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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笙見霧隱并未說話,以為她不想搭理梁媽遂就替她解圍道:韻兒她一向害羞,不喜說話。 梁媽原先有些不開心,畢竟那熱臉去貼冷屁股這事誰都不樂意,這下聽了顧笙的解釋,心里舒坦極了,對他的好感就更上了幾層樓。 快看!快到港口了!船上有人興奮地呼喊著,遠處層層疊疊的建筑越來越逼近了,滿船的人都揮舞著,擁擠的船艙人挨著人都往出口擠。 霧隱拽著顧笙的衣袖,將他往后拖了拖:不要擠,不安全。 韻兒,你終于和我說話了顧笙欣喜道,只那天說要解散戲班子后,霧隱一直都沒同他說話,他一時之間有些慌亂,手腳不知該安放在何處:我還以為你氣我解散了班子呢。 沒有霧隱撇過臉去,不肯看他。她從未生氣,只是擔心,擔心這一世的顧笙又落得前世那樣的下場。 陸青韻的要求并不難:對顧笙好點,不辜負他以及改變他最后凄苦的結(jié)局。 隊伍很快就排到霧隱這兒了,他們同梁媽到了別就離開了。 韻兒,你說咱們還有機會見到梁媽嗎顧笙同梁媽聊了一路,對這個慈善和藹的老人還是有幾分好感的。 也許吧,有緣自會相見霧隱隨口回了一句,卻不想再見又是令一番場景。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今天碼字的軟件把我的稿子吞了,好難過啊,只能重寫。 ☆、第三個世界:佳偶天成6 在上海這個巨大的銷金窟里,即使是雇一輛黃包車都需要不少錢。這對原本就捉襟見肘的霧隱兩人來說無疑不是一筆很大的開銷,雇顧笙唱戲的人雖然給了一筆定金但這些錢全用來補償原戲班子的人了。 因此兩個飽受貧窮折磨得人只能決定徒步走過去了。 你好打擾一下,請問這顧公館怎么走顧笙隨手抓了個路人就問道。 顧公館路人有些詫異:那地方可不是你們這樣的人能去的這人的言語間不乏輕蔑的,同樣都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這些待在所謂大城市的人總會有種莫名的優(yōu)越感。 實在不巧,顧公館雇我們來干活,如果你知道的話還望告知。霧隱知道對于這樣的人,只要酸下就夠他受的了。 果不其然,那人的臉上閃過一絲妒忌:那你們?nèi)杽e人吧,我可不知道 聽你之前的意思,這顧公館在上海灘那可是赫赫有名?,F(xiàn)在又說不知道,這個理由很難令人信服吧 顧笙拉了拉霧隱,示意她不要那么激動,剛來這地方就得罪人不太好。 那人沒想到霧隱這般伶牙俐齒,一言不合就懟人,一時之間急的脖子都紅了:就算我知道又怎么樣我就不愿告訴你,你還能打我不成說完這句話,這人就匆匆地跑走了,生怕霧隱會跑過去揍他一樣,畢竟這一塊是沒有警察來巡邏的,像他這樣的小老百姓就算事后報案也不會有人搭理的,只能自認倒霉。 霧隱并沒有追上去,也懶得追上去。她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只不過今天那人的話正好戳到她的不爽點罷了。 雖然說自己對從前的事記得并不太清,但腦海里依舊有個印象輪廓:那時她走投無路想要求大夫人拿藥救命,她卑微地跪在地上,一個又一個的餉頭實實地磕在青磚上,換來的不過是這樣一句話:像你們這樣的人也配用獨參丸獨參丸對大夫人來說并不是什么貴重之物,每年草木族都會進貢五粒。而且大夫人還托婢女說這藥拿去喂狗都不愿給她,并當著她的面將藥丸碾碎喂給了護院的黑子。就因為大夫人這樣的無情、見死不救,她才會失去她姆娘,她自幼都是由姆娘帶大的,因此在她眼里姆娘就同母親一樣。那晚下著瓢潑大雨,寒冷的雨水打在她羸弱的身軀上,同她姆娘的尸體一般冰冷。她背著姆娘的尸首一步一步挪回小院,地上沿流的是大雨也無法沖刷掉的血跡。 顧笙碰了碰霧隱的手肘,將她從回憶中拽了出來:你怎么了在剛剛霧隱抬頭時,顧笙撞見她那充盈了紅色血絲的眼球以及縈繞在她周身那絲若有若無的殺意時,那心中難免有些擔心。 沒事霧隱合上眼睛,將心中那一絲嗜血的殺意斂了起來。她,沖動了。 你先過去,我在周圍轉(zhuǎn)轉(zhuǎn),畢竟沒有來過這樣的大城市,心中有點好奇。霧隱將顧笙的手從她的手肘上擼了下來,然后徑自走開了。 顧笙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深深地嘆了口氣,她似乎跟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 離街道不遠的地方有座小小的教堂,雖然不及大教堂那般高聳入云但也還是帶著典型的哥特風情,大門前立著兩根羅馬柱,房屋頂上懸著一個黑色的十字架,右手邊有個小鐘樓,四周則是被矮小的灌木叢所環(huán)繞。 霧隱不信教,她是無意間轉(zhuǎn)到這個地方來的。因為這兒寧靜,教堂的對面還有個小湖。霧隱此時就坐在面對小湖的長椅上,林立在道路兩邊額是法國梧桐。 她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遠處的山巒,嘗試著放空自己。自她記憶封印的松散后,她能記起來的事情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但礙于封印的束縛,她憶起的東西只是大概有個輪廓,那些細枝末節(jié)卻是如何也想不起來。她懊惱地捶了下自己的腦袋,從第一樁委托開始她就處于被動狀態(tài),一次又一次的任務失敗以及時不時從腦海深處蹦出來的老女人,讓她情不自禁地懷疑自己。究竟是一個順從內(nèi)心活的恣意的老板娘,還是一個需要依靠一個男人的愛才能活下來的小可憐