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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過去的兩人身穿白色大褂,似乎是實驗室的工作人員,他們邊走邊聊,說著什么志愿者、癌細胞、病毒,但聲音太輕,陸征聽得不是特別清楚。他知道長生聽覺敏銳,就在人耳邊輕聲詢問:乖寶,剛剛那兩個人在講什么,聽見了嗎 吐出的氣息讓長生麻了半邊臉。 長生不甘示弱,也扒著陸征的肩膀,在他耳朵邊一字一頓地呵氣:聽、清、楚、了。然后在他反擊之前躲到門的另一邊,琉璃珠似的眼睛戒備地盯著陸征,偏偏臉上還能做出無辜的表情。 陸征輕笑:回來,跑那么遠干什么,怕我罰你 長生下意識摸了摸嘴唇,似乎還能感覺到一陣麻癢,他眨了眨眼,坦白道:不怕。 不僅不怕,反而還很喜歡。 陸征勾起嘴角:那還不過來。 見長生紅著臉慢吞吞移動了一小步,陸征直接將人拉過來,正準備懲罰個一二三下吧,001強勢插入:[喂,你們還記得任務嗎怎么哪里都能浪起來] 放心,記得。陸征本就不著急,更何況感知到的怨氣已經(jīng)有弱化的趨勢,緊急情況又下降了一級。于是陸征屏蔽了001的聲音,把長生壓在墻上,低頭問道:說吧,聽到了什么 長生抬眼,眸光水潤,臉頰緋紅,不是要先懲罰嗎 陸征從善如流地低頭,嚴刑逼供,得到了想要知道的消息。 原來這個研究院與W實驗室一脈相承,都在研究如何使用某種病毒治愈癌細胞,曾在軍隊招募身強力壯的士兵志愿參與研究,而這種病毒,實際上是造成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當時S基地發(fā)布拿回W實驗室實驗數(shù)據(jù)的任務,怕也是因為這個數(shù)據(jù)就是關于病毒的吧。 而且他們提到了一個人叫郝教授,好像就是他最先提出這個實驗的,為了自己得病的女兒,不過他女兒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去世了。長生繼續(xù)補充,但郝教授還不放棄,繼續(xù)招募志愿者進行實驗研究。 陸征接下去:那些志愿者,恐怕最后都變成了喪尸。 長生點頭,雖然那兩個人沒說多少關于志愿者的,但結局應該就是這樣。從研究如何治愈癌細胞到研究如何抵抗喪尸病毒,也許那些所謂的志愿者根本不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作用吧。而唐琛之所以會在基地內部,更大的可能,是因為他是志愿者。 季明禮先到這個研究院,聽到的、看到的只會比他們更多,說不定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的始末,所以之前才會突然生出恨意。 長生道:我好像聽到那邊地下有聲音。 陸征并不意外:地下實驗室,我們要找的人就在下面。 他們找到入口,穿過一條燈光明滅的走廊后,看到鋼化玻璃制成的實驗室,里面或坐或躺著一個個喪尸實驗體,當然,都是用特殊繩索綁著的。 有位老人背對他們坐在輪椅上,正看著隔著玻璃的實驗體,他應該就是那位郝教授。他并不知道,他正對著的那個人叫唐琛,更不知道旁邊還蹲著一個靈體。 季明禮察覺到他們進來也沒有轉頭,他徒勞的想把自己的手塞進唐琛手中,卻總是一遍遍穿過。 你們知道嗎原來唐琛變成喪尸不是被咬的,而是被人注射了喪尸病毒。 陸征和長生沒有說話,季明禮也并不需要他們回答。 就是這個人欺騙他們,說這個實驗是為了提取血清,制作抗癌藥物,會盡量保證大家的安全,季明禮的目光落在郝教授身上,眼里都是憤恨,卻沒告訴他們,注射了病毒后所有人都會變成喪尸,根本沒有治愈的可能。 陸征并不想為誰辯解,但還是提了一句:也許他們知道這個實驗會有危險,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誰知道呢季明禮收回視線,控制著高度把頭放在唐琛的手臂上,像是自己真的靠在對方身上一樣,反正我還是為唐琛報了仇。 陸征一怔,快步走到郝教授的正面。 郝教授年過五十,兩鬢斑白,皺紋下的皮膚開始變得灰白,有尸斑從脖子上蔓延,他滿臉痛苦,眼白擴張至整個眼球,又變得渾濁,是喪尸化的征兆。 長生皺眉:他好好的怎么會變成喪尸 陸征看向季明禮。 果然,季明禮歡快一笑:我用抽了喪尸血的針扎了他一下。 普通靈體不能碰到實物,但當陰氣或者怨氣達到一定程度,可以讓靈體在一段時間內擁有觸碰實物的能力。 陸征嘆氣:我不覺得唐琛會希望你這么做。 季明禮:也許吧。 [提醒宿主,只要目標靈體尚未變成惡靈,就必須用愛感化,]001突然出聲,語氣非常公事公辦:[但是目標靈體在任務過程中殺人,宿主要承擔百分之百的責任。] 好吧,陸征又嘆了口氣,問季明禮:所以你現(xiàn)在所有愿望都實現(xiàn)了嗎 季明禮笑笑:還有最后一個。 你說。 幫我把唐琛殺了吧,我不想他冷冰冰地坐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