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蘋_分節(jié)閱讀_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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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喊我‘爸’!”裴榷突然大叫,將手中的報紙重重地砸裴晏禹的臉上。 裴晏禹吃痛地閉眼,再睜開眼時,看見裴榷一臉青白地翻弄床上的報紙,紙張唰啦唰啦地響。 “我說你怎么非和男人在一起?裴晏禹,我們家雖然窮,可從來沒有教過你做人可以沒骨氣!有錢了不起是不是?他再怎么有錢,也是野種!”裴榷抓著手中的早報不斷揮動,激動的模樣近乎瘋狂,“野種!我說嘛,當(dāng)媽的是見不得人的小三,兒子能好到哪里去?仗著有錢,禍害別人家的兒子!裴晏禹,你為了錢,自尊被狗啃了是不是?給人當(dāng)小白臉包養(yǎng),你要點臉!” 他吼完罵完,將報紙砸向裴晏禹。 裴晏禹急忙接過報紙,在他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中,打開報紙翻看。 見到早報的頭條內(nèi)容,裴晏禹的心陡然向下一跌——難道,韓笠是處理這件事去了嗎? 裴晏禹原以為韓笠和顧遼章已經(jīng)談好了,顧遼章給韓笠一筆錢,韓笠放棄繼承權(quán)。他不知道這會改變韓笠什么,不過已然決定履行自己的承諾,在手術(shù)結(jié)束和家里斷絕關(guān)系,只為了能和韓笠過平靜的生活??墒牵瑸槭裁淳驮谒麤Q定向父母道別的這一天,報紙上的頭條刊登了韓笠是鹿和前任董事長私生子的新聞?! 他難以置信地閱讀文章里的內(nèi)容,并聽見裴榷飽含怒氣地嘟囔:“真沒想到,我裴榷的命是一個野種救回來的。難怪他一天到晚擺著一張二世祖的臉,呵!當(dāng)然,有錢嘛!裴晏禹,你告訴他,手術(shù)的費用、治療的錢,無論多少,我砸鍋賣鐵也會還給他。我受不了這錢,臟!你早就知道他是顧遼山的兒子,所以才咬著他不放吧?裴晏禹,成天想著吃軟飯,你還是個男人嗎?” 裴晏禹忽然想起剛才那個護士的態(tài)度,莫非也是看了新聞,知道韓笠是誰了? “韓笠是最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睂τ谂崛兜闹肛?zé),他不知該說什么好。 “最近?那以前的錢哪里來的?”裴榷瞪眼道,“你還不知悔改?還想繼續(xù)做小白臉是吧?給野種當(dāng)小白臉,我裴榷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裴晏禹端著報紙,早已麻木得沒有心思辯駁,說:“我也沒有像你這樣永遠瞧不起兒子的爸爸?!?/br> 第110章打開的盒子5 可能怎么也沒有想到兒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前一秒鐘還怒氣沖沖的裴榷愣了一下,問:“你說什么?” 這一刻,裴晏禹終于明白,無論是裴榷還是韋柳欽,一直以來之所以對待自己是這樣的態(tài)度,都是認(rèn)定他絕對不會丟下他們不管。 天底下,哪里有兒子不管老子的事情呢?何況,他們從小到大都把這個兒子當(dāng)寶一樣愛護和培養(yǎng),在力所能及甚至力所不及之處給他最好的,他能到京口來上大學(xué),以后甚至能去靜安工作,這全和他們的培養(yǎng)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裴晏禹想,在他們心里一定是這么想的。 “我答應(yīng)過韓笠,等手術(shù)以后就和你們斷絕關(guān)系。”看著裴榷的臉上風(fēng)云變幻,裴晏禹苦澀又無奈地笑了一笑,“但你放心,家里因為治病欠下的債會還上的。這里有一筆錢,今后你們就用這筆錢生活吧。去哪里都好,祝你們健康長壽?!?/br> 說著,裴晏禹把銀行卡放在床頭柜上。他知道如果直接遞給裴榷,后者一定不會接。 裴榷定定地看著那張卡,半晌古怪地笑道:“賣了、賣了,沒想到,我竟然淪落到賣兒子了?!彼テ疸y行卡丟在裴晏禹的身上,吼道,“想花錢買我兒子?他休想!你、你把韓笠那小子找來,我和他談!他以為有錢就能夠買到一切嗎?你把他找來!” 裴晏禹看著掉在地上的卡片,知道現(xiàn)在自己無論說什么都沒有用途,把韓笠找來同樣無濟于事。深知韓笠對裴榷的反感,裴晏禹更不可能安排二人見面。 任憑裴榷的情緒如何激動,裴晏禹只感到心灰意懶,他本有許多話向?qū)Ω赣H說,可近來他們一次次的對話,都只加劇了裴晏禹此刻的意興闌珊。 面對激動的裴榷,裴晏禹道:“和他的關(guān)系不大。如果沒有他,我可能也會走吧。你和mama從小培養(yǎng)我、教育我,供我讀書,我非常感激。不過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很遺憾,就是我從來都感覺不到你們了解我。我也幾乎沒有對你們說過心里話。再見,好好養(yǎng)病?!?/br> 聽著聽著,裴榷緊抿著嘴唇,喉嚨里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開水沸騰前的悶響。 終于,在裴晏禹轉(zhuǎn)身往外走的那一刻,裴榷爆發(fā)道:“孽種!滾!再也別讓我看見你,孽種!” 裴晏禹快步走出病房,關(guān)上房門時,聽見有東西砸到了門上。 病房外不知從何時起聚了幾個人,正帶著好奇和驚恐觀察病房里的情況。他們看見裴晏禹,個個噤若寒蟬,裴晏禹沒有理會他們探究的眼神,去往護士站。 在最后交代護士多關(guān)注25床的情況后,裴晏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沒有來得及向韋柳欽道別,可想到手術(shù)以后,韋柳欽從沒有去病房看過他,他便打消了找韋柳欽的念頭。 裴晏禹自知是不孝的,他向來知道父母在他的身上傾注了畢生的心血,只為了他能夠成為他們想要他成為的那種人。 可惜,他早就注定沒有辦法完成他們的心愿,他“長歪”了,卻一直瞞著不敢說,現(xiàn)在他們的關(guān)系變成這樣,他有脫不開的責(zé)任。終于決定離開,裴晏禹松了一口氣,他想起韓笠所說的“斷尾”。他的這條尾巴還會不會長出來,不知道,他只知道此刻的自己的確像一只壁虎那樣,為了求生,不惜把尾巴切斷了。 離開醫(yī)院、離開父母以后,在裴晏禹的心里,想見到韓笠的念頭格外強烈。 父母的問題一直是裴晏禹的心中大患,現(xiàn)在“解決”了,他既輕松又疲憊,只想待在韓笠的身邊好好休息。 裴榷的罵聲在裴晏禹的耳邊揮之不去,可裴晏禹仍然虛弱的身體在提醒他,對于裴榷,他已經(jīng)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盡管對父母談“仁至義盡”,在裴晏禹的認(rèn)知中是有點兒荒謬的事,正如裴榷認(rèn)為兒子把肝切一半給老子理所當(dāng)然一樣。 作為私生子的韓笠放棄鹿和繼承權(quán),選擇十億美金的消息不但在報紙上刊登,也在網(wǎng)絡(luò)上瘋傳。 如此戲劇性的事件值得網(wǎng)友們大談特談,談韓笠如果繼承顧遼山的遺產(chǎn),市值是不是超過十億,談只要投對了胎,就算老媽是小三也無妨,談顧遼章算是可憐,好不容易從老哥留下的黨羽手里搶到鹿和,結(jié)果半路殺出個私生子,幸好價格能談妥…… 還有人談到韓笠的身份。 裴晏禹不知道這些網(wǎng)友和媒體怎么會如此神通廣大,又或者這是顧遼章故意放出的消息。網(wǎng)上竟然有人說出了韓笠曾經(jīng)被秣陵大學(xué)開除的事,還有人說韓笠的mama是白粉妹,韓笠曾經(jīng)下海做過MB,自己也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