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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道士!江弦強打起精神:我?guī)еo人回來了,快把糖餅他們放了! 玄誠呵呵一笑,故意往旁邊退了幾步,讓被綁在木樁上奄奄一息的三人暴露在江弦面前:你離得那么遠,萬一我放了人你就跑了怎么辦 公子,別管我們海風吹散了糖餅細若蚊蠅的聲音,但江弦確定自己那一瞬的確聽見強撐起頭的糖餅干裂慘白的嘴唇蠕動著說了這么一句。 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月牙,一陣腥甜襲上喉頭,被江弦生生咽下:放了他們,給他們喝點水,我不會跑的,就算我跑了,以他們的狀態(tài)也跑不掉。 那可不行。玄誠還是一副故作平和的嘴臉,可眼中卻滿是藏都藏不住的狡詐。 高燒令江弦渾身發(fā)冷,即使在如此灼熱的陽光下也絲毫不能感受到溫暖,他使勁閉了下眼睛,被滄淚的托起的身體微微晃了下,感受到對方摟著自己的蹼爪緊了緊,睜開眼問:你到底要怎么樣 當然是想你把鮫人帶上岸了。玄誠彈了下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塵才繼續(xù)說:其實我們的目標只是那只鮫人,只要你把他交給我們,我就可以保證你們田家上上下下都不會受到傷害,怎么樣,一只野獸換三條人命,還是很劃算的。 滄淚不是野獸!玄誠的說法讓江弦忍不住大聲反駁起來,只不過這激動的一嗓子也終于讓他的忍耐到了極限,再次不受控制地猛咳起來。 江弦的樣子讓玄誠愣了一瞬,但很快他就像察覺了什么秘密般嘲諷地勾起了半邊嘴角:原來你怪不得你這么在乎這條鮫人,其實你也是為了用他的心臟來給自己治病吧 我沒有!咳咳咳江弦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活像兩把刀,恨不得在他身上剜下兩塊rou。 我可以理解。玄誠露出一臉偽善的笑容:只要你把鮫人交出來,我肯定會給你留塊心臟來救你的命。 我沒有江弦喃喃著,目不轉睛地看著滄淚,顯然不是說給玄誠,而是說給滄淚聽的,他重復道:我沒有。 滄淚抬眸看向江弦,幽藍的瞳仁一如此時的海面,讓江弦無法捉摸,他開始感到害怕,他怕滄淚真的以為自己一直都在利用他,但下一秒滄淚就用行動打消了他的顧慮,他用濕漉漉的蹼爪按上江弦后腦勺,對著他的嘴唇狠狠吻了上去。 如此大膽的親密行為令岸上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連玄誠都瞪大了眼睛,很快便聽見人群中有人喊道:田家主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一條鮫人茍且,簡直是悖德! 對!這是異類,不能姑息! 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一時間岸邊的漁民如同炸開了鍋般紛紛開始指責江弦,那模樣活像是看見了什么不守婦道的yin婦,恨不得朝他吐上幾斤唾沫然后拉出去游街示眾。 江弦卻不以為意,有什么能比得上自己愛人無條件信任自己更幸福的事呢至于別人的言論又有何懼。 證明般的吻并未持續(xù)太久,滄淚與江弦相視一笑,仿佛已經自無言中達成了共識,帶著他朝岸邊游去。 卻實被驚到了的玄誠直到看見滄淚動了,才想起他出現在這里的主要原因,忙朝喧嘩的人群中大喊一聲:閉嘴!你們的病都不想治了嗎! 玄誠的吼聲讓漁民立馬收了聲,接著他朝身后使了個眼色,幾個站在不顯眼位置的漁民立馬悄無聲息地四散開來。 其實江弦現在很清楚,這群漁民之所以會成這樣,一定是那個道士從中挑撥,只要他們靠近后想辦法收拾了那個道士,那其他漁民就好辦多了,而且從這個道士的做派和出現時機來看,漁民之所以會得怪病肯定和他脫不了關系。 小心點江弦附在滄淚耳邊小聲說。 就在滄淚即將靠近岸邊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爆喝,接著一張被埋在海沙下的漁網從他身后翻起,扣在他頭上,與此同時一直站在岸上的玄誠從身邊漁民手中奪過魚叉,腳尖在沙灘上一點便輕盈地掠起,舉叉朝滄淚懷中抱著的江弦刺去。 江弦大驚,原本以為這個道士只是個混吃混喝的騙子,沒想到居然練有一身真功夫。 而抱著江弦的滄淚剛一甩尾將牽網的幾人甩飛出去,回頭就見尖銳的魚叉朝江弦刺來,漁網還掛在頭頂,限制了他的行動,短時間想躲肯定來不及了,于是他當即松手,江弦失去支撐落入水中。 玄誠像是就在等這一刻,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翻手將魚叉朝海中刺去,堪堪刺在江弦落水位置稍前一點,同時以魚叉為支點俯身朝江弦抓去。 江弦猝不及防落水,被搶了一口咸澀的海水,下一秒只覺得一雙手大力揪住自己的頭發(fā),瞬間頭皮疼得仿佛要被掀掉一塊。 滄淚手上得空,用利爪扯住漁網,像撕棉花般輕易將網扯開,抬起指尖如匕首般鋒利的蹼爪朝玄誠揮下。 玄誠沒想到滄淚的反應會那么快,收勢已斷然來不及,于是他果斷松開魚叉,踩著海底細沙向后退了幾步,抓著江弦長發(fā)的手卻沒松,硬生生扯著他拖行數米。 饒是如此他也沒躲開滄淚的襲擊,胸口立馬被蹼爪抓出四道血痕,要不是他反應快,恐怕就要被對方這一爪劈成兩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