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頁
宋則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她憎恨黑水國強敵環(huán)伺,更痛恨有人試圖控制她的一切。她素來公私分明,以大事為緊要,但若有人踩到她的底線,她才不會管那人是誰。 吏部尚書聽罷消息,就有事要奏,奏的便是女帝臨幸安樂公主。 宋則只一句話:絕無此事。 嘩然的眾臣相繼變色,隨后宋則問一臉篤定的尚書:空xue來風(fēng),未必?zé)o因。此事不在尚書的職權(quán)范圍之內(nèi),不知尚書從何處得知。 尚書開口說一句臣,便立時啞聲。他總不能說,是宮中傳來的消息,這話一說,當(dāng)即就表明,他在宮中有眼線。若女帝仍舊不認(rèn),難不成還要找人出來對峙且女帝如此胸有成足,怕此事在她的意料之內(nèi),或許就等著人自投羅網(wǎng)。他犯不著做這出頭鳥。 識時務(wù)有識時務(wù)的好處,尚書大人縮回去,只得了回家反省的處罰。 但人人都發(fā)現(xiàn),女帝和從前不一樣了。 女帝暫時治住她的小情人,出了一口惡氣,自然和從前不一樣。從前她一心想著要在幻境里還黑水國以顏色,現(xiàn)時她發(fā)現(xiàn)政局并不容許她這樣做。 早朝威懾尚書,并不代表這事情就此終結(jié),反而是一個序曲。隨著退朝之后,臣子歸家,興許只要站在宮門口,就會得到絡(luò)繹不絕的消息。 知情者無不嘩然,國家需要血親繼承者,怎能坐視這般無視倫理綱常的事情存在。莫說安樂公主是先帝既定與黑水國聯(lián)姻的對象,是女帝的血親,就是旁人也斷不可如此。 一些精明的宗室在震驚過后卻有了別的想法,女帝磨鏡,將來沒有子嗣,那帝位終是要落到宗室上頭的。但是那人萬不可是安樂公主。 這些人背地里叱責(zé)女帝荒唐的同時,都會帶上安樂公主。此等魅惑君主之人,及早送走為上。 而眾人口中的狐貍精宋玠摸著快要斷掉的腰,叫苦不已。 昨晚她不過吹了個小牛,撒了個小謊,就把兇殘的宋宗主惹毛了。這回不打她,不罵她,完全按照她說的親她摸她。宋玠提出異議,宋則還一臉莫名,不是你說不許打你,只可以親你摸你嘛。 誰讓她親得那么用力,摸得那么深入啦。 宋玠沒眼看自己,俞姑姑是看到了。 俞姑姑特意被宋則安排在她身邊服侍,順便給她捶個肩捏個腰,準(zhǔn)備點滋補之物。 按理說她多年在宮里當(dāng)朝,早已練就不動聲色的本事,看到宋玠光著身子沐浴時驚呼一聲,宋玠就曉得自己身上是什么樣了。 一定是像被狗啃過。 還是條心狠手辣的狗。 宋則怎么就不累呢。折騰她一宿沒睡,還能去上朝。 大喝幾口蜂蜜水,宋玠舔舔嘴唇,她不光腰快斷了,嘴巴都要干死了。昨夜她不知出了多少汗,流了多少水 那個瘋女人。 每回她快要到了的時候,宋則就問她:還跑不跑了 一開始她當(dāng)然是寧折不彎,非常有氣節(jié)。你這么折騰我,我當(dāng)然跑。 之后她的回答逐漸變成: 跑,不跑不是人。 跑,我唔。 跑 唔唔 最后她都不知道骨氣是甚么。女大王說甚么就是甚么,來來回回只說得出不跑了和嗚嗚嗚。 就這樣宋則還不肯放過她。 欲//仙//欲//死這四個字,她送了宋則前半段,宋則送了她后半段。 她真覺得自己快被她弄死了。 宋宗主憑借高超手段,在榻上治死采花賊這種事情,實在是丟臉。也不知宋則怎么突然就那么能耐,像是吃了仙丹得了秘笈,呼啦一下,突破了。 這個場子一定要找回來!宋玠咬咬牙,握緊了拳頭,但下身的不適感立刻提醒她,不要癡心妄想。 算了算了,宋則心狠手辣,她還是跑得遠遠的才是上策。她就不信日理萬機的宋宗主會出山找她,就算找到她,到時她也早已經(jīng)把她忘記啦,讓宋宗主自去郁悶。 報仇雪恨她怕到最后哭出來的是自己啊。 不過,宋則居然,居然心里有她,喜歡她宋玠不由自主傻乎乎地笑了出來。還是有自主意識的宋則,知道她是采花賊的宋則,喜歡她。 俞姑姑眼睜睜看著cao勞過度,虛弱無力的安樂公主一會兒發(fā)愁,一會兒發(fā)怒,一會兒傻笑,一會兒又呲牙咧嘴生起氣來。她被宋則指派貼身伺候安樂公主,頭一回知道原來一向和氣的陛下竟會如此狂放。眼見這兩人的荒唐行事,俞姑姑心里禁不住陣陣發(fā)虛,這要如何是好。 宋則一回寢殿,就見到咬牙切齒的宋玠,也不知這采花賊想到什么,又是忿恨,又是哀怨,像是被人拋棄似的。 昨晚她也沒怎么著她呀,也就是時間久一點,次數(shù)多一點。 誰讓她不動好腦筋,成天想著欺她騙她,說謊成癮,還一門心思要逃跑,要忘記。 交待俞姑姑這幾日當(dāng)處處小心,尤其是飲食方面,給前頭大臣報信的人被她砍了幾個,天曉得還有沒有不安分的余孽仍在。 俞姑姑稱是,把這半日安樂公主的情況報于宋則后派人傳膳,自己很識趣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