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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人已混跡在營中宋則不敢相信,宋玠如此英明,怎會任由晉人潛伏。 遍布。秦裕陰惻惻一笑,滿身傷痕使他更顯猥瑣,你那將軍也不過如此,還不是在不知不覺中放了許多我們的人進來。他眼神一縮,狐疑得看向宋則,你該不會向她告密吧他忽然有些后悔對她全盤托出,誰知在這種時候她會否按照約定辦事,要是她真的投向那個女將軍了呢。 宋則搖頭道:不,我與她是敵人。我只有一個要求。 她唯一的要求是親手殺死宋玠。 秦裕答應他,外頭的弟兄會為她尋來毒//藥,就在這兩日里。 宋則還沒回到營帳,宋玠就收到了消息。無論是秦裕還是被她放進來的人,一直都在她的監(jiān)控之下,宋則要親手殺死她的時候,她就已猜到她會做什么。 她要和她一起死,她就給她這個一起死的機會。 既然已萌死志,宋則便也放開了那些仇恨束縛,她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目光垂注宋玠,獨屬于宋則引誘,只一汪似水柔情就足以將她溺斃。 沒有擁抱,沒有親吻,無需任何肢體接觸,只要四目相對,觸及宋則望向她的目光,宋玠便會給她眼神吸引過去,勾魂奪魄,仿佛只要同處一個空間就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感,如癡如狂。 然而那種深刻的仿佛一點就著的幸福感叫她驚恐不已,她從未想過宋則會有這樣熾熱的眼神,她也從未在別人身上體會過如此叫人情不自禁又難以安生的魅惑。 倘若是宋宗主,倘若是宋宗主,宋玠覺得自己怕是要瘋,因只是一個眼神,她就能感受到自己某處的濕意。 知道在此幻境中與這樣的宋則所能相處的時日不過兩日功夫,宋玠反倒是小心謹慎起來,白天兢兢業(yè)業(yè)地留意著賊人的動向,夜里也沒有像之前那般著急。宋則覺得自從做出這個決定之后,宋玠也隨之有了變化,她似乎有意無意的在回避自己。 有一種人是這樣的:別人不理會他時,他信誓旦旦一片深情,一旦對方把他放在心上,那人就開始逃避,仿佛追求的永遠是追逐的過程。莫不是將軍也是這樣的人覺察到宋則對她的好感之后便開始逃避宋則苦笑,分明前兩日還說著她永遠無法得到她的心。不知從何時起,她的心就已經(jīng)偏向了她,這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尤其對于一個俘虜,一個女奴而言。 然而到了現(xiàn)在,似乎這些都已不再重要。宋則緊握的手心里是秦裕托人轉交她的毒//藥,是她與她共赴黃泉的良藥,是她得以解脫成就忠孝得以安寧的唯一希望。 為了即將到來的這一刻,宋則構想過無數(shù)個可能,成功的,失敗的,她也想過自己被宋玠識破,最后死在她的手里。宋玠會怨她無情,可是她已把自己所能給她的全部感情都給了她,若是不夠,那就加上她的人吧。她知道將軍喜歡她的身體。 在想什么浴后的宋玠入得內(nèi)帳,在她的身畔坐下。方才她在外帳猶豫,明知宋則手里的毒//藥是假,明知自己已掌握了叛亂者的全部動向,明知這個幻境的一切會在今夜結束,可事到臨頭,難免緊張,好像真的要去赴個共死之約。 宋則縮縮手,將手心里小瓶子藏在一旁,為她除下外衣,微笑道:我在想將軍這兩日為何對我有些冷淡。 冷淡嗎這樣的柔情見一次少一次,還不知下次再見會是個什么身份。宋玠只得如此,生怕自己一時情迷,早早與她共赴巫山,那就見不到這樣的宋宗主了。捧著宋則的臉,與她的額頭相抵,呼吸碰著呼吸,宋玠喃喃道:你太過誘人,我怕自己忍不住會把你吃掉。 將軍就這么想得到我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 將軍想得到我之心如此熾盛,為何不像那些人那樣強來,強來不是貴國的傳統(tǒng)嗎是因為將軍的尊嚴,還是要我屈服,將軍才會有滿足感 屈服宋玠輕輕笑,如今你可是屈服了 你知道我永遠不會屈服。 是呀,我知道你永遠不會屈服,我想要的也不是你的屈服。這一次無論是我們所處的地位還是力氣,你都不如我,我自然可以強迫你,但是一想到你會為此難過、傷心、自責,我也會難過、傷心、自責。所以我要你的情不自禁。將宋則按在榻上,側身抱著她,臉孔貼著她的臉孔,碰觸輕輕癢癢,虛虛實實,就好像幻境之于現(xiàn)實。 宋則覺得有些癢,不止是面上,難耐的癢意從面孔向身體各處蔓延、滲透,但她一向擅長從話語里聽出弦外之音,這一次我們見過很多次所處的地位會不同我以前不曾見過你,你這張臉,一見就不會忘。 哦可你還不是忘了。解開宋則的里衣,探手入內(nèi),時有時無的撫觸、撩撥。 宋則忍不住輕吟。不,我應當見過你,你抱著我的感覺很熟悉,既然不是這次,莫不是前世,前世我們認識 興許前世你騙了我的人我的心,這輩子我要問你討回來。 那你就要回去。耐不住渴求,宋則含上她的嘴唇,主動伸出舌頭與之嬉戲,仿佛之前做過無數(shù)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