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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蘇仔細地辨認著他說的話,迷茫失神的眼神顯出幾分憂愁,忽然悲從中來,奇絕宗沒了嗎為什么自己現(xiàn)在才知道,他喉頭一梗,我?guī)煾改?/br> 季如許神色嚴峻,眉毛一擰,原來江逸蘇不知道他宗派的事情嗎那江逸蘇來這,是為了救自己 無懷圣人站在最前面保護我們,可是不敵赤星凰,第一個就死了。 江逸蘇噴出一大口血來,心就像被蝎子一樣螫了一下,他假裝鎮(zhèn)定地?zé)o視周圍人懷疑的眼神,按捺住心中的悲痛,繃著臉說:本尊早就知道了,但人不是齊盼殺的,他無罪。 幾人見他這副脆弱的模樣,心下生疑,一百年未見的仙尊怎么在這而且聞起來一股血腥味,似乎還受了重傷,莫非...... 仙尊,你為何在這 本尊去哪還要你過問江逸蘇用不悅的眼神睨他。 那人被江逸蘇的眼神嚇得說不出話來,江逸蘇屏住呼吸,慢慢蹲下身,用那只布滿了傷痕的手伸進桌布里去。 江逸蘇撩開桌布的動作,在季如許的眼里似乎是一個長鏡頭,他看著都是繭子和傷痕的手,抬頭凝視著對他微笑的江逸蘇,心狠狠抽了一下,透不過氣來。 過來,牽住我的手。江逸蘇眼睛充滿血絲,可笑得卻那么好看。 季如許怔怔地看著他這么說,出神地把手放在江逸蘇手上,季如許感受到了,他的手是那么的糙,溝壑不平,好像做了什么苦活雜活一樣。 江逸蘇深沉地望了一眼季如許,什么話都沒說,他費力地把人拉起來,季如許雖身體不好,但還是有重量的,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江逸蘇的傷口。 江逸蘇一點感覺都沒有,但季如許看到了他心臟處在流血,江逸蘇注意到了季如許的神情,輕聲道:我沒事。 走出寶塔后,江逸蘇就沉聲說:你快上來,我?guī)汶x開這。 季如許看著他那背,握緊了拳頭,自己不想和江逸蘇處在一起,明明都說了不再見,為何又和他攀上關(guān)系。 見他半天半天還沒上來,江逸蘇閉了閉眼睛,喉嚨微梗地說:你一安全離開這,我就再也不會打擾你,這是最后一次。 季如許一怔,望著江逸蘇蒼白的臉色,心里有些不舒服,佯裝不屑道:我不上來。 江逸蘇看他嘴巴一張一合后,知道他在講什么,眼神暗了暗,一種難言的痛苦在撕扯著胸膛,原來齊盼還是沒有原諒自己。 可是你現(xiàn)在走都走不了幾步。江逸蘇試著跟他講道理。 季如許又看了一眼他發(fā)白的嘴唇,撇過頭去,我就是不上來。 兩人就這樣僵在了原地,默默以對,江逸蘇竭力想讓他上來,可最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或者說,自己從來就不懂這個人。 眼看那些修士和魔族人打架就要傷到季如許,江逸蘇忍不下去了,正聲對他說:對不起。 季如許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江逸蘇扛在肩上,季如許嚇到了,他看著江逸蘇冒出的冷汗,忙拍打著,急聲道:放我下來! 江逸蘇跟沒感覺似的繼續(xù)扛著他走,但季如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江逸蘇的胸口在隨著走路的動作不停流血。 可江逸蘇一點都不關(guān)心,齊盼總算對自己露出了一點不一樣的情緒,他笑道:我很喜歡你這樣。要是你能一直這樣對我就好了。 季如許的動作驀地停了,臉有點紅,決定咬他幾口,看他還不放不放自己下來!可當(dāng)季如許扒開江逸蘇的肩膀時,卻沒看到有一塊好rou,呆滯了片刻,又望了一眼江逸蘇,默默幫他穿上了。 江逸蘇好不容易得到了這個機會,怎么也不會放棄,他雖聽不見季如許的話語,但也自顧自地道:齊盼,要是我能和你這樣一輩子就好了。 季如許冷哼一聲,知道江逸蘇聾了,也不愿搭理他。 江逸蘇嘴唇更白了,額角上的汗珠不停往下滴,滴到了季如許的臉上,他說:齊盼,我以前一直以為我去了烈焰噬魂天,心里會好受些。 他去過烈焰噬魂天他去那干什么 江逸蘇聽不到周圍的一點動靜,看起來是和季如許說,倒不如說他是在自言自語:我在那里待了一百年,我以為我能體會到你的痛苦,可我發(fā)現(xiàn),根本就不能比。 季如許闔下眼簾,仿佛有什么東西梗在喉嚨里。 齊盼,你說奇不奇怪,以前我用鏡子看你時,只覺得好笑,可當(dāng)我體驗到你的感覺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是多么的難過。 季如許眼睛閉了閉,不愿回想在里面的日子,又踢了江逸蘇一腳,反正他沒有痛覺。 江逸蘇一直帶著他往前跑,側(cè)頭望了一眼季如許,一絲滿足的微笑掠過他的唇間:以前我希望你能原諒我,可現(xiàn)在我不乞求了,我只希望你活得好好的。我還希望你能比我活得久,這樣你會不會有一天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就想起我 季如許鄙視地看他,我能好嗎我這樣的身體能好嗎要是能好,這一百年也不會出不去魔界! 江逸蘇似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無可奈何地一笑:我會治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