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你好,程醫(yī)生31
那他就不管對方是男是女,先把這仇報了。 另一個被踹得飛到樹那邊的小眼睛青年也沖了過來,拎著手上的鐵棍迎頭就要往倪戴萌身上招呼。 然而,千鈞一發(fā)之際,在鐵棍砸到女孩身上的前一刻,一只修長的手飛快握住了鐵棍的一端,然后微微用力一扯,這只漂亮的手力道巧妙。 青年直接被拽得手腕酸痛,下意識松手,于是,鐵棍就被狠狠地甩出了好一段距離。 青年驚駭轉頭,就對上了一雙如同地獄修羅的漆黑眸子,渾身一顫,幾乎是瞬間,就后退了好幾大步。 背上直冒冷汗。 喉嚨像是被人猛地扼住了,一下子呼吸困難起來。 這人太恐怖了。 倪戴萌本來已經(jīng)做“好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的準備,沒想到這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 她死死閉上眼睛,耳邊聽到了鐵棍掉落地上的清脆響聲。 她疑惑睜開眼睛,在看清眼前的人后,猛地一愣。 來人面容漂亮而冰冷,在夜色下抬起長腿,對著青年一腳踹了過去,直踹得對方翻了個跟倒,卻不敢反抗,瑟瑟發(fā)抖地跪地求饒。 程宴抿著唇?jīng)]出聲,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 漆黑的眸子更像是碎滿了冰塊一樣,沒有絲毫情緒,讓人看一眼,頓時不寒而栗,不敢跟這雙眼睛對視。 程宴沒把人踹暈,留著慢慢折磨。 但很清楚倪戴萌現(xiàn)在不舒服,于是便收了腳,抬手理了理衣服。 程宴這人天生就一絲不茍,所以就算是打架,也依然衣服整齊,不見一點凌亂。 抬手整理衣服好像只是出于個人習慣。 倪戴萌咬著牙,疼得坐在了地上。 一只手扶在了她手臂上,關切的聲音在耳側響起,“堅持一下。”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徒勞,只有去醫(yī)院拍照看看有沒有骨頭折了。 倪戴萌點點頭,吃力地站起身。 程宴扶著她一邊手臂,另一只手在她手臂處探了探。 對方似乎是有所顧忌,擔心她排斥,所以探上她手臂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即使疼得神智都有點不清了,倪戴萌居然可以猜出對方的目的。 于是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問,“應該不嚴重吧?” 其實,她說這句話是為了不讓程宴擔心。 畢竟對方那雙漆黑眼眸里流露出來的關切是那么的明顯。 程宴沒有猶豫,移開手,臉上似乎冷了冷,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低聲道,“要去拍了片才知道。” 其實,剛才他伸手探了探,可能又傷到骨頭。 雖然可能沒到骨折的地步,但是,骨頭很有可能驚到了。 不然,女孩也不會疼成這樣。 想到這里,程宴抬頭看了女孩一眼。 女孩一張小臉蒼白蒼白的,也很能忍。 就算是疼成了這樣,依然沒有吭一聲。 如同蝴蝶一般的睫毛微微的顫動。 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人擔心、讓人心疼。 程宴微微垂下長睫,遮住眸底神色。 要是他來晚一步…… 后果真的不堪設想。 到底是誰下這么狠的手,他大概可以猜出來。 想不到他已經(jīng)無聲宣布了這人是他的人,別人動不得,卻還是有人敢動手。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以為照顧得很好,沒想到轉眼間,在他注意不到得地方,就被人下了手。 這件事,他一定會嚴查到底。 倪戴萌被程宴扶上了車,對方動作很溫柔。 把她安置在后座后,就繞過副駕駛,開門進去。 一路上風馳電掣。 到了醫(yī)院,已經(jīng)很晚了。 四周沒什么人,路燈的光線并不明亮。 倪戴萌還沒抬起手開門,就有一只白皙修長的手幫她在外面打開了。 倪戴萌愣了愣,便聽到那人低聲問道:“可以走么?” 倪戴萌咬了咬牙,“可以?!?/br> 剛才被那一鐵棍砸下來時,只感覺到麻的感覺。 現(xiàn)在這種麻木感消退后,疼痛一陣陣襲來。 倪戴萌扶在車門上的小手微微泛白。 程宴漆黑眼眸閃了閃,纖薄的唇微抿,沒有說什么,抬手搭在她肩膀上,“別逞強。” 對方的聲音低沉好聽,隱約含著關切之意。 倪戴萌心底一松,瞬間卸了力氣。 不知為什么,不論遇到什么事,只要程宴開口,她就覺得很安心。 覺得只要對方說出來的話,對方就一定會做到。 程宴輕輕扶著她下了車,動作稱得上是小心翼翼了。 倪戴萌想說,大可不必這樣的。 她還沒傷殘到這種地步,頂多了被鐵棍給砸到了骨頭,一時疼痛難忍而已。 而程宴對待她的方式,怎么搞得她像是重度殘疾一樣? 程宴沒出聲,但握在倪戴萌手臂上的手,那力道絲毫不松。 不知是不是錯覺,倪戴萌覺得自從剛才開始,程宴身上的氣場就很是冷冽,仿佛寒冬里飄飛的漫天雪花一樣,冷得不近人情。 但給她的感覺明明還是那樣溫柔溫暖。 然而,眼眸深處似乎沒有一絲一毫的暖意。 這漆黑眼眸在看向她時,那冷意好像又消失不見了,好像這一切不過是她的錯覺而已。 夜里的醫(yī)院沒什么人,所以就算走了好一段路,也沒人注意到他們。 周圍很靜,兩人的腳步聲便異常清晰。 在這種一切感官都被放大的情況下,倪戴萌仿佛聽到了自己胸腔里那顆東西劇烈跳動的聲音,奇怪,她又不是有著心臟疾病的病患。 怎么可能會聽得到自己心臟的跳動? 這一定是錯覺。 她偷偷去瞅身邊的人。 只看到一截漂亮尖美的下巴,因為微微繃著而顯得有點冷硬意味。 程宴穩(wěn)穩(wěn)扶著她。 對方身上淡淡的冷香若有若無飄至鼻端。 衣料接觸,對方身上微涼的溫度傳過來,倪戴萌頭腦略略清醒。 兩人都沒說話。 因為這醫(yī)院是程宴工作的那一所,所以對于這里,程宴熟門熟路。 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鐘的時間了,醫(yī)生早已下班,只有值班醫(yī)生。 程宴沒有叫任何人,只是安排她坐在病房外的一張臨時病床坐下等他。 然后自己一個人往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