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見大當家往心上放一次
花彌生看了眼李寄,后者氣的站起來,她繞過李寄又對那男子道,“你就不想為你jiejie伸冤嗎?把他交給官府,由官府代為處置,到時候人人都知道他是個殺害自己夫人的負心漢,人渣,總比你悄悄殺了他不為人知,繼續(xù)讓人以為你jiejie是自殺的好吧?” 他心里似乎有些動搖了,看看掌柜,再看看花彌生,也在考慮她說的話。 花彌生見他心中動搖,又道,“殺人償命,他是肯定要給你jiejie償命的,你jiejie待你那樣好,她肯定不愿意你為了幫他報仇把自己的性命也搭進去,你好好想想,為了他,你把自己也賠進去值得嗎?” 李寄在外人眼中,甚至包括他自己都認為自己是個惡貫滿盈的人,殺人報仇,哪里還能想的了那么多,這丫頭讀了幾天書就跟那些書院出來的老匹夫一個德行,嘮嘮叨叨,動不動拿什么律法道德的條條框框的束縛人,讀書讀的時間久了,這人都變成了朽木。 他嗤了聲,在后邊掀花彌生的臺子,“這些做官的可沒一個好東西,你以為他真的會為你伸冤?有錢能使鬼推磨懂不懂?只要肯花錢,別說殺一個人了,你就是再多殺幾個人,那縣令一樣也能給你擺平!” 本來都快勸動了的,他非得在后邊兒搗亂,花彌生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又生氣又無奈,真是個殺星,他就不能見人有一點好。 “你別聽他的,這么多人證呢,到時候都有人圍觀,那縣令再糊涂,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烏紗帽開玩笑,你相信我,先把他綁起來,明天一早把他交到衙門去?!被◤浬此贻p輕,也就跟她差不多年紀,又問,“你叫什么名字?” “駱清銘?!彼戳搜刍◤浬?,終于放下防備,“你挺會說的,讀過書?” “讀過一些?!被◤浬f,“今天白天的時候你也都在這兒待著吧?你學過雜耍戲法,有沒有想過以后怎么辦?還靠這個糊口嗎?” 駱清銘找了根繩子,一邊捆掌柜,一邊笑了下,“你管得挺寬,我聽你一次建議,不代表你有權(quán)利管我的私事?!?/br> 還挺橫,李寄拉著凳子坐過去,“說話這么沖?吃火藥了?娘的,剛剛在樓上差點兒把老子推下去,這筆賬老子還沒跟你算呢!” “是你們非要摻和進來的,這條街上的人都知道這酒樓鬧鬼,你們不趕緊離開,還要買,我當然得想辦法把你們嚇走,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李寄不怕也就算了,花彌生居然也不怕,自己最后還被他們給抓住了。 “那買酒樓的錢......”花彌生看著駱清銘,“要不就交給你吧?” 誰想駱清銘居然白她一眼,“給我干什么?這腌臜錢我才不要,愛給誰給誰?!?/br> 給錢都不要,李寄“嗬”道,“真行,有錢都沒出給,那正好,沒人要就不給了,反正那個快死了也用不上,還給我省下了?!?/br> 地日一大早,駱清銘就要押著那掌柜去衙門,花彌生也想跟過去看看,李寄一晚上沒怎么睡,拄著腦袋在桌子上勉強合了會兒眼,睜眼就看見花彌生跟著已經(jīng)重新收拾過駱清銘往門口去。 他張嘴打了個哈欠,肚子餓得咕咕叫,伸個懶腰叫住她,“站那兒!” “你醒了?”花彌生哂笑著轉(zhuǎn)回來,“你昨晚都沒好好兒睡,要不再睡一會兒,我去看看,一會兒回來給你帶早飯。” “你管閑事管上癮了是不是?”李寄抻抻衣裳,整個人看著懶洋洋的,又重新打量起駱清銘來。 昨天晚上他臉上涂著白色的粉,畫成個鬼樣子,雖然最后抹掉些,但酒樓里太暗,并沒有看清人究竟長得什么樣子,今兒亮堂堂得光打的整間酒樓里都明晃晃的,駱清銘穿著白色長衫,長發(fā)用木簪束起,露出張干凈雋秀的臉來,就是臉色始終不好,從昨晚上起就擺著張臭臉,看了叫人生厭。 駱清銘也打量著李寄,他聽見花彌生昨晚叫他大當家,前兩年他一直跟著戲班子走南闖北,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人過一百形形色色,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李寄渾身匪氣,估摸著是哪座山上的土匪,可土匪買酒樓做生意,這就叫人覺得有點兒匪夷所思了。 至于花彌生跟李寄之間的關(guān)系......土匪跟女人,那應(yīng)該就是壓寨夫人了。 他咬咬牙,推著掌柜往門外走,“不用你們跟著。” “他要是連自己jiejie的仇都報不了的話,那也就不配當個男人了?!崩罴恼Z氣中夾雜著五分懷疑五分譏諷,十分刺耳,駱清銘暗暗捏緊了拳頭,雖然李寄說的話難聽,但沒什么不對,如果不能為自己的jiejie報仇,他還算是個什么男人? 最后到底也沒讓她跟過去,花彌生雖然很想跟過去看看,但李寄在這兒,若是被誤會自己想要趁機逃跑,事情鬧大了,可就難收場了。 “你對人家還挺熱心的。”沉默時,他突然陰陽怪氣兒的冒出來這么一句。 花彌生佯裝打量酒樓,說沒有,“只是覺我們年級相仿,他卻經(jīng)歷了這些,想能幫就幫他一些?!?/br> “不是看人家小白臉兒長得好看?” 她停下四處打量的目光,看向李寄,“你覺得我是因為他長得好看才幫他?” “不是嗎?” 花彌生給氣笑了,“那我看大當家長得也好看,我?guī)瓦^你那么多次,怎么就不見大當家往心上放一次呢?” “要不說讀書人都愛多管閑事?!?/br> 這又扯上讀書人了,橫豎自己不管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另有目的唄,她懶得解釋了,坐在離他較遠的另一張桌子上,撐著下巴,索性一言不發(fā)。 李寄見她不說話了,又故意走過去惹她,說肚子餓,擋住她看向門口的視線,一邊說,一邊轉(zhuǎn)頭看她,“回去了叫幾個人下來收拾收拾,你想好接下來怎么做了嗎?” 花彌生還是不跟他說話,換個手撐住另一邊下巴,目光重新轉(zhuǎn)向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