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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荷一直一言不發(fā),這時候忍不住了,拖了把椅子坐羅西面前,直視羅西淺黑琉璃一樣的眼珠,壓抑著一腔怒火,說:憑什么我們要聽你的控制你讓我們往東我們不能向西,我們的人生全部都系在你的一支筆上面,不問我們愿不愿意。你一點都不尊重我們,對嗎 羅西第一反應(yīng)竟然有點高興,好歹女主還保留了一點性格。 就在這時她忽然走了一神。穿越、魂穿、軟科幻,大部分這些超自然的事都發(fā)生在什么時候死生交界時!宿主和原主死亡之際,交換靈魂什么的 靠,她猛地轉(zhuǎn)頭看小道士,我死了嗎 安靜看戲的小道士被嚇一跳,啊施主您活得挺好的啊 我說在另一個世界,我本來在的那個世界,人間。我死了 哦,沒有。小道士言簡意賅地說,對羅西露出一個平和的微笑。羅西覺得給他朵花,他都能拈著坐在神壇上,俯視眾生。 你也怕死啊蘇荷冷笑,放心吧,我們還等著你回去改寫小說呢,怎么會把你弄死。 說得好像你們法力無邊,捏死我跟捏死只螞蟻似的。既然這么了不起,自己的命怎么不自己改寫啊羅西翹起二郎腿,向后一仰,一副混蛋樣。 蘇荷從牙縫擠出這話:我們的命在你手上,但你的命,如果我們想,也有的是方法隨意支配。 呦呵,羅西嗤笑,厲害了,但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我們有分岔蘇荷脫口而出,又硬生生咬住。小道士一句無量壽佛適時喧出來,蓋住了她的下半句。 羅西暗罵一聲cao,分岔,分岔什么這幫哥們,可真不是省油的燈。這是背著她謀劃了多長時間,做了多少準備工作啊???,她的兒子女兒,多么混蛋。 蘇荷快速說:信不信由你。你都已經(jīng)到這兒來了,不就是證明嗎反正你最好答應(yīng)跟我們做交易,不然大不了玉石俱焚。我們活得像螻蟻,你也等著掉悲慘世界里吧。這話說出來,話音里就染了點瘋狂。 羅西搖搖頭,你看,我現(xiàn)在雖然不怎么了解你們了,但你們可真是一點點都不了解我啊。我這個人,仁義禮智信一樣不占。但就一點,我認為這是我最出眾的優(yōu)點了,那就是我死,都,不受威脅。 蘇荷皺眉看小道士,小道士心平氣和地對羅西說:施主,我用某種方法將你請過來,不是為了威脅你。只是為了讓你聽大家一言,聽完你再做決定。絕不可能強逼你做任何事。 羅西打蛇隨棍上:怎么不是威脅她威脅我了!我已經(jīng)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垂危,就好像一把大刀架在脖子上那樣!我不聽,就不聽! 西主,是我造次了,非常抱歉。蘇荷的聲音低下來,幾乎是囁嚅了,其實你不答應(yīng),我們又有什么辦法呢 羅西醉了,打一棍子給一甜棗,蘇荷真是出息了。 道長,送西主回去吧,這事就當沒發(fā)生過。蘇荷站起來,轉(zhuǎn)身向外走去。纖瘦的身影說不出的絕望和落寞。 你站住!羅西叫住她。這姑娘真是拿住她了。雖然她不受威脅,但是她好奇啊!這事到底怎么回事,這些人想干什么,她怎么來怎么回,他們怎么接通了兩個世界百爪撓心! 蘇荷轉(zhuǎn)頭,眼光已有淚。 哭什么哭,怎么一個個這么愛流眼淚。我跟你們說愛哭的人運氣都不怎么好。羅西招手叫她過來坐,有什么訴求,趕快說。我這人還有個優(yōu)點,就是民主。 于是大家圍坐在民主的西太后身側(cè),小道士倒了一壺茶出來。喝茶聊人生,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們是其樂融融的。 茶香裊裊,紀昊一張口,羅西就差點把一口茶噴了。舌尖被狠狠一燙,說不出來話,就只能瞪著紀昊。紀昊躲開她的眼睛繼續(xù)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蘇荷小時候常常來我家,有時還跟我睡一張床,但我就是對她毫無反應(yīng)。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君子行徑,這段時間才看明白了,原來我是喜歡男的。 羅西終于能說話出話來了,你你看上誰了 我的跟鏡導演 紀昊說話唯唯諾諾,自己就氣弱三分,就好像他自己都覺得不應(yīng)該,自己都覺得自己錯。 所以呢你是想找個地兒跟你那跟鏡導演神仙眷侶去,是唄 紀昊慌張地看羅西,不敢說是,但是滿臉滿眼的是是是 羅西煩躁地點點頭,行了,下一位。 蘇荷接話:我想進娛樂圈,當明星。 羅西這時特別能理解那些子女不成器的父母那句經(jīng)典名言:你想氣死我啊! 他取向那是生理性的,自己控制不了,糾正還容易出事。再說也正常,我支持同性戀,這沒什么錯。你呢,你這又為了什么羅西盡量輕描淡寫地說,給自己念咒保持平靜,民主,民主,以民為主,以民為天。 紀昊悄悄看了眼羅西,朦朧的眼里藏了點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