽的,很想馬上奔逃出去,遠離莫北辰,遠離他的話題,可偏偏的,身體一點不聽使喚,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出來,僵硬得好像石化了。 “你沒事吧,喝點兒果汁?!蹦背狡鹕砝@過了桌子,輕拍著許諾的后背。許諾垂著眼眸,大口地吞著果汁,好不容易把菜吞了下去。 許是杯子里的臍橙果汁太濃了,喝到嘴里竟帶著澀澀的苦意。 緩和過來后,許諾的臉上泛出來淡淡的紅。 “顧珊珊,還好吧?”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釋然大方,許諾已語無倫次,說到了顧姍姍。 大學時,莫北辰和顧珊珊就是一對讓人羨慕的金童玉女,形同連體嬰,畢業(yè)后能有情人終成眷屬,應該是必然的結(jié)局,正應了顧珊珊的一句,笑得最后的才是贏家,在感情的角逐中,許諾連競爭的實力都沒有,顧珊珊笑得陽光燦爛,許諾灰溜溜地退下去,成了莫北辰生活中的一個匆匆過客,輸?shù)靡凰俊?/br> 聽到顧珊珊三個字,莫北辰的手從許諾的脊背上慢慢滑落。 “有些事,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解釋我這段時間為什么會沉默。” “一定很忙吧?!庇嵵Z低聲回應。 “是很忙?!?/br> 重新坐下來,莫北辰凝視著許諾,專注得眼眸一動也不動,氣氛僵死了,空氣中飄著說不出來的囧意。為了打破這種尷尬的沉靜,許諾的嘴角上挑,擠出了一個看似放松的微笑,稱贊這家的菜品很好吃,下次和同學一起來。 “雖然遠點兒,也值得來,玲玲那個饞嘴貓前天還說我欠她一頓呢,等明天……不,明天有事,后天我?guī)齺怼矣浺幌露加惺裁床恕?/br> 她拿出了手機準備挨個菜品拍照,莫北辰卻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許諾……” “怎么?” 許諾的肩頭一震,吃驚得瞪著手腕上的大手,手指頭一抖,手機差點掉在菜盤子里。 “你能不能聽我解釋完?”莫北辰說。 “解釋,哦,你解釋吧……” 許諾羞澀地掙脫了他,把手縮了回來,心慌亂地跳著。 “你在擔心什么?對我沒信心,還是沒自信?記得我畢業(yè)時和你說過什么,讓你等我?!?/br> “畢業(yè)的時候……” 許諾抬了一下眼皮,又快速地垂下了,他還記得那個約定嗎?也許那只是一個畢業(yè)的沖動,荒唐的承諾,在他走入紛繁復雜的社會后還需要兌現(xiàn)嗎? “沒關(guān)系,我可以……” 她支吾著,他卻果斷地打斷了她。 “你以為我只是隨便說說?忘記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可能進入了社會,很多事情變得復雜了……和我們之前設(shè)想的不一樣?!甭曇粢呀?jīng)小到了極點,和莫北辰的明朗的嗓音比起來,許諾更像一只秋后的蚊子有氣無力。 莫北辰輕嘆了一聲,抱住雙臂靠在了椅背上,斜覷著目光看著許諾,眼神似在分析,又像已經(jīng)有了什么結(jié)論,這種直視,讓許諾幾番回避,卻躲避不掉。 “知道我為什么很長時間沒聯(lián)系你嗎?” 他的語氣像在問,又好像不需回答,會很快給出答案。 “可能忙吧……” “我沒叫你回答,你只需要聽著?!?/br> “可你在問我……” “聽不出這個問題,不需要你的回答嗎?” “哦。” 許諾用力搓了一下手指,尷尬地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鄰桌,那里坐著一對情侶,不知是不是鬧了什么別扭,女孩兒垂著頭,男孩兒紅著臉,急切地解釋著,雖聽不清說的是什么,卻也能體會到男孩兒的緊張…… “你能不能看著我?”耳邊傳來莫北辰微怒的聲音。 “哦?!?/br> 許諾快速地轉(zhuǎn)回目光,瞥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莫北辰的臉是青的,定是她剛才表現(xiàn)出來的心不在焉讓他有些惱火了。 “我是不是太著急了?!?/br> 莫北辰喝了口水,臉上的微燥散去了。“可能準備的還不夠充分,心里還是緊張……許諾?!?/br> 他叫著許諾的名字,聽到許諾的回應后,接著說了下去。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其實是為了……為了,你能懂的……” 莫北辰坐直了身體,話說莫名其妙, 許諾需要懂什么? 一個人突然在你的世界里消失了,好像去了另一個遙遠的空間,摸不著看不到,要無音訊,沉靜了很久之后,突然這樣從天而降,出現(xiàn)在了你的面前,就算她有心里準備,也亂了陣腳,更別說靜下心來從中領(lǐng)悟出什么了。 “許諾,我想說……我需要時間,讓自己更有資格面對你?!蹦背浇忉屩?。 “資格?” “對,資格。” 莫北辰重復著這兩個字。 資格的正確解釋是為了獲得某一特殊權(quán)利而必須具備的先決條件,莫北辰要獲得的權(quán)利是什么,又為了這個權(quán)利做出了什么努力呢? 莫名的,許諾的心狂跳了起來,一抹熱血沖上了臉頰,guntang地好像馬上能冒出火來。他說這話會不會有什么其他的含義?不敢多想,卻又無法控制思維的浮蕩。 莫北辰拿起果汁罐子,又給許諾倒了一杯飲料,動作緩慢沉穩(wěn)。 “車禍醒來后,得知你是那么離開北京的,我很著急,幾次拿出手機,卻不知該怎么解釋我媽的行為,不想否認,更不想對你撒謊,那個時候,顧珊珊一直在醫(yī)院里照顧我,無微不至,說不感動是假的,我mama和顧總也將我和顧珊珊的婚事提上了日程,打算等我康復之后就訂婚……” “訂婚……” “恭,恭喜……” 許諾失態(tài)了,先重復了訂婚兩個字,緊接著說了恭喜,聲音帶著難過的顫音,怎么都聽都是言不由衷。 “恭喜?” 莫北辰的眉毛微微地揚了起來。 “我認為我這次來……是通知你……我和顧珊珊的婚訊?” “也不算吧,你這不是順便還請我吃了飯嗎。” 許諾的頭已經(jīng)垂得不能再低了,敷衍的一句,讓莫北辰的拳頭緊握了起來,手背上繃起了根根青筋。 “你真這么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