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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亦臨遙遙望著跪在那片空地上的人,那里甚至還有他這個世界的父親,部落的首領(lǐng)。他們家雖然沒人生病,但他父親亞羅畢竟是首領(lǐng),自認也要承擔一份責任。 其中脆弱的雌獸和亞獸已經(jīng)捂著臉低聲哭泣。斷斷續(xù)續(xù),抖著聲音說著祈禱的話。 陸恒他們之前三個世界,不管是真是假,都沒有所謂的神明,也沒出現(xiàn)過這么深刻的信仰。雖然繼承了原身的記憶,也無法切身體會這種延續(xù)了數(shù)萬年,融進血脈里的對神明的信賴。也不能體會到這種因為被拋棄而產(chǎn)生的痛苦和絕望。 但至少知道,他們是痛苦的。 陸恒不在乎別人,他只是看著簡亦臨。 簡亦臨的耳朵比起往常還要垂下來一點,尾巴無精打采的垂在后面。 這是難過了啊,陸恒在心中想到?,F(xiàn)在他家毛毛的心思倒是很好猜。嗯,雖然以前也不難猜。 他把簡亦臨拉過來抱在懷里,不知道為什么,衛(wèi)召的藥沒能治好那些人。不過按照他系統(tǒng)的規(guī)則,他應該是希望治好那些人的,現(xiàn)在這樣,八成是他沒能力救人。不管原因是什么,結(jié)果已經(jīng)這樣了。他抬抬下巴示意神像那邊的人。 簡亦臨抱住陸恒,點點頭,這他也想到了。 陸恒把視線從神像那邊移過來,低頭看簡亦臨,不過,你現(xiàn)在想救他們。但是咱們的系統(tǒng)不在,就算在,按照那個坑爹的物價咱們也不一定買得起。但你還想試著救人。 簡亦臨立刻抬頭可憐巴巴的看著陸恒。 陸恒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笑著道:哦,我要是不同意,是不是要哭給我看 簡亦臨: 陸恒又把手往旁邊移了移,捏捏他的耳朵,或者說要學貓叫,賣萌 簡亦臨: 陸恒假裝思考片刻,又開口:不過這次事比較緊急,你一個人做恐怕來不及,得咱們兩個,那你是不是要叫兩聲 簡亦臨:! 陸恒覺得再說下去懷里的人可能要炸毛,才適時住了口,轉(zhuǎn)移話題:衛(wèi)召的系統(tǒng)只能提供符合這個世界科技水平的東西。所以那個藥應該也是這個世界上有的,你想去找藥 簡亦臨點頭。 咱們沒見過那藥草,而且基本只能在部落附近找,還不知道這里有沒有,這就是個碰運氣的事,失敗的可能性更大。 簡亦臨自然想到了,嗯。 就算只是附近,植物也不少,要找到什么時候 簡亦臨這次沒立刻回答,遲疑片刻,才輕輕說道:找到它,或者,等部落里所有生病的人都死完了。 部落里那些生病的人死完,他們就算找到了,不說沒人可救,也再找不到人試驗藥性。 陸恒低頭吻了下他的額頭:好。 第72章 第四個世界(十四) 如陸恒所說, 他們沒見過真正的藥,現(xiàn)在想救人只能一樣一樣試, 凡是吃了不會死人的, 都要試一遍。且試藥的還不能是他們,還要找部落里那些生病的, 這樣才能知道到底有沒有用。他們唯一能做的, 就是挑出不致命的藥。 陸恒去神像那里找愿意試藥的人。而簡亦臨則直接去了阿魯家,說明自己的想法。 老師, 外面的草藥那么多,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而且有的吃了之后, 有可能 有可能會死。阿魯接下簡亦臨的話, 依舊是拖長的尾音,卻沒以前那么中氣十足。他畢竟年紀大了,惡化的比起別的獸人還要快一點?,F(xiàn)在連下地走路都困難。 他用枯瘦的手掌輕輕拍了拍簡亦臨放在床邊的手, 醫(yī)者每次試藥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唯一擔心的, 就是自己死了,沒人把藥性記下來。和你說過多少遍了,怎么就記不住, 還來跟我確認。他雖然是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語氣,但面上卻是笑著的。 在部落中的人生病之初,他也曾試著找救人的方法,可是沒找兩天, 自己也病了。生病之后,他趁著自己還能活動,也一樣樣試過藥,非但沒找到,自己還越病越重,甚至需要別人照顧。然后,他就收到了衛(wèi)召提供的藥。 衛(wèi)召那二十多碗藥,除了系統(tǒng)提供的那兩碗,其他都是從森林里隨便拔的草,熬出草汁,看上倒是和系統(tǒng)提供的那兩碗差不多。部落里還有幾只食草的獸人,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問題,他還特地挑了十幾樣混在一起。 阿魯經(jīng)驗豐富,喝下去的第一口就知道了其中九成的成分。基本上是常見的植物。有的是他知道作用的草藥,還有的只能用來飽腹,他還沒發(fā)現(xiàn)別的功用。卻不知道原來這些東西混合在一起竟然能救人。 阿魯一般用的都是單一草藥,這種復方藥用的很少,就算用也基本是兩三種混合在一起,像這種十幾樣混在一起的大雜燴實在超出了老人家的知識范疇。喝了自然沒好。 對于衛(wèi)召神使的身份,阿魯也是少數(shù)幾個懷疑的人之一。他之前去過別的部落,也聽說過一些招搖撞騙的神棍的故事,大部分都被證明是假的。因此一開始對于衛(wèi)召也沒多信任。但衛(wèi)召神奇的能力他不能解釋,又的確治好了人。也只好把這個懷疑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