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rou疼
“都對?”李寄接過花彌生遞過來的銀票,皺皺眉,“這玩意兒......” 他想來只對真金白銀感興趣,銀票......倒也不是不行,就是總覺得沒有真金白銀來的實在,拿在手里沒有沉甸甸的負重感,空落落的。 “若是拿真金白銀啦來,恐怕得拉兩輛馬車,也不方便,這些銀票我都看過了,山下隨便哪個錢莊都能兌,主要是錢都在你身上,你心里不也踏實?!?/br> 李寄把銀票往懷里一揣,隔空沖看不見的張生擺擺手,“咱們的生意這就算成了,我先走了?!?/br> 張生心里盤算著什么,掀開轎簾,對他也擺擺手,“今后有生意還需常來常往,大當(dāng)家莫要忘了我?!?/br> 還常來常往,他是專門打砸搶燒的,又不是做生意的,若非有用,實在沒必要再來往。 看著挺順利,不過回去的路上,花彌生心里卻直打鼓,張生對她跟李寄之間的事似乎非常了解,甚至知道她托徐嬌嬌把老爹送出喬安鎮(zhèn)的事,她說她想幫李寄,可他們不過第二次見面,關(guān)系只限于買賣,她想幫李什么?既然是幫,又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李寄? 她想不通,坐在馬背上,間或皺眉,間或敲敲腦袋想幫自己開竅,但都一無所獲。 李寄轉(zhuǎn)頭在跟呂不容交談,說完看向她,“剛剛你跟張生都說了什么?” “?。俊彼剡^神來,這個張生神神秘秘,說話也高深莫測,她一瞬間思緒飛轉(zhuǎn),對上李寄的質(zhì)問,卻是搖頭,“沒說什么,她叫我仔細看好銀票,說銀貨兩訖,當(dāng)結(jié)清,若是回去之后銀票出了問題她這兒概不負責(zé)?!?/br> 李寄仔細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一絲不茍,恨不能把臉貼過去,“真的?” “不信?”她撇撇嘴,“除了這個我們還能說什么?我們互不相識,一個連臉都不露的女人,跟她有什么好說的,又不是男人?!?/br> 他嗤了聲,“跟男人你就有的說了?” 花彌生咧出個假笑,“那就不好說了,張生雖然不露,但看得出是個博學(xué)廣識的人,若為男子,一定是溫文儒雅的謙謙君子?!?/br> “謙謙君子?”他咬著牙嗤她,“狗屁的謙謙君子,拿把扇子,不管春夏秋冬都搖啊搖的,會背幾句詩,說話咬文嚼字的就是謙謙君子了?有個屁用,君子也不禁打?!?/br> 人家咬文嚼字說話那是高雅,他斗大的字不識一個,還看不上人家識字兒的,這種人就不能跟他較真兒,你真要拿道理跟他講這講那的,他能用他“不識字兒也能活”的一大堆歪理砸死你。 既然爭辯無用,花彌生干脆沉默,張生的話想不明白就拋諸腦后,一個她完全不了解的人,跟這樣的人交易,無異于與虎謀皮,她把你摸得一清二楚,你對她一無所知,難保她不是準備背后插她一刀。 她能這樣想,把她了解的一清二楚的張生自然也能猜到她的想法。 外面侍從吩咐人抬轎回府,路上問她,“小姐,那女人沒有應(yīng)允您的條件?” “沒有答應(yīng)是正常的。”她意料之中,換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這么輕易答應(yīng)她的條件,她答應(yīng)了才是不正常。 “小姐真的確定李寄就是咱們要找的人?” 二人抬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張生坐在里面,頭上珠翠紋絲不動,她摸摸指上戒指,若有所思,“不是很確定,但也不能說就不是,就這樣送上門來,似乎有些太容易了,找了這么多年,忽然就出現(xiàn)在眼前了......罷了,等回去,容我再跟大人商量商量。” 外面那侍從又不明白了,“那您為什么要找那個女人?她不過是山上的一個賬房,要她何用?” “憨貨?!睆埳亮R一句,“李寄三番五次救她,她誆騙李寄多次,李寄都沒殺了她,不管是真的收有他用,還是存了什么別的心思,她對我們來說,或多或少,總有用處的?!?/br> 侍從道,“那小姐如何就肯定她一定會按照您說的做?” “現(xiàn)在不會,不過以后可沒準兒?!?/br> 是啊,以后的事可沒人說得準,總有逼的她受不住想要妥協(xié)的時候。 這一晚上忙忙碌碌,回到山寨時,天蒙蒙亮,游四海在山門處迎人,目光掃了一圈落在李寄身上,看見他腰腹被血染紅的一片,搖頭嘆氣,“哪天死在路上我看你還逞不逞能?!?/br> 李寄叱他,“老子自己有分寸,好好兒做你的大夫,那么多話呢?!?/br> 他跟著游四海去療傷,花彌生沒事做,捶捶肩,要回去睡覺。 李寄伸長了胳膊拽她一把,“哪兒去?你也過來?!?/br> “我去干什么?不是已經(jīng)沒事了?” “事兒多著呢!” 呂不容自身后拍拍她的背,“那么多銀子,都等著你分賬呢。” 她又累又困,整個人軟綿綿的被呂不容推著走,“你們怎么分這個也歸我管?” “你是賬房,你不管誰管?” 事多,想忙,永遠也忙不完,她一天一夜沒合眼,一路上哈欠連連,待到了議事廳,三個當(dāng)家到了倆,李寄靠在首座的椅子上,游四海幫他重新縫合傷口,他召集眾人議事,兩不耽誤。 花彌生遠遠看了眼,傷口重新縫合,他連麻沸散也不用,一根針扎進去再拔出來,看的她也跟著rou疼。 李寄微微皺眉,掃了一圈,明知故問,“三當(dāng)家呢?還沒到?怎么不派人去請?” 何九走的時候覺得自己還能回來,所以只帶了一小部分人離開,剩下的人都留在山寨,他昨晚出去之后就沒了消息,他手下那些人沒想到李寄還能活著回來,本來心里就沒底,李寄問起來就更忐忑了。 呂不容撣撣身上的灰,笑了下,“往常分錢,三當(dāng)家都是第一個到的,怎么今天還沒來?哎你,還不去把你們?nèi)?dāng)家請來?!?/br> 被點名的那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抖如篩糠,忽然噗通一聲跪下,“大當(dāng)家,三當(dāng)家......三當(dāng)家他......” “支支吾吾的,”李寄抄起杯子砸過去,“三當(dāng)家怎么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