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用來考驗你的
鹽場令的居所稱不上奢華,甚至有些破舊,昨日他們住的院子,很明顯是重新修繕過,但別的地方就不是這樣了,鹽場令夫人住地方居然房頂居然還是破的。 鹽是必需品,人人都要吃鹽,花彌生只知道凡是跟鹽沾邊的大小官員,不論是什么職務,都能賺的盆滿缽滿,可像泉州鹽場令這樣窮的,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鹽場令夫人正指揮人修繕屋頂,轉(zhuǎn)身見到李寄,忙福身行禮,“妾身見過殿下?!?/br> “這房子看著不像是近幾年新蓋的,應該有個幾十年了吧?鹽場令管著整個泉州鹽場,不該還住在這樣的地方?”李寄四處看著,院子里草木有的已經(jīng)枯萎,地上的磚縫里長出青苔,門窗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顏色,門上的鎖眼都銹跡斑斑。 鹽場令夫人解釋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家大人一向節(jié)減慣了,人人都當鹽場令是個肥差,可自從我家大人做了這鹽場令以來,我從未見他往家里添置一件新物,每月家中開銷用度也很是緊俏,這屋子原本是城中大戶廢棄的老宅子,因為家中人口多,以前的老宅子住不下了,我家大人才咬牙買下來的?!?/br> 說到這兒那真是心酸的要滴血,鹽場令夫人擦擦眼角又道,“我問過城中的木匠,這樣大的宅子翻修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知道二位殿下要過來,所以只修繕了您二位住的院子,剩下的只能讓府中家丁慢慢修補了?!?/br> 昨日抵達時已經(jīng)傍晚,入了夜就都休息了,倒是不曾好好看過這府中的場景,沒想到這么大的院子,居然大部分都是破敗的。 可他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鹽場令的書房在哪兒?” 鹽場令夫人伸手一指,又道,“還是我?guī)銈內(nèi)グ伞!逼婀譀]看見鹽場令,又問,“我家大人呢?怎么沒有同行?” 李寄背著手走到廊下,腳下地板斷裂,還有水漬,他上來的時候腳下滑了一下,回身遞了下胳膊,提醒跟在身后的花彌生,“看路?!?/br> 花彌生低頭看路,沒看見他遞過來的胳膊,邁過那一小段,抬頭見李寄背著手,神色不愉,不知道自己又哪兒得罪了他。 鹽場令夫人快步走到前面帶路,李寄回答她剛剛的問題,“鹽場令有瀆職受.賄的嫌疑,被我關了?!?/br> “瀆職受.賄?”鹽場令夫人扶著廊柱,險些沒暈過去,“殿下可是搞錯了,我家大人怎么會瀆職受賄?大人對朝廷一向忠心耿耿,剛正不阿,平日有人送禮都拒之門外,怎么會受.賄呢?一定是殿下搞錯了?!?/br> “有沒有搞錯你說了不算,等我查清楚之后就知道了?!?/br> 這一路走來,家丁沒看見幾個,院子好多地方雜草叢生,像是從沒有人涉足似,花彌生好奇,問了句,“鹽場令大人是何時買的這宅子?” 鹽場令夫人想了想道,“大約一年前?!?/br> “一年前?” 一年前買的宅子,院子里的雜草卻有齊腰高,究竟是家丁偷懶還是另有原因呢? 到了鹽場令的書房,鹽場令夫人還想打聽些具體情況,但李寄已經(jīng)被她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聒噪吵的不耐煩了,花彌生只好找了個借口把鹽場令夫人支走。 李寄看見滿書房的書就腦袋大,往那兒一坐,指揮花彌生,“別愣著,趕緊找,找找看有沒有賬本。” 花彌生手上一邊翻,一邊問他,“那你干什么?” “我又不識字兒。”說的理直氣壯,好像不認識字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一樣。 這么多書,誰知道鹽場令會把賬本藏哪兒?說不定夾在哪本書里,說不定是把賬本偽裝成書,反正什么可能都有,更糟糕的可能是根本就不在書房里。 “你也幫著找找啊,這么多,你就算不識字兒,賬本總該認得吧?” 他不情不愿的站起來,“早知道該讓李勤那個小崽子回來跟你一起找?!?/br> “這又不是人家一個人的差事,你忘了,這是皇帝交給你,用來考驗你的。” 李寄聽不得她為別的男人說話,翻開抽屜,里面沒什么東西,又狠狠合上,“你跟李勤才認識多久?話都沒說幾句,這就開始護著了?” “我什么時候護著他了?”雖然做了圣太子,但他這一身匪氣和疑神疑鬼的毛病還是沒改,動不動就懷疑她跟別的男人有這有那的,別說沒有,就算是有,又跟他有什么關系? “我差點忘了,昨晚上駱清銘怎么會出現(xiàn)在你房里?” 舊事重提,花彌生深吸口氣,再次解釋,“我不知道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兒,出了喬安鎮(zhèn)我就跟他沒有聯(lián)系了,他怎么找到我的我也不清楚,我天天尾巴似的跟在你身后,又在宮里,我有沒有聯(lián)系他,見過他,你不是最清楚?” 他還是不信她,“你要是真的想瞞著我跟他見面還不簡單?我又不能時時刻刻盯著你?!?/br> 花彌生氣的腦門兒上的筋都跟著抽抽,無奈攤攤手,一副你愛怎么想怎么想的表情,“殿下要是這么說,那我無從辯解?!?/br> 書架上的書被他拂落一排,“讓我猜著了,心虛了?” “殿下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最上層的書她夠不著,旁邊有書梯,她搬過來,踩上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未曾許配人家,更不曾婚配,就算真的很駱清銘有什么,除了我爹也沒人管得著我,你也一樣。” 他仰頭看著她,咬著牙笑,“你是我的奴才,那就是我的人,我怎么管不著?” “就是管不著!”她氣急了,狠狠一跺腳,忘了是在梯子上,一腳沒踩穩(wěn),腳下一滑就掉了下去。 李寄剛好在下面站著,張臂一抱,人穩(wěn)穩(wěn)落在他懷里,沒什么重量,輕飄飄的,他把人往上掂了掂,假裝要松手,“你剛剛可是大不敬?!?/br> 花彌生飛快從他臂彎里跳下來,兩人面對面站著,她仿佛第一次見他似的,看了他許久,忽然開口問,“你不會喜歡我吧?” 李寄愣了下,戳著她腦門兒把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