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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澤偷偷瞄季如許,覺得遠(yuǎn)處黛青的山,如棉花糖般的輕云,軟茸茸的小草,都沒旁邊那個人好看。 怎么辦,該說什么話。易澤腦子飛速轉(zhuǎn)動著:你想去哪個城市讀書 當(dāng)然是S市了。季如許在心里對他說,可日記本不允許自己這樣,還沒想好。 易澤嗯了一聲,心里卻不是這樣想的,因?yàn)槊魈焓亲詈筇钪驹笗r期,要是真沒想好,還讀什么書。 兩人都沒說話,一個是獨(dú)自艾艾,另一個是不想打擾二人時光。 易澤尬聊道:那你以后會不會談戀愛 肯定會啊。季如許白他一眼,跟你談了那么久。 易澤握緊手中的草,強(qiáng)忍住說不許的沖動,板著臉不說話。 季如許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易澤又吃醋了,抿嘴悄悄笑。 易澤轉(zhuǎn)過身去,坐在一塊石頭上,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季如許要是和別人在一起了,該怎么辦。 季如許頭枕在草地上,望著飄悠翻卷的云朵,舔著冰淇淋,飽含笑意地瞅他。 這時林榮來了,他拿著一張紙,見到兩人在那后,喊道:季如許!院長叫你去填志愿呢,你不是說填S大嗎快去。 易澤突然轉(zhuǎn)過身來看季如許,眼光里盡是不可置信,明明就決定好了志愿,為什么不跟自己說,林榮都知道。 林榮狐疑說:怎么了 沒什么。季如許心說糟了,那小醋缸子又得發(fā)酸。 易澤臉色很難看,朝林榮瞇了瞇眼睛。林榮以為他怪自己打擾二人世界,曖了一聲,跨步走了。 S大嗎易澤有些頹,憑自己的實(shí)力很難考上和他一樣的學(xué)校,看來高三得努力了。 走不走我還得填志愿呢。季如許起身,朝易澤伸手,側(cè)頭望他,再曬就要中暑咯。 易澤癡癡望著那只手,這是自己的錯覺嗎連忙握住季如許的,緊緊不放。 夕陽西下,幾只白鷺在田野飛著,知了聲叫個不停,冒著熱氣的水泥路上走過兩人,相對無言,卻意外和諧。高個的那個,渾身都散發(fā)著傻氣,嘚瑟了一路,就差和太陽肩并肩。 又是一月,季如許翻翻日記本,似乎已經(jīng)成了一個習(xí)慣。 8月27號,晴。他要去外地上學(xué)了,我看著他進(jìn)入新的環(huán)境,我很高興,也很難過,思念的日子不好過。 一大早,季如許就收拾好了行李,左顧右盼,就等著易澤來。 老院長真心贊嘆道:林榮這人真是好,親自送你上火車,如許,你以后可一定要好好報答別人。 季如許點(diǎn)點(diǎn)頭,眼神卻看向躲在林榮后面的那人。 易澤連忙撇過頭去,用帽子擋住視線。 走吧。林榮覺得外甥很幼稚,催季如許說:上車。 坐進(jìn)車?yán)锖?,季如許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易澤每次都會和林榮一起來,兩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想到這,季如許回頭望了一眼后面的易澤,發(fā)現(xiàn)易澤也在看自己后,四目相對,這次季如許臉紅了。 易澤望向他那紅紅的耳朵,咽了咽口水,自己是不是有病,為什么這么想咬一口。 如許好好讀書啊,要是有哪里不懂的,需要什么,盡管跟我說。 季如許搖搖頭:太麻煩你了,你幫我的已經(jīng)夠多了。 林榮后視鏡瞄了眼易澤,心里委實(shí)無奈,不多不多,你把我當(dāng)成親哥哥好了。 一直沒出聲的易澤干咳幾聲,瞪向林榮,似乎有些不悅。 季如許嘴角微微笑了,醋壇子。 上火車后,季如許在玻璃窗旁望向那兩人,特別是易澤,要很久見不到他了,還挺想的。 易澤總算摘下帽子,望著季如許,眼里有千言萬語,最后只化為一片相思。 火車開動,季如許嘆了一聲,就要和他分離,倒還真有點(diǎn)不舍,下一次見就是半年后吧。 季如許打起瞌睡。一小時后,他去上廁所,忽然就見到了,這節(jié)車廂最角落里,戴著黑鴨舌和耳機(jī),雙手抱胸的易澤。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葳蕤小天使的地雷哦,么么噠,灰常感恩~ ☆、我腦海中的日記本(9) 易澤看到季如許過來后, 連忙壓低帽子, 裝路人。 季如許好笑地望了一眼。 人走后, 易澤死死盯著季如許的行李,不敢懈怠半分。 季如許上完廁所后, 就在后面望著易澤, 不知怎么的, 他腦中忽然閃過一首詩:你在橋上看風(fēng)景,看風(fēng)景人在樓上看你。 忽然易澤回頭, 視線交錯, 季如許嚇了一跳, 覺得要是裝作不認(rèn)識就太假了, 只好打哈哈:你怎么也來了 我不是跟著你,我是旅游。易澤此地?zé)o銀三百兩。 季如許驚愕一秒, 傻瓜, 你這樣是不是太假了。 易澤也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可他嘴笨, 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好把帽子遮住頭,不說話,裝高冷。 季如許撇撇嘴, 坐回位置上。 易澤把帽子拿下, 看著前面的人。要是有一天,我能正大光明坐在你身邊就好了。 季如許很想回頭,想跟他聊旅游的事情, 想靠在他肩上,明明就只有五米的距離,卻感覺隔了一條銀河,誰都不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