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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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是jiejie?。?) 第17顆 年初一, 佟家回鎮(zhèn)上老家拜年,佟斯年除夕夜零點后才回,開車路上, 辛滟一直叮囑他開慢一點兒, 并且時不時地給他遞個水果提神。 佟承望上頭還有兩姊妹, 佟辛姑姑經(jīng)商,大伯在土建局上班, 平日都忙, 也就過年能好好聚聚。 到姑姑家, 佟辛慣例成為“別人家的小孩”。佟家出了一個天才少年佟斯年,一路坦途,職業(yè)體面。佟辛似乎就必須成為天才少女才正常似的。 于是乎,一群弟弟meimei們被家長丟給她, 美名曰聽jiejie傳授經(jīng)驗, 實則是讓佟辛帶孩子,自己好去玩麻將。 這群娃吵的喲,其中一個小胖子話最多—— “jiejie,怎么考一百分???” “jiejie, 我們數(shù)學老師襪子爛了個洞, 我能跟她說嗎?” “jiejie, 你有男朋友了嗎?” 佟辛無語,“沒有?!?/br> 小胖子老氣橫秋的語氣, “你們這屆00后不太行吶?!?/br> 佟辛:“……” 實在聒噪, 佟辛開了電視,調到“奧特曼變身”, 熊孩子們的注意力轉移, 總算安靜了。 佟辛剛松口氣, 不遠的牌桌上,大人們閑聊。 “你家辛辛明年高三了吧。”一個遠房表親問。 辛滟打出一張二餅,“是啊?!?/br> 表親哎呀叫喚,“碰!” 另一小表姐問:“辛辛成績這么好,考哪所大學?” “看她自己?!?/br> 表親來勁了,“我跟你說,國內(nèi)大學哪有國外好,鍍鍍金,洋氣的嘞,回來都上外企工作的?!?/br> 這話辛滟不愛聽,礙于禮貌,干笑兩聲便不搭理。 小表姐打圓場,“咱國內(nèi)好大學多的是,再說了,辛辛考清華北大希望也是很大的。滟姨,你想讓辛辛學什么專業(yè)?。俊?/br> 女兒被夸,辛滟自然高興,篤定的語氣:“我和你姨父支持她考金融?!?/br> 很快,一片贊嘆聲響起。夸辛滟教女有方的,夸孩子懂事乖巧。佟辛靠著沙發(fā),微微低頭時的長發(fā)輕遮側臉,恰到好處地藏住了表情。 同一時間的上海,陰雨籠罩,寒氣刺骨頭,往后一周都是這稀爛的天氣。霍禮鳴每年初一都會去芳甸路,執(zhí)念地頭一個給唐其琛拜年。 室內(nèi)開了暖氣,伴著幽淡的檀香入鼻。 到時,唐其琛在落地窗邊接電話,一件羊絨衫打底,把男人身型勾勒筆挺。不惑之年,卻依舊溫潤儒雅,面龐不見絲毫風霜之色。 溫以寧切了水果,一大盤滿滿當當遞給來。 霍禮鳴接過,“謝了啊嫂子?!?/br> 溫以寧和他年齡相仿,關系向來交好,關心問:“在清禮過得還好?” “還行?!?/br> “我聽說那兒有個瀑布很好看。” “不好看。”霍禮鳴yingying的語氣。他吃橙子,往唐其琛的方向看了眼,“你讓我哥注意點身體,大過年的還這么忙。” “行?!睖匾詫幷UQ?,故作小聲,“給他換個老人機。” “快別提‘老’字。”霍禮鳴嗤聲,“別人隨便說,你說就不行,待會他又得急了?!?/br> 唐其琛比溫以寧大八歲,修成正果不容易。好在如今家庭和睦,一兒一女亦圓滿。 “過來了?!碧破滂÷曇粲蛇h及近,握著手機往這邊走。 霍禮鳴站起身,“哥,新年好?!?/br> “新年好?!碧破滂⑺麖念^至腳看了遍,說:“是不是瘦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霍禮鳴被這句話說得眼熱。 他年少輕狂時藏不住情緒,現(xiàn)在倒學會了兼容并蓄。但在唐其琛面前,面具和堡壘自然而然都卸了下來。 霍禮鳴沒忍住,“琛哥,我想留在上海?!?/br> 唐其琛面色始終平靜,拒絕得干干脆脆,“不行?!?/br> 微妙的安靜。 一個態(tài)度淡淡神佛不近,一個沉默寡言犟勁兒不減。最后,霍禮鳴妥協(xié),“好。” 都是心里有譜的主,不至于為三言兩語鬧不愉快。再者,唐其琛是恩人是親人,十幾年的情分真金白銀。 午飯氣氛輕松愉悅,霍禮鳴還陪唐其琛打了會牌。人走后,溫以寧于心不忍地看著丈夫,“真不讓他留上海?” 唐其琛微微嘆氣:“付家至今不安生,幾次擱外頭放話,沒打算把他置之度外。我明里能護,但暗里總有個萬一。只有人不在上海,他才最安全?!?/br> 霍禮鳴自己開車。 從別墅群出來,開到一半兒的時候忽然就不想開了。他把車靠邊停,懶散散地拎著外套就四處瞎轉悠。 這邊靠近法租界舊址,春節(jié)有活動,多是中國風的喜慶玩意兒。霍禮鳴慢悠悠地看,看中了一個搪瓷娃娃。 胖臉,瞇瞇眼,塌鼻梁,小肥腿,雞窩頭。 嘖。 怎么就想到鄰居家那個小meimei了呢。 萬一被佟辛知道,這丑萌的玩意兒像她?;舳Y鳴嗤聲笑了出來,掌心收緊娃娃,問老板,“多少錢?” “六十一個?!?/br> “還有別的么?” “有,可愛的很多。” “不要可愛的?!被舳Y鳴說:“要最丑的,湊一對,幫我包一下?!?/br> 包裝好之后,霍禮鳴才想起忘記拍個照了。他把包好的拍照發(fā)給佟辛—— “謝謝你幫我關燃氣灶,買了份禮物,你跟你哥一人一個?!?/br> 這邊廂。 佟辛收到信息時,動畫片里正在嚷“狗狗們?nèi)w都有——出發(fā)!” 她回:“是什么?” 霍禮鳴卻沒再回復。 佟辛拿著手機,時不時地看一眼,又點開他的朋友圈,空空如也。晚上回家,佟辛洗完澡出來后,沒忍住,主動給他發(fā)信息:“你幾號回?”想了想,又加一句,“我把你家鑰匙還給你?!?/br> 反正睡覺前,跟死機似的。第二天起床,才看到霍禮鳴在凌晨三點多回了一條:“年初四。” 佟辛本來是要刷牙的,此刻卻盯著這幾個字發(fā)呆。 凌晨三點多,他不睡覺? 也是,他就長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熬夜泡吧臉。 佟辛思維發(fā)散,遂又莫名悵然,自己還沒泡過酒吧呢。 都說年味越來越淡,但佟家一直氛圍濃厚。走親戚的多,加之佟承望的學生多,每年都有幾撥上門給恩師拜年。 不知不覺,到大年初四。 這天佟辛睜開眼,就神使鬼差地想起了霍禮鳴今天回來這件事。她說服自己只是“無心”記住。其實很久以后她才明白,所謂的無心記住,實則都是有心蓄謀。 上午家里有客人,佟辛是那種不喜歡合群的女孩兒,一般打完招呼,就關門在臥室做作業(yè)。但今天,她破天荒的去廚房給辛滟打下手。 廚房窗戶敞亮開闊,抬起頭就能看到對面的房子。佟辛看了好幾次,大門緊閉,他還沒回來。 做飯到一半,辛滟找了半天生抽,念叨道:“我明明買了瓶新的啊,放哪兒去了?” 佟辛捏著菜葉子,“mama,我去超市買吧?!?/br> 菜太多,辛滟抽不開身,“行,快去快回?!?/br> 佟辛出廚房后并沒有馬上走,而是去房間拿零錢,然后隨手拿起床上的黑色羽絨服。剛要穿,手頓住。黑色是不是太深沉了? 于是佟辛打開衣柜,又拿出鵝黃色的那件面包服。 這個顏色很襯膚色,她想。兩秒后……可左邊那件是過年新買的衣服呢。 佟辛猶豫兩分鐘,最終選定新衣。 她邊穿邊轉身,恰好對上佟斯年略帶審視的目光。佟辛心跳加速,是那種做壞事兒被抓現(xiàn)場的心虛。 佟斯年反倒笑起來,“是要去同學聚會?” “買醬油?!辟⌒恋椭^,一溜煙地跑了。 佟斯年看著meimei的背影,定定的,有所思。 這天直到吃完晚飯,隔壁仍是黑黢黢的。 佟辛說不上什么心情,就覺得,這人真不是好人——騙人的都不是好人。 事實上,清禮天晴,上海暴雨。 高鐵票賣完了,只能坐飛機?;舳Y鳴本來都走不了,但他還是改簽到最晚班回了清禮。從機場打車到家,已是凌晨兩點。 他這人有點潔癖,這房子一周不住人,看哪哪兒都臟,于是乎再一通收拾到三點,霍禮鳴睡得不好,做了好多亂七八糟的夢,最后夢到一個戴面具的怪物,拿著大鐵錘朝他胸口碎大石,再揭開面具,竟是隔壁佟辛的臉,張牙舞爪暴吼:“我的禮物呢?。。 ?/br> 霍禮鳴一口血崩潰了,猛地睜眼,下意識地摸了摸心臟。 這小妞不好惹。 他條件反射的坐起身,想著趕緊把禮物送過去。但這才六點半,太早了。霍禮鳴洗漱完之后去窗口望了望對面,佟家沒開門,估計都沒起。 晨間有薄霧,空氣冷冽清新,今天該是個好天氣。 霍禮鳴被當頭吹來的冷氣兒撲得有點暈,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fā)上又瞇了一小會兒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