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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院長沒想到自己到了這個歲數(shù),還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哭得最是傷心,張彌他是個好孩子啊,他每個月都給我們捐錢,為什么好人就沒好報啊。 院長,您別這樣,身體要緊。季如許也想問,但首要任務是照料老院長情緒,忙跑過去安慰。 只有易澤一個人站在那,這種感覺不好受,像是無形中被孤立一樣。 但這次好不容易相見,易澤不想默默無聞,于是他也跟著回福利院。 季如許和易澤坐在車后面,腿靠著腿,肩并著肩,易澤咽了咽唾沫,假裝看右邊的風景,但余光卻是瞄季如許。 喜歡的人就在身邊,易澤連呼吸都不受控制,想告訴他自己喜歡他,可人這么多,說不出口。 季如許早就發(fā)現(xiàn)他在偷看,裝作不知情,偏過頭去,給易澤看自己最好看的角度,就是頭一直歪著,脖子發(fā)酸。 易澤假裝隨口提起:你最近怎么樣好多年沒見你了。 就那樣,一般。季如許撇過偷來看他你呢你去哪了,怎么沒回來。 我在國外讀書,H國,挺多年了。 你之前不是說,想考跟我一樣的S大嗎怎么沒去。季如許想要確切知道答案。 易澤沉默了一會兒,不想跟他撒謊,卻也不說真實原因,只淡淡道;很多原因,讓我不得不去。 季如許嗯了一聲,曉得他不肯說,心里有些不舒服,為什么一個人的心思可以藏這么深。 你......談戀愛了嗎易澤總算說出來。 季如許嘴角一挑,眨眨眼睛:你覺得呢 易澤聲音情不自禁喑啞起來,我不知道。 那你看我像不像談戀愛的樣子季如許白他一眼。 連白眼都這么好看,易澤覺得自己真是無藥可救,聲音忽的有些弱:應該沒有,吧 沒有。季如許無奈地說。 突然易澤整個人都坐起來了,精神非常抖擻。 季如許這幾天在忙張彌后事,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老打哈欠,最后還是沒忍住睡意,昏睡過去。 易澤非常僵硬地轉(zhuǎn)頭,看到季如許靠在自己肩膀時,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是不是在做夢易澤輕輕咬著嘴唇,確定有痛感。 易澤輕輕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摟著季如許,觸碰到他柔軟的頭發(fā)時,心都快化了,表情卻很高冷。 季如許早在顛簸時,就醒來了。他感受著易澤的心跳聲,嘴角微翹,繼續(xù)裝睡。 到達福利院后,季如許忙著打掃衛(wèi)生,易澤跟在身邊打下手,他其實什么都沒做,就只顧著如何偷看季如許。 途徑那棵晚櫻樹時,易澤把掃帚立在一旁,突然問: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 季如許搖搖頭,好像是我扶了你一把 易澤驀地不說話,有些委屈地看他,在心里說,可不是單純扶一把,那是救贖。在我最孤獨最無助時,是你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成為我心中一道光。 季如許很希望時間停在這,微笑道:怎么不說話 沒什么。易澤癡癡望著,隨即反應過來,又繼續(xù)掃地。 你剛剛一直盯著我做什么我臉上有灰季如許逗他。 易澤心跳得厲害,卻很平靜說,你笑起來真好看。 怎么,你在大學也沒談戀愛不像啊,你長得這么帥。季如許把手搭在他肩上。 易澤移過頭去看他的手,不了,我心中有一個人。 這下輪到季如許倆紅心跳,他耳朵紅得厲害,干咳一聲,有些不自然地說:誰 你......易澤連忙止住,快速補充,面癱道:你不會知道的。 哦。季如許很冷漠地說,心想真是一個大傻瓜。 易澤嗯了一聲,我在那個國家留學時,看到很多人,都喜歡和他們同一個性別的,你怎么看 季如許很想說,還能怎么看,我就是gay啊,可是日記本不允許這么說,人有所好,他們喜歡他們的,反正不關我的事。 聽到這番話后,易澤不吭聲了,只是神情有些失落。 季如許看他這副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無奈道:我的意思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你懂嗎 要是我喜歡你你也不反對易澤忽然這樣說,眼里有千言萬語。 季如許心都快跳出來,裝作嫌棄道:你這玩笑開的,去去去,別惡心我。 易澤臉上綻出尷尬的笑紋,也是,我就開玩笑,就你當真了。 我可是鋼鐵直男。彎得不能再彎的季如許如是說。 就在易澤決定晚上到附近住時,門口走進十幾個全身黑的保鏢,個個戴著墨鏡,把易澤圍住。 少爺,您該遵守約定,回去了。 易澤一看就知道是他爸的人,眼神很冷,要是我不回去呢。 保鏢早就有備而來,轉(zhuǎn)話說:老爺說要是您不回來,那人不死必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