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hù)我方反派劇本 第2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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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冶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待遇上翻天覆地的改變, 會讓一個人的心態(tài)產(chǎn)生激烈的碰撞,所謂小人得志、窮人乍富, 就是這個樣子, 沒人生來就擁有一切,當(dāng)擁有的那一刻出現(xiàn)之后, 一部分人可以失態(tài)一陣子,就恢復(fù)平靜, 但也有一部分人, 永遠(yuǎn)都恢復(fù)不了。 而崔冶比較奇葩,他不是這兩種人的任何一種。 人類的階級并不相通, 就算他已經(jīng)達(dá)到了金字塔的頂端,他依然只是覺得他們吵鬧。 哪怕不出聲音,也很吵鬧。 崔冶:礙眼, 煩死了。 …… 從某種角度來說, 他跟他的父輩祖輩們沒什么區(qū)別,都不怎么正常。 身上帶著從大相國寺沾染的熏香, 崔冶快步走向?qū)嫷? 郁浮嵐正站在殿門外沉思著什么,見到他回來了, 他張張口,最后只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崔冶:“……” 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崔冶已經(jīng)察覺到了可能有什么狀況外的事情發(fā)生了, 但他又不是神仙,沒法掐算, 所以,他只稍微頓了一頓,便還是如常的走進(jìn)去了。 他進(jìn)去以后,張碩恭才疑惑的走到郁浮嵐身邊:“怎么了?” 郁浮嵐心里苦,他默默搖頭,示意張碩恭別問了,就在這等著吧,反正聽里面的動靜,他們也就知道是什么結(jié)果了。 * 孟昔昭端著一杯茶,抿一口,然后抬起頭,看著站在紗簾旁,半天都沒動一下的崔冶。 他也沒出聲,只是低下頭又抿了一口茶,然后幽幽的轉(zhuǎn)過頭,看著掛在自己身后的兩件喜服。 崔冶:“…………” 被抓包了,崔冶心中是有些緊張的,然而他這個人心態(tài)調(diào)節(jié)能力太強(qiáng),這種恨嫁且尷尬的場景,他居然面不改色的扛下來了,除了沉默的時間長了點,幾乎沒有什么失態(tài)的地方。 默了默,他神色如常的往里面走,坐到孟昔昭對面,他開口說道:“這本該是個驚喜。” 孟昔昭:“驚是給我的,喜是給你的?!?/br> 崔冶:“……那也要二郎先遂了我的愿,我才能感到喜?!?/br> 孟昔昭看看他,端著茶杯的手緩緩摩挲,再一次扭過頭,看著這兩件處處都透著華貴的喜服,他問道:“你讓尚服局繡兩件男子喜服的時候,她們沒有被嚇暈過去么?” 僅憑這一句話,崔冶就知道接下來的走向會是如何了,他早有心理準(zhǔn)備,可真的聽到以后,還是忍不住的感到失望。 垂著眸,他回答道:“這件事是郁浮嵐辦的,我不知道她們是什么反應(yīng)?!?/br> 氣氛有些許的凝固,孟昔昭對著崔冶,眨了眨眼。 后者并不看他,突然,他聽到孟昔昭說:“叫司天監(jiān)選個良辰吉日。” 崔冶一怔,猛地抬頭。 孟昔昭被他嚇得愣了一下,然后才弱弱的說出了后面的話:“……再請我爹娘進(jìn)宮,拜一場天地高堂,如此,你我便是正經(jīng)的夫妻了。” 至于誰是夫誰是妻,各人都有各人的決斷,沒必要拎出來分清楚。 孟阿q如是冷靜的想道。 崔冶眼里的亮光漸漸暗淡下來,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想要的不止這些。” 孟昔昭抿了抿唇:“我知道?!?/br> “是否昭告天下,是否受萬民敬拜,于你而言很重要嗎?” 崔冶:“很重要?!?/br> 孟昔昭:“……真的?” 可他從沒看到過崔冶有任何虛榮上的需求啊。 崔冶望著他:“我想與二郎堂堂正正,想讓其他宵小再也不敢為你說親,想給你別人給不了的東西?!?/br> 他的眼神幽深,他的語氣低沉,但孟昔昭聽完以后,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他居然敢說我娘是宵小,他好勇。 ………… 發(fā)現(xiàn)孟昔昭的眼神變得微妙,崔冶疑惑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孟昔昭才回過神來,他輕咳一聲,看見崔冶仍然靜靜的望著自己,他默了默,又輕輕嘆了口氣。 “堂堂正正不急于一時,以后我們會有堂堂正正的時候,且很久很久。而會為我說親的人,只有我阿娘一人而已,待我告知她,我與你早就私下定情了,她就不會再強(qiáng)逼我娶妻了。至于給我別人給不了的……我早就拿到手了啊,當(dāng)朝太子,一國儲君,即將走馬上任的皇帝,以及全天下最好的情郎,全都是我的?!?/br> 說到最后,他捧著自己的下巴,對崔冶嬉皮笑臉,崔冶平日里最愛聽這樣的話,如今,他神色有所緩和,卻仍然十分安靜。 孟昔昭眨眨眼,只好放下胳膊,也正色起來:“你可知道我想要什么?” 崔冶:“你想要我別給你添亂。” 孟昔昭:“……” “除此之外,還有我們順順當(dāng)當(dāng),如今的天下說太平、算太平,說不太平、也真的不太平,我孟家烈火烹油,朝堂當(dāng)中樹敵無數(shù),在你登基以后,我家便安全了,只要我家人不再行兇作惡,這世上,就沒人能再動他們。這是我心中第一個愿望,也是我入官場的初衷。初衷已達(dá)成,我卻不會離開這里,因為我還有第二個愿望,我想要你好好的,想要你名留青史,意氣風(fēng)發(fā)的來、功成名就的走,我與你的事,從來都不跟第三個人相關(guān),我相信無論有沒有旁人的認(rèn)可,你都會留在我身邊,那你相信我嗎?” 崔冶:“二郎此話并不公允?!?/br> 孟昔昭:“怎么說?” 崔冶:“你明知我永遠(yuǎn)都不會對你說‘不’這個字,卻還要引我入甕?!?/br> 孟昔昭默了默,笑道:“這話不假,是我虧欠你許多,但往后的日子還長,你可以慢慢向我索要?!?/br> 給不給的,就看他心情了。 崔冶仿佛已經(jīng)聽到了他的心音,望著他這略狡黠的神情,他終究忍不住,也微微的笑了一下。 總算是看見他笑了,孟昔昭便知道,這件事過去了,心下一松,孟昔昭站起來,本想走到他身邊,親一下,給個獎勵,但余光看到自己身后的兩件喜服,孟昔昭情不自禁的扭過頭,又多看了一會兒。 這兩件衣服,真的很漂亮。 他低聲道:“成婚啊……真沒想到我也有這一天?!?/br> 崔冶也站起來,他走到孟昔昭身后,日漸蓬勃的生命力已經(jīng)在他身上展現(xiàn),曾經(jīng)消瘦的人,如今都可以覆蓋孟昔昭的身形了。 他同樣望著這兩件喜服,低笑道:“二郎剛剛才答應(yīng)過,要與我拜天地高堂,莫不是這就后悔了吧?” 孟昔昭輕嗤一聲,往后輕輕一仰,便靠在了崔冶身上,崔冶攬著他,兩人都沒再說話,望著空蕩蕩的喜服,似乎他們在想象著同一個畫面。 過了不知道多久,孟昔昭突然開口:“皇后陵寢即將修繕,不如,你帶我去看看她?!?/br> 崔冶沒說話,但孟昔昭感覺到攬著自己的那只手突然緊了一下,像是有些錯愕,然后又很快松開了。 又過了一息,崔冶才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好?!?/br> 孟昔昭就像是沒有察覺到他情緒上的波動一般,又狀似隨意的提起:“借這個機(jī)會,你說,把謝皇后移出陵寢如何?她本就不愿入崔氏的族譜,也不愿死后都和崔琂同葬,你可以為她選一個好地方,或者……把她送回謝家,葬在謝家的祖墳當(dāng)中,或許,她還能變回當(dāng)年那個未嫁的小娘子?!?/br> 孟昔昭說的比較小心,等了一會兒,沒聽到身后人的回應(yīng),他忍不住直起身子,轉(zhuǎn)過去,看向崔冶。 后者沉默著,好半晌才說了句:“房陵郡公不會同意?!?/br> 就算大齊比較開放,也沒有把出嫁女葬在自家祖墳的規(guī)矩,崔冶想都不想,就覺得謝家不會同意的。 孟昔昭默了默,說道:“先問一問,如何?我知房陵郡公與你……可他畢竟是皇后娘娘的父親啊,你惦念她,他也惦念她?!?/br> 崔冶抿唇,片刻之后,他轉(zhuǎn)身出去了。 * 清明前夕,太子宣布了要去皇陵看望已逝的謝皇后,要離開兩日,期間的政務(wù),就讓兩位相公和參知政事一同定奪。 自從太子監(jiān)國以來,他日日都勤勉有加,比他那個標(biāo)榜仁君的祖父都勤勞,如今好不容易請個假,人們甚至還挺欣慰的,去吧去吧,太子本就純孝,去看看母后也是應(yīng)該的。 太子走了,孟昔昭也跟著去了,皇宮里日日虎視眈眈的兩尊大佛全都離開,聞士集一聽說這個消息,心思就活絡(luò)了。 他沒有立刻輕舉妄動,而是先去看了看天壽帝,臥床久了,一開始天壽帝是浮腫,如今便是消瘦,而且消瘦的厲害,臉上的rou都凹陷下去了。 這樣的他,真的是一臉?biāo)老唷?/br> 蘇若存日日都陪在他身邊,可她到底是照顧天壽帝,還是看管天壽帝,外人又不清楚,長久不翻身,天壽帝背上長了一片褥瘡,那滋味有多難受,只有天壽帝自己知道。 聞士集過來的時候,恰好蘇若存出去了,這應(yīng)當(dāng)是個絕佳的機(jī)會,但跪在天壽帝床邊,看著皇帝如今的模樣,聞士集無比復(fù)雜。 究竟是他判斷失誤,還是他判斷正確,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陛下已然是這個樣子了,若他想做什么,除了帶陛下離開,另找地方安頓,似乎也沒什么好法子。 天壽帝是正統(tǒng),太子也是正統(tǒng),他深知,殿前司和侍衛(wèi)親軍當(dāng)中,效忠崔氏皇族的一大片,而效忠天壽帝到、即使他變成這樣、也會抵抗太子的人,如鳳毛麟角。 聞士集糾結(jié)了大半天,最后支起身子,在天壽帝耳邊喚了兩聲,他想著,不管天壽帝能不能說話,至少,他要從他這里得到一個旨意。 然而不管他怎么叫,天壽帝依然在沉睡,頂多是眼珠子動了動,除此以外,沒有任何動靜。 最后聞士集只能心灰意冷的離開,而他剛走出華寧殿,他的腳步就僵在了原地。 他看見,華寧殿前的漢白玉石磚上,詹不休抱劍站在正中央,太子給了他穿甲胄、佩刀劍、于御前行走的特權(quán),在皇宮當(dāng)中,他也可以有恃無恐的全副武裝。 兩人對視,看著詹不休對自己露出一個勾唇的笑,聞士集這才知道,他的糾結(jié),都是白費心思,若他膽敢有什么動作,剛剛在華寧殿當(dāng)中,他就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恐怕過后,太子等人還會給他加以行刺皇帝的罪名,將形勢倒轉(zhuǎn)。 聞士集不禁看向周圍,天壽帝剛出事的時候,這里還有三分之一是原本的殿前司侍衛(wèi),如今,全換成了東宮的人。 他們?nèi)柯犆谟舾梗隈S下這一方面,郁浮嵐做的非常好。 就像當(dāng)初他的父親,郁廿。 聞士集也領(lǐng)著一軍,數(shù)十萬人,可他長久的為天壽帝奔命,做各種瑣事,不得不分權(quán)下去。導(dǎo)致如今,他是一條優(yōu)秀的狗,卻不是一匹能率領(lǐng)千軍萬馬的狼王。 最后,聞士集沉默的離開了,詹不休站在原地沒有動,等他徹底離開以后,他才微微抬頭,看見華寧殿的門口,又多了一個人。 就是剛剛躲避起來的蘇賢妃。 蘇賢妃對他微微點頭,然后垂眸進(jìn)了殿內(nèi),詹不休微微一頓,抬頭看向日頭,算著還有多少時間。 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勝利唾手可得,他不會看著任何一個人過來,毀掉他們所有人的盼望。 * 既然是要去給皇后掃墓,太子來謝家門庭,探望母家,也就變得十分正常了。 謝幽提前回家,站在前廳當(dāng)中,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擺。 他十分的緊張,孟昔昭看著他,很想對他說,別怕,崔冶比你還不自在。 …… 雖說是舅甥關(guān)系,但他倆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見過了,太子掌權(quán)以后,謝幽依然是大理寺少卿,根本沒資格進(jìn)宮,所以也沒機(jī)會跟太子修復(fù)關(guān)系。 謝原在皇宮里,謝韻因為被欺負(fù)過,不敢出頭,以至于這氣氛,就一點一滴的尷尬起來。 謝幽試圖把太子小時候愛吃的東西遞給他,然而太子看著那盤子吃食,早就忘了這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