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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了一個時辰,謝明仙站不下去了。 奔出了院門,跑到他先前和榮岸青做交易的地方,扶住一桿翠竹就吐了。 吐得昏天黑地。 最后沒東西可吐了,就干嘔,嘔的整張臉都青的不行,就跟涂了草汁似的。 猗瀾就靠著樹坐那兒看著。 心里很平靜。 一絲絲的波紋都泛不起來。 一切皆因果。 只是,猗瀾看著扶住翠竹的謝明仙,恍惚的,竟然覺得又看見了九年前的那個恣意不羈的少年。 但今日一過,謝明仙大概,就再也回不去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但會比較遲,寶貝們可以明天來看~ ☆、第五:師徒之事不可說(13) 猗瀾等著謝明仙吐完走了才從樹上下來。 她下來的時候, 屋里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猗瀾就當自己沒聽見。 也沒再回去席上, 省了一道事, 直接就回去了斂寒閣。 一回到自己的地方, 猗瀾就把面具和衣裳全毀了,除了那朵并蒂蓮, 什么也沒留下來。 不過等明天一到,那朵并蒂蓮也會消失。 就像過去的每一朵花一樣。 猗瀾捻著蓮花的短莖轉(zhuǎn)了轉(zhuǎn), 指腹撫過花瓣, 有點舍不得。 這是自己送給自己的花。 所以舍不得。 雖然知道是在自己的夢里, 所以這些花來的可能很容易,但還是舍不得。 在見不到自己之前, 也就只有這些花, 能稍微陪一陪自己了。 之后的五個月,風平浪靜,并無什么消息。 但這樣的平靜卻不并不是真的平靜。 只不過另外一些更大的風浪到來之前的一點偽裝罷了。 果然, 到了十二月,那個更大的風浪來了。 先是傳出來榮岸青身死的消息。 緊接著就是榮遠晴。 榮氏僅剩下來的兩個能當家作主的人, 竟然在同一個月里, 甚至相距不過十天的時間里, 就前后都去世了。 外人聽得這消息,全都是震驚不已。 榮氏的當家人死了,那謝榮雙璧,豈不就生生被切去了一半了嗎 看來昔日謝榮盛世是真的再也不能回來了。 就在眾人都感慨之際,謝明仙那邊卻是什么都沒有表示。 榮岸青去世, 謝明仙卻連過去榮氏吊唁都省了。 再等到榮遠晴去世,謝明仙就直接對外稱病,干脆連面都不露了。 這幾件事一連著下來,就連過年這樣的事情都變得不重要了。 外頭所有人都在猜測著謝明仙做這些的緣由。 猜什么的都有。 漸漸的,就有聲音懷疑了,說會不會是謝明仙對榮岸青和榮遠晴下的手不然他怎么會連跑一趟都不跑呢 有人不認同:肯定不會是謝明仙啦! 若真是他,那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就過去榮氏吊唁榮岸青來洗脫嫌疑的。現(xiàn)在謝明仙卻反其道而行之,正正說明這背后兇手,絕不會是他呀。 那懷疑的聲音一被反駁,就更懷疑了:你怎么能這么肯定 你又未曾親眼看見榮岸青斷氣時候的情形,如何就能這般替謝明仙鳴不平了保不齊就是那謝明仙做下的,現(xiàn)在閉門不出,也不過是欲蓋彌彰罷了! 這邊不認同的人也更不認同了,搜羅了些雜七雜八的所謂鐵證出來,就佐著這些鐵證繼續(xù)反駁去了。 反正兩方口舌都甚是厲害。 一時間竟也真說不出來這事情的真真假假了。 也有人曾提到過成雙的名字,但只是一提,就立刻被壓了下去,連個水花兒都沒能翻騰起來。 真相被壓了下去,成雙也就理所當然的被眾人遺忘了。 畢竟榮氏失了主心骨,肯定是再也難立起來的了。 而謝明仙如今做出來的態(tài)度,也是擺明他絕對不會去摻和榮氏的任何事情。 謝榮兩氏都變成了這互不干涉的陌路了,那見證謝榮雙璧的成雙,自然也就不必要再繼續(xù)存在了。 不必要的存在,被人遺忘,也是正常的。 猗瀾也是差點忘了。 不過成雙一來,她就又記起來了。 只是,幾個月不見,成雙似乎已經(jīng)長成了另外一個人。 猗瀾看著她的臉,認真回想了一下,記起來了。 成雙這是長成了雙娘了。 只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一個從來都是無憂無慮的嬌憨少女,就長成了一個眉眼間都帶著一股兇煞意思的鐵心女人。 也不知道該說是這時間太可怕了,還是說那人心太可怕了。 又或許是兩者都有,只不過在攪和到了一起之后,這兩樣的效用就全都翻倍了。 你 成雙揚手截斷了猗瀾的話,道:我來找你,只為了一件事。 猗瀾摳了摳指甲縫,點了一下頭:你說。 成雙也不廢話,直接從袖里掏了一份東西出來,遞給猗瀾,讓她看。 猗瀾接下了,手略有點抖:這是 這是當年你白氏一族被滅門的真相,我替你找到了,曾經(jīng)說話間總帶著幾分羞怯的少女再也沒有了,現(xiàn)在的成雙再說話都是一句到位的了,你也不必謝我,我?guī)湍阏页鰜碚嫦?,你也須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